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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和师尊还有不嗔师叔吃果子的时候......呀,你没穿衣服——”
莫小楼这才发觉自己几乎全身赤裸,除了下面紧身短跨外,只剩下几条树藤,想来是先前被魔龙毒血腐蚀,再加之随着地下水道往外流淌时碰撞所致。
莫小楼虽然不忌俗礼,但赤身裸体对着个小丫头总是有些古怪,只是现在并无多余衣物,只得扳过小丫头的身躯,让她背对自己。
“此事稍后再说,先找找出谷的路。”
两人便寻了个方向,直着走过去。
不知不觉走了两个多时辰,太阳透过头上高枝照射下来,一片温暖,让人身心舒畅。
远处忽然传来水声淙淙,转过了几个树丛,眼前一亮,树木环绕间露出了一个浅潭,水清见底,一位身段极美的姑娘背对两人,坐在浅潭旁的大石上,赤着双脚,在潭水中随意晃荡。
女子背后线条柔美,充满青春美丽的少女气息。
听到背后的响动,那姑娘娇躯一颤,蓦然回首,泛红的脸上若喜若嗔,似乎羞不可仰,又若情深似海。
若是一般人,恐怕要被这姑娘的魅力迷得找不到北。
但莫小楼却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不妙,冷哼一声,抽出切梦刀,横刀而立。
“你是何人?”
女子心中一颤,她精擅媚功心法,今日出现在此,本就是巧妙安排,尤其她背对莫小楼,利用转身时候的震撼感觉想要给莫小楼心中制造破绽。
又故意做青春洋溢的少女态,胸前衣襟微张,深深的沟壑若隐约现,另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别样诱惑。
岂知莫小楼一见之下,脸色都没变,直接就抽刀而出,这怎能不教她惊骇欲绝,几乎想拔脚逃跑。
不过此事本就是她自作主张的试探,一见事不可为,慌忙收了魅术,拱手道:
“阴癸派闻采婷,见过圣子。”
“原来是阴癸派的元老之一,我听婠儿说过。”莫小楼心中了然,又说道:“那丫头倒真厉害,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闻采婷笑道:“本来也不至于这么快找到,好在此地已被朝廷的军队包围,一草一木都脱不开军队的监视。而.......”
她脸色微红,轻笑道:“我与这军队的统帅有些交情,便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知道梵清惠从此谷出来。本想尽遣精锐阻击那贱妇,可惜来晚一步,被她逃了。”
莫小楼点点头,说道:“你见梵清惠从这里出来,便也猜想我同样在此咯?”
“是婠丫头让我们来此寻找的。”
“有事?”
“祝宗主和婠丫头为感谢圣子助她们重创玄门正道,明晚亥时,在成都最大的酒楼散花楼设下晚宴,邀请圣子前往。”
莫小楼看着不断从远处聚集的阴癸门人,嗤笑一声:
“看这样子,我不去都不行?”
闻采婷嘻嘻笑道:“我等断不敢胁迫圣子。若圣子不愿前往,采婷自然不会勉强。”
“哦?”莫小楼这倒是有些奇怪了,这所谓晚宴,说白了还不是想试探试探他到底有没有获得传说中的战神图录。但听闻采婷语气……
“转告祝宗主,小楼届时必到。”
......
成都城中最大的酒楼,其实也是青楼。正是闻名全国的散花楼。
整楼临街那一面挂的上等紫檀木大匾上刻着“散花”,楼对面正好是一片玄。
已是晚间,成都城内依然灯火通明,虽然无月,但昼夜温差所导致湖面上雾气弥漫,配上璀璨的灯火,让散花楼宛若人间仙境。
“青楼开成这样,也算厉害了。”站在窗口,往下俯瞰湖中美景,偶有渔舟穿梭,让本来缥缈的意境添了几分人间烟火。
边上,一身男装打扮的师妃暄苦着脸站着,眼中充满委屈。
莫小楼本来没有带她来,只是这丫头硬想见识见识什么是青楼,便偷偷潜入进来了。
一脸严肃,眉头紧皱的莫小楼伏身在窗沿,方才那句话,尚是他今晚首次开口。
师妃暄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怯怯道:“爹爹,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罢了,来都来了,这散花楼虽是青楼,但看装潢也算大气带着清雅的味道,应该不是市井中那等乌烟瘴气之所。”
师妃暄这才彻底放松下来,挽住莫小楼手臂道:
“爹爹,明天才是宴会,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过来看看周边环境,总没坏处。”
他的真实目的当然是勘察地形,万一情况有变,也好逃生。
“明天的宴会虽算不得鸿门宴,却也相差不远。你别又偷偷跟过来。”
“哦......”
师妃暄眼珠子一转,嬉笑道:“听说这散花楼有个规矩,只要能赋诗题词于酒楼壁上,就能免了银钱哩。爹爹你这么厉害,不露两手吗?”
莫小楼指着楼内一黑一白两个类似文人模样的人,打趣道:“这不有的是酸儒占着位置吗,哪里轮的到我这种真正的才子。”
这两个人本来在讨论诗词,纠结着如何在酒楼壁上题词,闻言脸色一沉,回头见莫小楼边上带着个孝子,面露嘲讽,讥笑道:
“这可真是奇闻一件,竟有带儿子来逛青楼的。”
莫小楼难得开一次玩笑,竟然碰到两个练家子,隔着这么远也能听到他的话。
他无奈一笑,朗声道:“背后议论人,的确不是君子所为。鄙人自罚一杯,权当赔罪。”
说罢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两人没想到莫小楼如此豪爽,自知有错便甘愿自罚,颇有魏晋时君子之风。
穿白衣的男子也高声回复道:“公子豪气,是石如小肚鸡肠了。”
莫小楼神色一动,
“莫非是被称作“河南狂士”的郑石如?”
白衣男子潇洒地展开折扇,笑道:“正是小可。”
“豁。”
楼中人多,本来是一片喧嚣,可郑石如一报名字,楼内陡然安静下来,皆对白衣男子行注目礼。
“竟然是他?”
“此人少年成名,不论诗词歌赋还是锦绣文章,皆上上之选,尤其还身怀绝技,武功不凡。”
“真正的文武双全之人啊!”
郑石如似乎非常享受这种如众星拱月般的待遇,微笑不语。
见众人逐渐平静下来,他这才朝莫小楼抱拳道:“还未请教兄台高姓?”
“在下莫小楼,无名之辈,比不得郑兄名气。”
郑石如豪迈一笑,声音再度拔高,整个散花楼都听得到。
“方才听莫兄之言,也是深谙诗词一道,我们不如趁此良辰美景,以诗文交流一番,也能传为美谈啊!”
莫小楼脸上笑容古怪,听这郑石如的外号,加上先前的表现,显然是自视甚高之人,他实在不好意思打击土着,便婉拒道:
“诗词一道,莫某并不擅长。何况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岂能通过斗诗而出名篇。”
他抬起头,眼神灼灼的盯着莫小楼,认真道:
“单凭莫兄能出此妙言,便知你胸中笔墨。方才莫兄还颇具豪气,有魏晋之风,怎么现在却不敢与我对诗了?”
没想到这句名言一下子勾起了郑石如的狂傲之气,莫小楼笑容更加古怪。
他本不是多事之人,但话说道这个份上了,这脸不打都不行。
“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