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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骁睡在了窗边的矮塌上。
他拉上裘被,浅浅闭上了眼睛。
窗外风雪潇潇,洞房里红烛摇曳,烛芯偶尔绽放一两点火星,烛光将那立体的五官照得半明半暗。
这门婚事以前对他来说就是无稽之谈,从前父帅倒是提过几句。
当时陆云骁便已拒绝。
他的抱负在于家国天下,从不儿女情长。
生逢乱世,有了妻室,就等于有了负担,有了牵挂,有了羁绊。
他陆云骁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些。
……
室内静得落针可闻。
顾婧宁独自躺在喜床上,呆呆地看着头顶床帐上的鸳鸯戏水刺绣。
送她回南阀……
她刚到云京,就只见了他陆云骁一眼,就要被送回去了么?
这发生得太快了,简直像是在梦里那般充满了戏剧性,她简直不敢相信。
可是既然他把话说得那般坚决,她又能说什么呢?
莫说这是北阀,陆家的地盘,如今即便放眼四方,陆云骁说一,也无人敢说二。
只是不知道回去之后,自己的境遇又会比以往差多少?
这些思绪在她脑海里如同网絮般交织着,一时之间理不清楚,竟怎么也睡不着。
体内还传来一股燥热感。
原以为是房间里的地龙太热,她把锦被轻轻掀开。
可过了一会儿,还是热。
这种热仿佛身体的最深处迸发,边一发不可收拾。
尤其是小腹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加温,让那种热度流窜全身。
她轻轻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想要呼吸得更为顺畅一些。
可一点用都没有。
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在叫嚣,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渴,口干舌燥。
整个人开始难耐地在床上翻滚……
顾婧宁的动静太大,自然引起了陆云骁的注意,他的黑眸里是一片清幽警惕,他利落起身,走过去撩开床幔,“你怎么了?”
“我,我好难受……”
顾婧宁艰难地睁开眼睛,小嘴微张,吐出的全是热气。
床幔被打开,里面没那么热了,她下意识地往陆云骁身边靠。
陆云骁看她满脸酡红,双眼迷醉,眉心拧得紧紧地,“你喝酒了?”
“嗯……是,是的……”
本来只是平常的话语,但是顾婧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说话像撒娇呢?
声音软得像那四月天里的阳光似的,听起来不太不对劲了……
陆云骁侧眸,看到了放在桌上的合卺酒和空酒杯。
他端起那一壶酒放在鼻端浅浅一闻——
是北阀有名的合欢醉。
药效极强的一种媚药。
北阀民风粗犷彪悍,很多人家嫁女儿或者娶媳妇的时候都喜欢准备这个,为的是助兴,也为的是让新婚妇人不那么疼。
该死的,她到底喝了多少?!
“别,别走,救救我……”顾婧宁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里的火已经燎原,她甚至已经开始神志不清地拉开自己的中衣。
上身最后居然只留了一件肚兜,绯红的颜色,衬得她皮肤白嫩如水,身形雅致纤纤。
软糯的声音像一把糖忽然撒过来,听得陆云骁莫名眉心一松。
陆云骁拉过被子想将她裹起来,再叫大夫过来看诊开药。
可那女人不知道哪里不对,居然握住了他的手腕狠狠一拉。
陆云骁没有防备,与她双双跌落在锦被上。
她下,他上。
酥麻的感觉蚀骨焚心,顾婧宁已经全然失控,唇瓣擦过他的脸颊,触及到一丝冰凉。
她立刻毫不犹豫地抬头,整个人贴上了他的胸膛,“好舒服……”
好凉快,就好像从火焰山被丢进了雪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