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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的我都快信了。”付兮溪坐在凳子上玩弄着自己的指甲。
“你就是得信我,”慕亦宿瞪着付兮溪,“不然我多伤心?”
付兮溪抬眼,又迅速垂下视线。慕亦宿注意到她双眼四周红了一圈,但还没到核桃那么严重。
“你的眼睛怎么了?”他问。
“我昨天见到阿姨了。”付兮溪神不守舍地戳着自己的指甲盖。
“哎,”慕亦宿伸手摸了摸付兮溪的头顶,“我也猜到了。本来之前就想让你直接跟我回慕家,结果因为陈晨事情泡汤了。昨天我妈上来的时候还冷着脸,问我是不是真的和你在一起了。”
付兮溪一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们就是又在一起了,没看到新闻吗。”慕亦宿扬起下巴,那骄傲的神情真的和他母亲如出一辙。
“阿姨说……”付兮溪沉默了片刻,直让慕亦宿感到奇怪,“阿姨问我为什么三年前不多信任你一点。”
这回换慕亦宿沉默了,他深呼吸了数回,眉头快挤成一个川字。
“我当时是不是应该多信任你多一点,”付兮溪闭着眼睛,整个人倚在慕亦宿身上,“不,我不是说这个。”她搂着慕亦宿的脖子,额头蹭了蹭他的肩膀,小声道,“对不起……”
“该死……”慕亦宿呢喃着,猛地搂紧怀中的付兮溪,“你本来就应该多信任我一点。”
在回来接触到慕亦宿之前,付兮溪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么多事。任务会失败,她会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作为贴身秘书留在慕亦宿的身边。她更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主动抱紧慕亦宿,像要把两人融合了般紧紧抱在一起。
三年前,她因为得知慕亦宿的真正身份而畏惧不前,不敢接受订婚,就连被泼脏水时,她也不敢让慕亦宿帮助自己。也许那时候,如果她更相信慕亦宿,现在的结局也不会如此。但是,现在仍有转机。
她泪眼迷蒙地把唇凑过去,轻贴在慕亦宿的嘴角边。
“我们重新在一起吧。”付兮溪放任自己追逐内心的真实感受,“不是像你在新闻上说,不是别人的传言,而是真真正正的,重新在一起吧。”
“好。”慕亦宿忙笑着点头,“好。”
一次还说不够,还要说多几次,按照付兮溪的话来说,就是活像个傻子。
总裁的脸面还要不要啦。
慕亦宿用实际行动告诉付兮溪,不要了。
他也不管背后的创面没有完全愈合,死搂着付兮溪不肯撒手,“这次是你主动的,不管如何我是不会再放你离开了。”
“说的好像你有打算让我离开一样。”付兮溪有些难受,推不开慕亦宿。
“没有,”慕亦宿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但不妨碍我这么说。”
“你还记得自己是个总裁,而不是慕三岁吗?”付兮溪看着眼前的胳膊,没忍住啃了一口。
胳膊上留下一圈不轻不重的牙印,慕亦宿闷哼一声,用食指弹了一下付兮溪的额头。
“别玩火,付三岁。”
“我没玩火,我咬你而已。”付兮溪咬牙切齿,“气人。”
“我哪里惹你生气了?”慕亦宿奇怪地问。
“突然看着你来气了。”
付兮溪感受到围着自己腰间的力气收了回去,立马挣脱滚回凳子上,坐得十分端正。她认真地看了一眼慕亦宿的软被,说:“女人总爱莫名其妙生气的,尤其我。”
“三年间我一直替你收拾烂摊子,我还没生气呢。”慕亦宿冷哼一声,“三年前竟然敢跑了,你们付家还能想出那种馊主意,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付兮溪自知理亏,低头吹着哑炮的口哨。
“你过不过来。”慕亦宿不满地问。
“不过。”付兮溪怨怼般瞟了他一眼,“我要真过去了,我要凉了。”
说着她有意无意地瞥着慕亦宿背后的伤口,说:“我凉了,你的伤口也得凉,你信不信。”
慕亦宿被付兮溪的话噎了一下,把这话在脑子里转悠了一圈后不得不点头承认。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还是气。”慕亦宿嘟囔,“堂堂慕氏总裁,连抱自己女朋友都抱不得。”
“……”这傻子到底在说什么。
付兮溪叹了口气,此时入院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慕亦宿背后的伤口也大有好转,但正因为在重要的恢复期,才不能轻举妄动。他的背后的水泡已经消得差不多,成块成块的死皮,像一张染黑了的蜘蛛网虚贴在他的背上。有些干燥的已经干裂起皮,自然脱落,里面是尚带粉色的嫩肉。除去死皮,有些已经愈合了的地方也是粗糙得像树皮,医生说那是色素沉淀,要完全恢复,快的话得一个月左右。
她并不想让慕亦宿在恢复的路上遭遇波折,之前动作幅度但凡大一点都能撕裂伤口,慕亦宿一个小小的拉伸,紧绷到极点的皮肤就像一根拉到极致的皮筋,啪的一声断裂。那种经验她也有过,可以说是痛彻心扉了。
“等你出院,好吧。”她妥协道。
“好。”慕亦宿扭过头,不愿再看付兮溪的脸,“左右都是忍了,再过几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慕亦宿。”付兮溪突然提高声音,也不等他把头转过来,直接就强行让他对着自己。她很少会这么强硬,但是她突然想这么做了。
她把头歪斜地偏过去,敲能让彼此的脸颊相错开,不会出现鼻子碰鼻子的尴尬状况。付兮溪也没让慕亦宿有反应时间,直接把自己的唇贴上去,她没有完全闭上自己的眼睛,在这个角度她甚至能数清慕亦宿眼睛上有多少根眼睫毛。
明明是个男的,怎么睫毛就那么长呢。付兮溪喟叹一声,加深了自己的吻。
霎时之间,彼此的呼吸交融,长久没有分开。
嘴唇分开的时候,付兮溪觉得自己的嘴巴根本不是自己的,舌头更是有点不灵活。
她埋怨地瞪了慕亦宿一眼。
“在那之前,就靠这个度过吧。”付兮溪指着自己的嘴,“很破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