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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单方面的虐待,在冯梦手上的树枝掉落第一百次的时候结束。
“不打了。”元丰将树枝插在石地上,说道:“肚子饿了,没力气了,臭小子,去烤肉来吃,否则我都快饿昏了,不只现在,连明天都没力气了!”
对于元丰这种无赖似的讨要烤肉,冯梦无奈道:“你真的是高手吗?怎么一点高手的风范都没有?”
元丰作势踹冯梦屁股:“小子,我不仅是高手,还是西大陆有数的高手,而且每个高手成名的绝技都不一样,性格自然也不一样,我这种呢,就是无赖高手,你奈我何?”
对于元丰这种说法,冯梦也懒得继续理会,到山林中打了一只大山猪,加上燮变不知道从何处抓来的雉鸡,让一人一龙吃的是心满意足,连打饱嗝。
“吃饱了?”冯梦手里拿着树枝,眼里冒着熊熊斗志。
“吃是吃饱了,但吃饱了就是要休息,小子,省点力气,明天很快就到了。”说完,元丰偕着燮变到一旁喝酒去了。
然而今天第一次跟元丰对招的冯梦,心里其实非常兴奋且激动,耐不住性子,跑到怪石林里面对着那一颗颗高耸的怪石,将怪石当作元丰,心里想着今天元丰出的招与说过的话,在狭小的空间内挥击着树枝,挥洒着汗水。
到后来冯梦灵光一闪,在练习时加上步法,身形在怪石林中来回穿梭,时至深夜,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冯梦挥树枝时的呼呼声,以及树枝打在怪石上的击打声流荡在怪石林。
纵使对手是不动的石头,但冯梦乐此不疲,待旭日东升,双脚一跃,藉着酒味找到元丰。
元丰跟燮变依偎着躺在地上,打着足以吓跑灵兽的呼噜,而冯梦可不管元丰正睡的香甜,树枝直往元丰脸面戳去,不过在树枝离元丰仅有三寸的距离时,元丰的食指跟中指如同铁钳般夹住树枝。
“臭酒鬼,起床了!”冯梦试着将树枝抽离,但不论如何使劲,树枝就是分毫不动,最后冯梦运转真元,用力一拔,元丰抓准时机松开手,让冯梦差点跌个狗吃屎。
“哈哈哈,臭小子,谁叫你打扰我的美梦,叫你尝尝我“灵犀一指”的厉害。”元丰得意地哈哈大笑。
冯梦疑惑:“神剑宗有这种招式?”看冯梦困惑不解的模样,元丰更是大笑:“傻小子,神剑宗用的是剑,这灵犀一指当然不是神剑宗的功夫。”
“小子,有没有听过陆小凤这号人物?”
冯梦摇摇头:“女豪杰?”
元丰失笑道:“陆小凤虽然名为小凤,但可是货真价实的男子,而且还是让女人心醉的美男子!数百年前,就凭着这灵犀一指跟绝顶步法闯荡修真界,那时创下的事迹,可不知让多少年轻酗子向往成为他一般的人物。”
对此,冯梦只是点头,冷淡道:“嗯,所以?”
“臭小子,我沉浸在往事的时候,可不可以请你热烈一些?”
“练功练完,你要说多久我都听。”
“臭小子欠教训,好,我就成全你!”元丰身形弹射而起,眨眼间来到怪石林,拔起树枝,当冯梦从后面追上时马上出招斩去。
经过昨天跟元丰对练与怪石林的自我训练后,冯梦对元丰的招式已有些许招架之力,面对元丰这一斩,运起步法,矮身闪开,然后顺势朝着元丰腰腹劈去。
元丰见冯梦已能粗浅的将步法融入招式之中,哦了一声表示惊讶与赞赏,但毕竟不管是经验、脚步或招式等等方面的造诣都比冯梦高明太多太多,冯梦这一劈自然落了空。
冯梦一击落空,退了几步欲重整旗鼓,不过元丰没有给冯梦这个机会。
跨步向前,树枝连点冯梦几处要害,让冯梦应接不暇,手忙脚乱,最后被元丰抓到空隙,树枝横在冯梦的脖子上。
“不错,比起昨天,有进步。”元丰退了几步,称赞道。
不过冯梦自然不会满意自己的进步依然被元丰轻易击败,马上发出攻势,找寻自己短处同时吸收元丰的长处,在短时间内进步的速度如同吸水的海绵。
到了中午,冯梦已能勉强跟元丰对招到十招而不落败,招式与步法间的连贯越来越绵密,面对元丰的攻势偶尔还能趁隙反击,不过冯梦依然没有为自己的进步自喜,因为不管他在怎么努力,元丰总是可以在第十招打败他,适时的告诉冯梦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
“啪”,元丰树枝重重打在冯梦手背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冯梦吃痛,右手酸麻无比,却没有因此放下攻势,继续欺身而上。
到了后来,冯梦全身伤痕累累,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是不减,因为他知道每一道伤痕都是一次可以进步的机会。
冯梦整个人沉浸在战斗之中,如同鱼儿回到水中一样,心中没有任何杂念,身随心动,心到、意到、招式到,然后在某个瞬间,冯梦心中闪过当初屈浩广叫他背的心法的片段,一种豁然开朗的领悟象是花儿般在冯梦心里绽放开来,顿时间,冯梦的剑招有了他此生第一次的突破,达到了化繁为简,化整为一的境界。
在这个瞬间,整个世界在冯梦眼里彷佛慢了下来,就连元丰的招式也出现了那么一丝空隙,冯梦手中的树枝就钻进那指头般的狭小空隙内,直取元丰的右眼。
元丰双眼睁大,完全没料到被他压制的死死的冯梦能够反击,就在树枝将要刺进其右眼,冯梦以为终于要首次击中元丰时,元丰的身形陡然消失在冯梦眼前,这自信一击也落了空,而脖子右侧贴着冰凉的树枝。
元丰懒洋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小子,恭喜你。”
“恭喜什么?”冯梦表情难掩失望,他本以为这一击至少可以让自己得到一些优势,殊不知元丰却依然轻易地化解。
“这一招,是货真价实的神剑宗剑招。”到了这个地步,元丰也不再隐瞒:“师兄他,收了一个好徒弟。”
闻言,冯梦心中一震:“你说什么?”
元丰见到冯梦震惊的表情,笑道:“怎么了,知道自己的师父是我的师兄这么开心?”
“所…所以…我师父他是神剑宗门人?”冯梦万分激动。
“是。若不是你师父的请托,你以为我这种个性的人,会参加那什么破烂收徒大会?”见到冯梦的反应,元丰很是满意。
冯梦逼自己冷静下来,问道:“我师父,很强,对吧?”
“他是神剑宗三狂剑之首,我的大哥,神剑宗现任宗主的师兄,就算是在西大陆第一门派的神剑宗内,实力也绝对在前五之列!”元丰骄傲地说道。
冯梦重重的点头:“那我绝对不能丢了他的脸。”举起树枝,攻向元丰:“喝!看招!”
“所以断肠崖的故事,说的正是我师父的切身之痛?”夜晚,经过一整天的锻链,冯梦身上的伤痕又增加不少,啃着具有疗养伤势的灵果,在火堆旁跟元丰相伴而坐。
元丰微微一叹:“是阿,那种伤痛,大概也只有大哥这样的人能抗的住。”
“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觉得他像个疯子,不要命的修练,整个眼睛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可怕的杀气,而且都不说话,一个字都不说,让我跟三弟都不敢靠近他,可是偶尔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露出极端深切的悲伤,眼里的伤感让我跟三弟都为之震撼,然后我们问了师父才知道,原来大哥他有那么一段凄惨的往事,所以才性格大变。”
“后来呢,当大哥报了仇,整个人却象是泄了气的皮球,行尸走肉一般,除了师父交代的事情之外,整个人软趴趴的,眼神空洞不已,可是当你知道他的过往之后,你绝对不忍苛责,甚至觉得他十分厉害,我就对他很佩服,而且就算大哥对他人冷漠,对我跟三弟却是极好,就跟亲生大哥一样照顾着我们。”
“冯梦,大哥他确实是一个值得你追寻的目标。”元丰难得露出正经的模样,对冯梦语重心长地说道。
冯梦点头:“我知道。”
“嗯。”元丰话锋一转:“师兄之前只教你心法,而没有传授你剑招,其实是怕你囫囵吞枣,这样反而是害了你,因为以你的天资,绝对可以创造出属于你自己的招式,所以我也不会传授你当今神剑宗的剑绝,那些剑绝威力虽然惊人,但绝对比不上你自己创造出来的只属于你的招式!”
“创招…”
“没错,创招。明天开始,只要你能在我的攻势下撑过五十招,那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可以让你急速成长的地方。”
冯梦胸口一热,当下便说道:“既然如此,明天就带我过去那个地方!”
元丰坚定地摇头:“如果我现在带你过去,就等于是我杀了你,这样我没办法对师兄交待。”
闻言,冯梦心头一震:“杀了我?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元丰神秘兮兮地说道:“一个进去之后就没有回头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方。”察觉到冯梦的气息陡然变得沉重,元丰说道:“或许对你来说是个残酷的地方,但是若要成为强者,这是一条必经之路。”
冯梦顿时回想起当天冯家大宅发生的惨案:“我知道,修真界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地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说的好,不过不用担心,如果你面对我挡的下五十招,那就算去了那个地方,也足以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