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何为道？

何道长点点头，“众道友落座！等等，你们两个弟子是谁人坐下？”何道长突然脸色一冷问道。

李九言和杨二狗微微一笑，答道：“何道长，我们二人均是极一长老座下弟子！”

何道长一皱眉头，“你二人未过道论测试，也没有实力测评，就算你们是极一师叔的弟子，也要先从那最后坐起！薛贵和那慕容坤均是我派的优秀弟子，定当坐这草蒲团！念你们对门派规矩无有了解，就不做追究，你们且退下，我们开始早课。”

李九言忍俊不禁，“何道长，你且问问那薛贵，看看我们二人有无资格坐在这里？”

“那这么说，你们二人是非要挑衅祖师留下的规矩了？”何道长冷冷笑道。

“何道长，这话就过重了，我们敬重您是前辈，也不是非要挑衅这规矩，只是让薛贵来坐恐怕才是对这规矩的不敬吧？”李九言侃侃而谈，来到了这陌生地方，李九言和二狗深知实力的重要性，这一个位置看似是非要挣个长短，其实也是做给所有人去看，二人并无实力，借着薛贵一事和极一的名头，也要多谋点福利，也好让别人不能轻辱。

“那薛贵协众人滋事，十几日前刚刚败于我兄弟二人，我们如何坐不得？”李九言回身看了一眼阴沉的薛贵。

何道长沉默片刻。“薛贵，可有此事！”

薛贵咬咬牙，“何道长，确有此事！”薛贵心里这段日子颇为的煎熬，也十分的奇怪，煎熬的是输给了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甚至没有法力，奇怪的是当初两个开光期的跟班就把这二人打的头破血流，突然之间这小子就变成了言出法随的高人，大杀四方，和极二长老都过了过招，事后，那个一向极力维护他的师尊却告诉他以后离那家伙远点，先不要招惹，这怎么能让他开心地起来？

何道长听到此话，却突然发难，“既然薛贵没意见，那慕容坤呢？”

“道长，我也没有意见，我一向是敬重高手的。”一个懒洋洋地声音从后方传来。慕容复是极三的首徒，当然不怎么在乎这何道长的看法，也不在乎何道长的早课。

何道长听到这里，“既然这样，众弟子落座！开始早课！”何道长奇怪地看了看第一张空空的蒲团也并无发问，李九言兄弟两满足地坐在了蒲团上嘿嘿一笑，再不言语。

“诺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何道长讲到这里，眼神一撇昏昏欲睡地杨二狗，继续讲道：“前几日，我以神魂云游南方禁地南荒鬼域向东五百里之地，见凡间疾苦，红尘滚滚，方知我修道之人何其之幸？虽逆天而行，但更要先契合天地，方能成就大道！第十席的弟子，你且谈谈你对此句悟道典籍的看法！”说罢，看着打瞌睡的杨二狗。

李九言看着周围的人目光齐刷刷地盯着杨二狗，不禁伸手一推，低声说道：“二狗，那个道士喊你呢！”二狗猛地惊醒，尴尬地看了看周围，再看看何道长，“是叫我么？”众人哄然大笑，何道长一听勃然大怒：“竖子不听教诲，怎地认为你的见解要比我的还要出彩么？那你就说说这句话你是如何的见解，说不出来就去铜墙铁壁给我面壁思过一个月！”

杨二狗施施然地洒脱一笑，“敢问何道长问的是哪一句？”全畅然，这小子竟然真的都没有听？他以为他是十大高手么？

何道长怒极反笑：“好好好！那我就看看你有何高见！诺夫乘…”

“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杨二狗不屑地念到这里，看了看何道长，继续说道：“你这是误人子弟！”

何道长震惊地看着杨二狗，后面这几句，拔仙台的典籍中并无记载，可是如此一说，真的也就通了。

“哼，掌握宇宙的至理，遨游于太虚之间，你还依仗什么？真正的‘至人’高尚的人才能达到忘我的境界，你一没有忘记凡尘俗扰，看得是我有没有在听？殊不知，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你的道讲不了真谛，念不了往生，怎么至人无己？你的道在乎所谓师徒形式，而不传大道功法，一味显示自身实力，讲什么神人无功？你的道名利薰心，要弟子执礼而自不执礼，存心想看我这个新人的笑话，讲什么圣人无名？一个无德无才利欲熏心的凡人在这里大谈道心。契合天地？我们修道难道不是超脱天地？有一位高人曾说过师其长技而制，你在这里宣扬敬畏虚无缥缈的力量，不敬畏天地而忘记修道的初心，误人子弟，还不准小爷…哦不，是弟子睡觉？”杨二狗越说越挪瑜，在弟子二字上重重用音，何道长目瞪口呆，憋得老脸通红却不知道如何辩解。

场下众人议论纷纷，只听得那懒散地声音又从角落飘来：“我早就和师尊提过取消早课，这位师弟言之有理。”众弟子想笑却又不敢笑，憋得到处都是“吭哧吭哧”的声音。

何道长一看弟子如此作态，恼羞成怒地一挥大袖：“哼，老夫不屑与你这黄口小儿争辩！今天早课到此为止！大家都散了吧！”

杨二狗哈哈一笑：“慢着！”李九言憋着笑一扯杨二狗的袖子，“行了，你把这老头得罪惨了！”

“哼，他自找的！”杨二狗洋洋得意地说道。

“怎么？你还有何事？”何道长黑着脸问道。

“弟子有一问，还望何道长解答！”

“哼，有话快说！”何道长虽然今天出了丑，但是他听到这杨二狗所言，心中却是震惊万分，这个弟子虽然看起来一丝法力没有，但是对道的理解却不在许多各门主事人之下，而他是极二的忠实拥护者，要赶着把这消息传给极二。

杨二狗和李九言都站起身来，向前几步，昂首看着何道长。

“敢问何道人，何为道？”

“何为道”的声音回响在拔仙台广场之上，何道长也站起身来，定定地看着两人，突然哈哈大笑。

“好，那我就告诉你们什么是道！”说罢，何道长道袍无风自动，缓缓飘荡，这时薛贵站起身来：“何道长此事应禀明极二长老再做定夺！”说罢，着急的给何道长使着眼色，今天他本来是想让何道长试探试探李九言的深浅，可不想何道长再给李九言增添战绩了，今天那姓杨的一番话只不过证明了这二人却有天赋，没想到何道人这么禁不起言语相激，便要与李九言两人交手。

何道长一挥手，“无妨。”转而对两人说道：“既然你们二人都觉得我之道不是道，那么就请你们二人与为师立个赌约！你们二人可敢？”

李九言皱了皱眉，“你先说说，怎么个赌法？”

“很简单，我们拔仙台你们二人也肯定知道，任何镇派典籍谁都可以修炼，全靠个人领悟，为师当初悟通南华经筑基到今天的境界用去了五百年，你们二人现在可有修炼？”

李九言隐约觉得并不简单，但还是说道：“没有。”

“哦，那你们当初是如何战败一位金丹期的高手？极二长老的关门弟子？”说着，何道人一指薛贵。

李九言为难地看了看杨二狗，极一一直追问他当初的力量从何而来，他并没有说明，总不能说我们有封神榜吧？谁都知道财不外露，想到这里李九言明白，今日无论二人如何，这样的由头总是会挑出来的，既然如此。

“很简单，我就说了几句话，他便败了。”李九言淡淡地说道。

众师兄弟一听更是议论纷纷，一个什么都不会而且没有修炼的凡人怎么可能打败一位金丹期修士呢？别说金丹，便是筑基期的弟子也可以轻松击败上百的普通人。

“哦？如此神奇？那好，既然你不愿多说，我也不强迫，你们早课之后就去天圆地方的楼阁中选取典籍修炼，便用一个月时间来做限制，你二人若是能一个月之内修到筑基，那我就在门派之中承认是我教错了，但是如果没有的话，哼，那今天的你们冲撞老师并且藐视门派律法，乱人道心的事情，就由门派泼墨山主事人将你们逐出门墙！永不踏入拔仙台一步！你二人可敢？”

“哈哈，既然赌斗，那就赌大点，假如我们赢了，你也就别做什么洞天福地的主事人了，自己辞去，以后见到我们二人就要绕道而走！”

“大胆孽徒！”

“别来这一套！”杨二狗冷笑道。“你敢是不敢？”

何道人看了一眼薛贵，薛贵点点头，“哼，老夫有何不敢！”说罢骑着仙鹤盘旋一圈，“老夫等着你们！”便化作一道流光不见踪影。

众弟子复杂莫名地看着兄弟两，本来得意的李九言和杨二狗看着众人的眼神，突然一个寒颤，李九言挠挠头，“不会中计了吧？”

这时，慕容坤和一个少年漫步而来，笑盈盈地看着二人：“你们不是中计了，而是被那老家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