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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可算是回来了!”霍长峰虽然嘴上骂着,但是脸上早已挤好了笑容。
这就好比是照相之前数好了“三二一,茄子!”是一样的,话音刚落,笑容也正达到最灿烂的一刻。正被冯丁平和许秋二人看了个正着。
霍长峰方方正正的脸上盘满着忧愁,天天锻炼本该保持着神采奕奕的他,此时此刻脸色也有些不对劲,沧桑的五官下明显映着一丝病恹恹的暗黄。不过有经验的刑警们都知道,那不是真正的生病,而是因劳累操心过度所致睡眠质量不高为主要原因导致的。
简单来讲,霍长峰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让身心都得到一定程度上的放松。
冯丁平一进门,瞧见霍长峰没有坐在平日里的办公椅上,而是背着手正走在办公桌前一块小空地上。“队长,上头又催促你了?”
许秋在后面跟了进来倒是没说什么,霍长峰的表现对他来说无所谓,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他就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办公桌前左面一侧的小椅子上,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熟视无睹,懒得去管那两个家伙说了什么,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
对于许秋的表现,霍长峰也知道自己不能说什么,那家伙也就是这个性格了,惹不起,还得指望人家破案呢!自己也只好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
“可不是怎么,刘老那面刚刚给我打完电话,把我好顿说,其实我也很无奈啊,现在校园案件本来就不好侦破,保护那些孩子们的自尊心又是近些年我们所极力要去遵守的铁则,这就使得越来越多的案子隐藏得更深。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你们二人的身上。”
许秋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没有睁眼,所以看不见霍长峰说话时候的表情样貌,但是脑海之中也大抵上浮现出了个大概的轮廓。“只会说空话大话的局长,一点用没有.....”
冯丁平望着许秋,听着队长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霍长峰继续说:“电话里头你们说想要申请批捕令,你们考虑清楚了吗?虽然我现在也很希望能够快些锁定嫌疑人,但既然是校内人员作案,那么学生的可能性极大,你们要考虑清楚。”
冯丁平点点头,表情变得凝重,“队长,”他的声音低沉,从语调里就听得出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经过我和许秋的推理判断,以及许秋和警员们的跟踪走访调查,一名叫做刘晓勇的学生嫌疑极大。”
“哦?说来看看。”霍长峰脸色明显有所缓和,他一挑眉毛,语气里有些迫不及待。
冯丁平在许秋的身旁另一把小椅子上坐了下来,“嗯,这件事儿,许秋,我觉得还是你说比较好,毕竟是你的功劳嘛!”
“不必了,你说吧,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许秋连眼皮都没抬,说着话便仰头将后脖子靠在了椅背上最高处的那根木头上。他两条腿一伸,整个人往下滑了滑,慵懒地半靠半躺在椅子上。
霍长峰与冯丁平对视一眼,二人均露出了无奈、无声的苦笑。
“是这样的,”冯丁平没有强求许秋开口讲述,只得用自己的方式陈诉出将刘晓勇列为本案最大嫌疑人的原因。
霍长峰边听边走回自己的位置上,端起了那杯早就已经凉透了的咖啡。又苦又涩的液体带着寒气下了肚,他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咳咳”咳嗽了两声。
“刘晓勇的身高、体型以及从室友、同学们那儿得来的有关人品,脾气,性格方面的口供都符合许秋针对此案所做出的人物心理画像,经过科学的证明,许秋认定刘晓勇与本案有关联的可能性达到了百分之九十。”
“百分之九十啊......”霍长峰摸着自己的下巴,悠悠地自言自语:“那这样的话,就不能放任不管了,毕竟许秋的画像技术我们是知道的,准确性极高。”
“是的,而且听同学们坦言,刘晓勇曾经盗窃过女寝的衣物,这属于一种变,态的心理,我们也因此对他更抱怀疑态度。最可疑的是,刘晓勇已经多日不回寝室了,现在去向没有人知晓。”
“什么?”霍长峰激动的手中一抖,半杯凉透了的咖啡好悬没洒出来,他急切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几天前,已经有三天左右了。”冯丁平回答道。
霍长峰放下了杯子,急得直拍桌子,把桌子拍得“砰砰砰”直响,他说得话开始有些不善:“这么重要的事儿他那些室友为什么不早一点向警方汇报呢?”
“他们的关系本就不好,少了个如此碍事儿的家伙他那些室友高兴还来不及呢,咋还可能向警方汇报室友的失踪呢?”
“说的也是,现在根据我的判断,这个刘晓勇犯事儿的几率确实是很大,你们之前的判断没有问题。我这就给你们下批捕令,就算是挖地三尺,也得把这个小子给我挖出来。我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能跑到天涯海角去。”霍长峰听后,觉得冯丁平说得不无道理,“现在的主要目的不是去考虑那么多其余的因素,我们要做的就是直接把这个小子给我弄出来。”
许秋的嘴角无意间露出了不屑的冷笑,冯丁平稍稍压低了语气,对霍长峰说道:“不过队长,再有嫌疑的人在最后的结果没定下来之前,都只是嫌疑犯,还不是犯人,你也别太激动了。”
“嗯嗯嗯,我知道我知道,”霍长峰连连摆手,“你们去做你们要做的事情吧,我还有情况要向刘老反应呢!给我加加油,使使劲,整个队里面,我最依赖的可就是你们两位了,等这次事件完事了,我给你们请功。这是个机会,我市特殊时期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谁侦破谁就有大功啊.....”
“滋啦”
许秋站起身子,因身体幅度太大而带动了椅子,椅子的腿摩擦地砖的地面后产生了刺耳的噪音,打断了霍长峰的话。“队长,我出去一趟,有的事儿我还想亲自确定一下,是和案子有关系的。”
“哦?”
“用我和你一起去吗?”冯丁平扭头看着许秋那张冷漠的脸。
“随便,”言罢,许秋转身离去,推门消失。
霍长峰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五官的间距变得越来越小,最后一点点都纠结着拧在了一块,他发出了愤怒的吼声:“丁平,这个小子现在是不是也太放肆了?”
冯丁平对于许秋的表现看起来也很是不满,但也的确是无可奈何。
“队长,这个,你也知道,他只是相对而言比较听我的话,但是要说让我去管理好他,克制住他的脾气,我还不认为我有这个能力。”
“就是因为我们平时太惯着他了,所以他才养成了这种臭脾气,他是不是认为自己得不到提拔是我从中作梗?所以,对我一直很仇视。”
冯丁平看着眼神里充斥着怒火的霍长峰,心里面甚至有些打突突,这个刑警队的大队长一生气,自己还真是有点承受不住:有的事儿就是很怪,许秋怕冯丁平、冯丁平怕霍长峰、许秋则是免疫霍长峰。这东西还真有点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的韵味在内。
“不是我不提拔他怎么样,”霍长峰像是倾述,对冯丁平苦口婆心道:“就他那个狗熊脾气,我提拔他了,他能干好?只会和下级们的关系越闹越僵,现在都相处的不怎么样呢!然后话又说回来,即使给他提拔到高层地方,比我的地位还高,到时候他得罪了上面领导,岂不是更完了?”
“嗯嗯,我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冯丁平大点其头。虽然不知道霍长峰的话里面几分真,几分假,但是依照着许秋的性格,不能不让人起这么多的疑心。
“许秋虽然也是三十好几,马上奔四十的人了,不过内心还是太过于单纯。不,单纯还不是形容他的,就是怎么说,有点矫情,还是习惯不了这个社会的阴暗。”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准确形容许秋的词了,霍长峰很兴奋,他说着说着竟站起了身子。
冯丁平一惊,忙问:“队长,你这是干什么?”
“嚯,没事儿,”霍长峰说着话伸了个懒腰,脸上的表情很是释然,“刚才被老头子给狠批了,一直很担心案件的进展,现在你们来了,别管许秋那家,伙怎么样,总之我挺开心的,压在胸,口的石头可算是没了,一下轻松了不少。”
“对你而言,或许最重要的就是在刘老面前的表现,你的表现结果取决于我和许秋的办事效率。你可以无限度地容忍着我和许秋,就是因为我们两个可以确保你在刘老面前始终能有好的表现,可以稳定你的地位。”冯丁平坐在椅子上,目光所及之处比霍长峰矮上了一节,想要看到他的脸,只好抻起自己的脖子,但虽然瞧起来比较迷糊,不过心里面却明镜般清楚。
霍长峰是一个很现实的领导,也是个很现实的人,他是典型的实用派主义,他身边几乎没有什么实打实的朋友、兄弟,多数都是挂钩着利益关系的上下级,亦或是同事。
冯丁平与他是同一年从警校毕业,分配到同一个地方当实习警员的。两个人念得不是一个大学,却是同一个专业,都属于刑警,当冯丁平问他为什么要当刑警的时候,霍长峰的回答很干脆也很现实:“因为风险大,挣的钱多。”
二人搭档过几次处理案件,怎么说,就是不好不坏的感觉。
冯丁平其实并不算在刑侦这方面有所建树的人,就是很平庸,很一般,适合给人当个副手,挑不起大梁。霍长峰相较而言,平庸程度上与冯丁平相比是五五开,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二人的组合办事效率往往都是全局里面最慢的,所以没几次这组合就被上级给强制叫停拆散了,并未两人重新安排了新搭档。(那个时候的许秋应该还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小高中生,搭档许秋那都是后话了,不是那个时候)
时间飞逝,造化常常弄人与股掌之间,转眼间当年最迟钝的两个人一个成了刑警队的队长,另一个则成了副队长,冯丁平每每回想还是不禁唏嘘的,自己还是挺幸运的。
“丁平,我们两个人都熟悉彼此的性格和脾气,”霍长峰忽然开口道:“在一起组合的日子似乎还历历在目呢!”
“你想说什么?”冯丁平没有了恭敬口气,只剩下严肃。
“我们搭档这么久了,你知道我是个现实的人,许秋这样子我真的很担心,不担心别的,我感受得到他对我没有什么好印象,我担心他影响我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