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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一只强壮的大公鸡扑扇着飞到了墙头,早上林间的阳光无疑是琐碎而又梦幻的。
李九言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随手一摸二狗。“醒醒了,我们该走了…啊..”一个哈欠打出来许多眼泪,二狗揭开眼罩,顶着黑眼圈,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我们在哪儿呢?”
“能在哪儿,你看…”李九言傻眼了,四周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什么屋子,什么柴火,刚才的公鸡叫声呢?那公鸡…“算了,来这里什么古怪事情没见过,走吧”。
两人顺着潺潺流水传来的声音来到河边,洗漱完毕,踏上了拔仙台的路。一路上风景倒是别致,只不过两人越走越饿,急了眼的杨二狗狠狠说道:“老李,走,我们抓只野兔子来烤着吃,老子饿的不行了。”李九言咽了咽口水,“好,好主意!”
一个小时后,两人气喘吁吁的提着一只兔子的耳朵哈哈大笑,这该轮到剥皮烤肉了,杨二狗义正言辞地说道:“贫道修儒释道三家不杀生灵,还是你来吧”,李九言翻了翻白眼,从包里拿出登山棍,比划了几下,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当年我还养过一只兔子,不行我下不了手”,杨二狗着急了,“那我们也不能饿着啊,连压缩饼干都吃完了,难道饿死在这里?”
李九言咬咬牙,“要杀你杀,我绝对不会动手!”
“好,我要是做好了,你别吃!”杨二狗恶狠狠地抢过兔子,比划了几下,沮丧地说道:“算了,老子也下不了手”,看着瑟瑟发抖的肥兔子,两人突然哈哈大笑,一把放生。
“走,我就不信还能饿死我们了,我们可是要修仙的男人!”那仓皇跑出去的兔子没走多远就一声惨叫,两人一个激灵,“啥玩意,有啥?”杨二狗惊恐地指了指树林深处,一只毛皮光亮的狼叼着兔子静静地走了出来看了两人一眼,便缓缓退入深林,再不见踪影。两人一身冷汗,“妈的,还看啥,跑啊!”惊魂不定的两人一路屁滚尿流,终于不知道跑了多久,靠在一起气喘吁吁。
“老李,我怎么觉得,我们都走不过去,就要交代这荒山野岭里了?”杨二狗带着颤音。
“别怕,我们休息一下,赶紧继续走,到了晚上就更难过了,我看看指南针,方向对着没有。”李九言掏出手机,突然得意洋洋地说道:“看见没,国产华为就是牛,还有一半儿的电量。”杨二狗一翻白眼儿,四脚朝天的躺下,“你说我们能回去么?”
“能,只要命不背,踏踏实实,怎么都回去了。”李九言坚定地点了点头,“老杨起来,别放弃,来,我们一起走!”
夜色越来越近,四处找来柴火的二人,废了半天劲儿总算生好了火,暖洋洋的火堆让两人彻底瘫软下来。偶尔“噼里啪啦”的柴火,溅出了几点火星,杨二狗扛不住困意已然睡去,李九言拨弄着火堆,添添柴火,不禁闻到了汗臭味的衣服,苦笑起来,他们哪里吃过这样的苦,真是娇生惯养,或许没有那个来历不明的老人,他们今天就葬身雪原了吧。
“嗷呜…”,李九言立马起身,接下来他看到了无比震撼的树林,他宁愿自己是饿昏了眼,一只只幽幽的绿光在树林边越发的清晰起来,越来越近,是狼群。吓呆了的李九言踢了踢杨二狗,压低声音说道:“二狗,快起来,我们被狼包围了。”二狗翻了个身子,不动弹,嘴里还喃昵着在“糖醋里脊……”
惊恐的李九言看着越来越清晰的群狼身影,再也不敢乱动,一只熟悉的身影小步跑到李九言身边嗅了嗅他的身体,又趴在了杨二狗身边嗅了嗅他的手,转身一声“嗷呜..”,李九言机械的转动脖子看向头狼,只见头狼高傲的蹲坐在地上,李九言知道兄弟二人再无幸免,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还不动口,来啊!”李九言色厉内茬地喊道。他取出了脖子上的护身符,默默祈祷。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狼不怕火,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奇怪的是,那匹跑出来的狼咬了咬他的裤脚,就这么趴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远处树林里传来了一声咆哮,狼王突然一声大叫,群狼缓缓变换阵型对准树林,接下来的一幕,李九言终生难忘,只感觉大地震动,一只巨大的黑熊从树林深处狂奔而出,朝着李九言方向疯狂的冲来,看到群狼后一个剧烈的刹车,划出了两道深深的雪痕。狼和熊就这样互相对峙了起来,山风呼啸而过,李九言额头上的汗珠滚滚滴下,这他妈的是抢食儿吃么?这时,杨二狗终于醒来,“我说过多少次,睡觉的时候不要打扰我!饿死我了..”说完看到了四周的狼群和黑熊,杨二狗猛地一个哆嗦,一翻白眼儿又晕了过去。李九言恨恨地想到,你真是好命。
那一句话好像是战争的号角一样,头狼一声呼号,群狼不要命的冲向了黑熊,准备撕咬,而黑熊巨大的熊掌好像两面墙一样,拍飞了一只只扑近的狼,李九言恍然间好像在看一部好莱坞大片一样,精神和体力到达了极限,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光荣的晕了过去。
……
两人一觉醒来,已经是日晒三竿了,李九言想着原来地府也有太阳啊,不过昨天怎么没疼就死了,还是很好的。李九言起身看着周围的雪地,再看看燃尽的篝火,“没死,哈哈,是不是他们同归于尽了?”两人喜极而泣,抱在一起跳来跳去。这时才看到一匹狼在树林边远远地注视着他们,转身陷入丛林再无踪影,两人看着凌乱的雪地和大片的鲜血,难以置信。
“难道昨天是那群狼在保护我们?”杨二狗一脸白痴的问道,李九言默默地收拾起行李,“老杨,走吧,我们走了好运了,昨天那只狼应该以为是我们给了它食物,来报恩的。”两人沉默不语,为受伤的狼祈福,而后背起行囊,继续出发。
到傍晚时,那只狼才再也看不到踪影。远远望去看到了一片村庄,欣喜的两人冲到村庄外,朝那只狼大声喊着:“谢谢你!”,幽静的丛林里传来了“嗷呜..”的长啸声,好像在回应二人的答谢,久久回荡。
村里炊烟淼淼,一幅世外桃源的景象,有几个孩童在互相嬉戏,两人热泪盈眶,终于找到组织了,刚进到村中,几个孩子大声喊叫:“你看,他们两个像不像乞丐!”说完后争相大笑。
杨二狗的额头分明泛出了几道黑线,“这穷山恶水出刁民啊,连孝子都这么不客气”,远远地传来一个女人焦急地喊声:“二狗,你胡说什么?快回屋子里来!”
“二狗?”忍俊不禁的李九言终于哈哈大笑起来,这一刻仿佛终于冲淡了三日来的不安与阴霾,看到了寻常的烟火气息。
“喂,这位姐姐,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在山里迷路的游人,要去往拔仙台求仙问道!”二狗大声回应。
“不是坏人?坏人会写到脸上么?”门内传来姐姐警惕的声音,几个孝缩在窗户口,“大坏蛋!”,伴随着几片青菜叶子,无力的垂落在地上。
“告诉你们,我男人很快就要回来了,你们赶紧走吧!”
“谁在村子里大喊大叫?”随着粗壮的声音,隔壁院子走出一个提着锄头的髯须大汉,怒目圆睁的瞪着两人,“二狗他妈,你别害怕,有我在,他们不能咋地!小子,你们是干什么的,你爷爷当年在外面混的时候,你们还在用尿和泥巴玩呢!快报上名来!”几个孝子欢快的叫着,“王叔叔威武!”
杨二狗因为一句王叔叔,连被这姓王的汉子用谐音波及到的事情都不管了,“哈哈哈,我去,还真有隔壁老王啊..”
“老杨…他妈的跑啊,他放狗出来了!”
“啥,刚才怎么没听着狗叫啊?”二狗一抬头,一只硕大的中华田园犬蹲坐在老王旁边,一声不吭,恶狠狠地盯着两人,老王一声“去!”那狗便飞一般的扑了过来,两人吓得魂都丢了,转身狂奔,没想到后面的狗越追越多,汪汪一片。“老李,会咬人..的狗真他妈的不叫啊..”“还说个屁,跑啊!”
……
“哎呦,你轻点,大哥!”趴在床上的二狗在刚才被狗咬了一口屁股,隔壁老王给他上药,李九言在一边惊魂不定的喝着茶水。“二位,对不住了,前段时间这边遭了山贼洗劫粮食,这可不把二位误会了”,“是啊是啊,是我王老哥的不对,两位小兄弟别往心里去啊”,老王笑眯眯地说道,可是,一点不好意思都看不出来,二狗瞟到了老王,心里恨得牙痒痒。这时,那位在门后的姐姐,终于出来了,端着一盆热水,一脸歉意的说道:“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要是问清楚,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快趁着热水洗把手,暖和一下吧。”
李九言赶忙说道,“没事,嫂子,我们也就是借宿一晚,明天就走,敢问两位大哥,这里离拔仙台还有多远?”
“那仙家门派我们也不知道在哪里,只知道啊,这山上住着神仙,却不知道神仙在哪里。”
两人对视一眼,“可是,昨天山中有位老人家告诉我们拔仙台怎么走啊,而且离你们这里肯定不远了,你们怎么会不知道?”
“啥?山里面?我老王打猎十几年了,还从来没见过有谁待在那山林里的,该不是你们碰上了山峭妖精吧,啊?哈哈。”
“拔仙台?我听城里人倒是常说有这么个地方,但具体在哪里我们确实不知道,只知道村子往北十里有个地方我们从来不去,以前有人在那边放牧,只要进去的牲畜就找不到了,人呐只要进去就会莫名其妙的回家,自己怎么回的却从来不记得了。”
“是啊,不过你们要想去找这个地方,不妨去那里碰碰运气。”老王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膛,“我们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不准打扰仙家修行。我们可是从来都不去的,你们倒是可以去试试!”
两人听后拜谢不已,等其他人都走了之后,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