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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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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dy,你没事吧”叶安然喘着气进来。她在台下看到了林晓栀的鞋子出毛病了,她刚站了起来,就看到了陆钰,她知道,比起好朋友,林晓栀需要的是陆钰。她看着林晓栀被抱到了后台,急忙赶了过来。她不明白究竟是谁这么恨林晓栀,想让林晓栀在舞台上出丑。她不知道有些恨没有理由,只是因为心中的情绪无处发泄而已。

林晓栀没有说话摇了摇头,叶安然心疼的看着她目光呆滞的看着远处。

“Wendy,我已经叫路安逸去帮你看看怎么回事了,没事了。”叶安然抱住林晓栀想要给她一些温暖。

林晓栀现在脑子里很乱,一会是他们告诉她爸爸的死讯,一会是陆钰亲吻着她,一会是妈妈伤心的看着她……所有的一切就像恶魔一样,抓住她,不肯放开。她想要挣扎可是越是遇到故人,越是逃不开。林晓栀忽然有种念头,想要离开这里。

“小栀,我想离开这里。”林晓栀看着叶安然说道,这时她的眼眶通红,但是却没有眼泪掉下来。

“好,等过段时间你就去旅游吧,就你一个,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叶安然拍着她的肩膀。

七微说过,好朋友就是这样,哪怕她做的事情你觉得很傻很傻,但如果那是她想要的,就算担忧,也会支持她。那么至少,在全世界都嘲弄她、反对她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身边的,随时可以给她一个拥抱,对她说,你去做吧,只要你觉得值得。叶安然知道这座城市承载了林晓栀太多的欢乐和悲伤。别人都只看到了林晓栀生活的有多么好,却不曾看见她黑夜里的眼泪和心里的伤。叶安然知道林晓栀并不是想逃避这一切,她只是太累了,需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见见更多的人。

“咚咚咚”叶安然起身去开门,“小栀,你出来一下。”路安逸不等叶安然说什么便拉她出去。

“安逸,怎么了有结果了吗?”路安逸看了一眼里面,压低声音对叶安然说,“是林晓栀的一个朋友,叫洛小樱。”

叶安然有些茫然,她似乎不记得这个名字。

“就是那次在食堂撞到你的那个。”路安逸皱眉,他记得这个女孩子,一直赖在林晓栀身边怎么会……

“安逸,你不会看错吧。”叶安然心里难受,怎么会这样,她明明记得那是一个有着樱儿肥,一直笑嘻嘻的,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呢?明明那次是林晓栀为了洛小樱才和自己道歉,她们才认识的。

“安逸,好了,假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好吗?我要陪陪Wendy,你先回去吧。”叶安然有些祈求的看着路安逸,这个真相不适合现在的小栀听,她现在已经被往事撕扯的几乎崩溃,怎么可能接受的了这个。

“好”路安逸对于林晓栀其实很欣赏的,欣赏林晓栀身上的那种纯粹,是别人所不能比的,也是很多人没有的。

叶安然刚刚推门而入,她便看见林晓栀的眼眶是红色的,叶安然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是洛小樱吧。”林晓栀想自己有多久没有叫小樱的全名了,她其实猜到了只不过这个残酷的答案她只想自己听到。还记得看过绿亦歌的《也曾与全世界为敌》里面有很多写给十年之后自己的信,她给自己也写过。她曾经写道:十年之后的林晓栀,你还好吗?青春似一场梦境,梦醒了,好多人就散了,只留下自己在原地怅然若失。也许这时你的小樱公主已经和你走散在茫茫人海,请不要悲伤,因为公主将会去找她的王子续写她的童话。如果她在这段期间干了什么过分的事,请你一定要原谅她,因为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孩,曾经她是你想要用心守护的朋友,只要你曾为这段纯粹的友谊付出全力,你就值得。可是,十年还没有过五分之一,她们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呢?究竟是谁的错谁的悲哀呢?

“Wendy,对不起,我……”叶安然站在门口哪里,手指紧紧抓住裙边,咬着自己的嘴唇,不知所措。

“小栀,”林晓栀站了起来,拉起叶安然紧紧抓住裙边的手,感觉到手心里的冰凉,“和你没有关系,不要自责。”

“可是,如果不是你遇见了我……”

“小栀”林晓看着她说道“没遇到你之前,从来没有人走近过我内心深处的秘密,我觉得自己虽然周围围着很多人,可是依然孤孤单单,遇到了你之后,我的细碎的语言有人挺,莫名其妙的情绪有人分享你不会觉得我有时候脾气很怪,遇到你之前,从来没有人陪我哭过。”这个世界上陪你笑的朋友很多最难能可贵的是那些陪你哭的人。

“我也是,Wendy,在遇到你之前,我就是同学眼里的丑八怪,怪胎。不爱说话,不爱笑,脸上还有狰狞的疤,有那么几个走的近的朋友,也仅限于吃个饭而已,从来没有人问过我往事,看穿过我的疤痕。Wendy,你难过就哭出来吧,我就在这里陪你。”叶安然知道如果是自己的朋友做了这种事情自己肯定会难过死,她知道Wendy和她一样是一个很看重友谊的人。

“为什么啊?我究竟最错了什么?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和小樱回到以前……”原本,林晓栀还忍住自己的眼泪,可是当小栀说,难过就哭出来吧的时候,林晓栀想也许是因为叶安然的原因自己似乎更加的脆弱,忍了许久的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流了下来,她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哭声,放声的发泄着。

叶安然抱住林晓栀有些瘦削的肩膀,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什么都没有说。独木舟说,世界上其实根本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针不刺到别人身上,他们就不知道有多痛。叶安然想自己真的没有办法感同身受,因为从小到大肆无忌惮和自己交心的只有林晓栀一个。

林晓栀哭了不知道多久,她不是生气不是愤怒,只是接受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说散就散。原本小樱气她恼她都是应该的,可是她们怎么就到了这一步?林晓栀可能不明白成长无非就是说散就散,而我们能做的只有在一起时好好珍惜,离开时好好告别。

林晓栀的抽泣声渐渐的小了,“好了,快擦擦脸吧,看你的脸。”叶安然拿过一面镜子,里面的女孩眼睛红肿,眼线早已经没了,脸上有两条黑色的泪痕……

林晓栀也笑了,被镜子里的这样丑的自己逗笑了。

“一会还有化妆舞会,快去收拾一下吧,说不定你还能邂逅一名帅哥,不然等明天人家离校了你就没有机会了。”叶安然推着林晓栀来到洗手间,一边整理林晓栀有些乱的头发一边笑着说。

林晓栀很认真的思考可行性“也对,没有比什么能和帅哥共舞一曲更重要了。”

林晓栀拿出自己准备好的面具,是几片零星的羽毛。她在额头上给自己花了一朵蓝色妖姬,林晓栀在玫瑰花中对蓝色妖姬和香槟玫瑰情有独钟,因为蓝色妖姬的花语是人世轮回中,相知是一种宿命,心灵的交汇让我们有诉不尽的浪漫情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我的爱注定今生只为你一个人。而香槟玫瑰的花语是我只钟情你一个。林晓栀爱极了这两种花。

她换下了那条粉色的裙子,换上了另一条白色的纱裙,肩膀的百合花,裙角的玫瑰花瓣,镂空的袖子,仙气飘飘。

“Wendy,你真漂亮,今晚你会邂逅一段浪漫奇缘的。”叶安然笑着替她整理裙摆。

“小栀,你希望你毕业时候谁和你共舞,算了,白问了。”林晓栀回过头,找出另一个面具,给叶安然“一起去吧。听说学校在今晚会敲钟,宣告学长学姐学生时代结束。去你我都没来的及参加。”

“我也是。”叶安然想着去年那个时候的自己,正在幸福时刻难过,因为她想共舞的那个男孩子正在和另一个人共舞。

“那就让我们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等待十二点的钟声。”

林晓栀来到校园,到处是彩灯气球,还有告白的横幅,“xxx宿舍,天大地大,情义无价。”“再见青春”……

这是一个悲伤而欢乐的日子,到处是酒,到处是灯。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只能透过眼睛看到彼此内心深处。神秘而又难忘的夜晚。

叶安然刚到喷泉处就看见路安逸,林晓栀贴心的离开了。她知道,如果叶安然的毕业晚会要有一个和她共舞,那个人是也只能是路安逸。林晓栀绕到喷泉另一边,也是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各色的面具,还有不少情侣拥抱在一起。都说毕业是一个分手的季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林晓栀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明明是一个大家都很快乐的日子,自己干嘛要这么扫兴。感觉这样的自己和这个氛围格格不入。她已经尽力的想要快乐,发现自己做不到,悲哀的扬了扬唇,即使说服自己想开,情绪骗不了自己。

忽然,一双修长的手伸到了自己面前,她曾牵过这双手,也曾想牵着这双手,朝朝暮暮。

林晓栀抬头对上一双黑色幽深的眸子,她渐渐的扯出一抹微笑,缓缓的伸出手,她感觉到陆钰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紧。

陆钰,和你对视的那一刻,有什么闯进了我的心里,那一刻,一眼万年。

Ican'tseeanymoreelsejustbecauseofyou.

我眼里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只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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