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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是考试的季节。林晓栀从考场里出来,轻轻松了一口气。她看见了刚好也从考场走出来的叶安然。
“小栀,你还有几门考试?”林晓栀拿着自己的考试用具走了过来
去。
“明天下午还有最后一门,想到以后我都不用在这个学校考试了。,我竟然会有一些遗憾。”叶安然有些伤感的说。
“小栀,别这样伤感,你还没有告诉路安逸你要离开的事吗?”林晓栀问。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实在开不了口,我好烦啊。”叶安然抬头看见路安逸四处张望着,目光定格到叶安然这里,走了过来。
“考的怎么样?”路安逸揉了揉叶安然的头发。
“还行吧。”叶安然在纠结要怎么开口,她向林晓栀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小栀,我好饿,我们先去吃饭吧。”林晓栀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三人一同来到了校外的一家餐馆,林晓栀看着路安逸进去拉住叶安然,“小栀,你想好怎么开口了吗?早点说吧,这种事情拖拉不得,如果说的迟了他肯定会多想,你赶紧想想怎么开口吧。”林晓栀低声说道。
“我知道了,我现在心里很乱,让我想想吧。”叶安然低着头,终于还是到了要开口的时候了。
三个人的这顿饭吃的格外沉默,林晓栀和叶安然基本不说话,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路安逸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
林晓栀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开口道“小栀,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情没做,我先走了。”
林晓栀深深看了叶安然一眼,便起身离开。小栀,有些事既然发生了我们就只能面对,哪怕有千万个心不甘情不愿。
林晓栀的离开突然使得气氛突然尴尬起来,叶安然不停的扣着自己的指甲。
“小栀,你是有什么事情吗?”路安逸斟酌的开口,他早就观察到叶安然求助的眼神和不停扣着的手指。
“路安逸,我……”叶安然突然胆怯了,她掐住自己的手心,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我要去美国了,有可能再也不回来了。我妈妈病了,我要去照顾她。”叶安然心中一松,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等待着呗判刑的罪人,只有面对,没有逃避。
路安逸觉得自己满脑子只有“我要去美国了”这句话,明明声音不大,可是却刺的他耳膜疼,原来她要离开了。
“嗯。”他不知福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明明他想问小栀,可以有另一种选择吗?他知道自己不可以这么自私。
“我……对不起。”叶安然想要说什么,可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对不起有时候真的是很苍白的三个字,可是除了这苍白的三个字,叶安然不知道自己的还能在说什么。
一万五千英里,十三个时区,有多少深情在距离中消逝,路安逸我们最终也会走向这样的结局,我从未想过,可是却不得不承认。
“小栀,你不用说对不起,你去照顾你妈妈是应该的。这怎么可以怪你,你不用自责。”路安逸拉住叶安然的手,手心一片通红。路安逸的心开始疼起来,这种尖锐的疼痛几乎要让他抽搐。小栀做出这个决定有多困难,他怎么还忍心责怪呢?
“路安逸,那我们以后怎么办?”叶安然低着头轻轻的问。叶安然心里清楚,除了彼此想念,各自安好,他们之间没有其他选择。
“小栀,答应我,不管你在哪里,都要幸福。我不希望你和别人可以幸福,但我希望你可以幸福。”路安逸摸着叶安然的长发,叶安然有一头很柔弱的长发,高中的时候他就很爱揉她的长发,那时候还没有摸头杀这个词。他还记得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回家看到脸上一片模糊的小栀,他怕她就那样走了,他曾祈祷上苍,如果她可以活着,他愿意再也不见她,今生今世。他曾恨过她,好不容易,他们之间没有阻碍了,可是却是长久的分别。原来那样的祈愿终于成真了。
“路安逸,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谢谢你当年带我回家,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我妈妈也不会找到我。这一生很漫长,长的足以忘记很多事情,可是我会永远记住你。”叶安然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
明前雨后一部很好看的小说里有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回忆是空气,爱是双城的距离。叶安然曾经看过一个采访,关于异地恋的,有一个女孩说那时候我们都很勇敢,青春年少勇敢无畏。可是后来怎么就走散了呢?那个女生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人。路安逸,隔着大洋彼岸,我知道此后你会是我心口一碰就疼的疤痕。
“路安逸,我喜欢你。从八岁那年开始。”叶安然潸然泪下,“但是以后请你忘了我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