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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迹饮下一口烈酒,只觉得胸膛发热,如同火烧,直欲引吭高歌一番。
“哈哈哈......高阳酒肆,名不虚传啊!”陈迹赞许道:“此酒后劲十足,透人心脾,醇香厚重,实乃酒中上品!我有几年没有品尝到如此甘醇的烈酒了!”
说罢,陈迹仰头又饮下了一碗,随后高声喝道:“小二儿哥,再来一坛!”
小二本来在柜台上打瞌睡,被这么一惊,差点跌倒在地:“客官,您不能再喝了,您已经喝了七坛子了,再说,天色已晚,我们要打烊了。”
“诶,此话差矣!”陈迹摆手道:“人生难遇上品好酒,如今碰到了,岂有不尽兴之理?毋须多言,快快上来,就要你们店中最上品的酒!”
此时,掌柜的走了进来,对着小二摆了摆手,随后坐到了陈迹对面,拱手道:“客官豪气,在下冒昧,可否问客官一个问题?”
“掌柜的想问就直接问,在下有问必答!”陈迹哈哈一笑。
“那我便不客气了。”掌柜的说道:“客官,是武者吧?”
“哦?掌柜的从哪里看出来的?”陈迹嘴角翘起,带着玩味的笑容问道。
“从客官连喝七大坛烈酒,仍然脸不红气不喘,说话间条理清晰中看出来的。”掌柜的面色连续变化着。
“掌柜的,招子真亮。”陈迹笑道:“不错,我就是个武者。”
“那不知客官为何要来此偏远之地?”掌柜的听到陈迹承认,拳头紧握起来。
“我是受人所托来到此地的。”陈迹眼神中闪动着狡黠:“有人曾经在这附近,见到过妖魔踪迹,我特地来斩妖除魔的!”
掌柜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这里有妖魔么?”
“有啊,当然有,比如......”陈迹顿了一下,眯着眼睛看向掌柜的:“我的眼前不就有一只么?”
四周安静的可怕,掉一根针都能听见,掌柜的和陈迹四目相对,店小二在边上看着两人,大气都不敢喘。
此时,一阵狂风袭来,将酒肆窗户吹开,烛火明灭,周围也变得忽明忽暗。
狂风越来越大,终于将蜡烛吹灭,四周陷入黑暗之中。
闪电在空中划过,带来了一丝光亮。
“看来,就要下雨了。”掌柜的率先开口:“客官,我们就要打烊了,请离开吧,否则一会儿大雨袭来,你就走不了了。”
“别啊,掌柜的,眼见大雨临来,我大老远来的,让我空手而归,岂不让人耻笑?”陈迹直接拒绝。
“那意思是说,客官不取下我的头颅,是不会罢休的?”掌柜的面色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我并未招惹过阁下,不知道阁下为什么如此对我,如果阁下非要取我头颅,那就来吧,只不过,我不会束手就擒的!”
“那就让我看看,你是怎么个‘不会束手就擒’吧。”陈迹仰头,饮下碗中烈酒!
“轰”的一声,掌柜的突然发难,右手化为一条丈许大蜈蚣,蜷成一团,如同拳头一般狠狠地砸在地上!
这一砸,力量巨大,不但将陈迹原本坐着的板凳以及桌子砸了个粉碎,还将青砖地面给砸的满是裂纹!
“啧啧啧......真是毫不留情啊。”陈迹坐在房梁上,将手中的碗放下,说道:“要是砸在我身上,恐怕已经筋断骨折了吧。”
右手化为巨大蜈蚣的掌柜身上也发生了变化,先是嘴巴裂开,两根螯肢从裂开的嘴巴中伸出,并且发出嘶嘶的声音。腰部以上,胸口以下也变成了蜈蚣的节肢,这竟然是一只大蜈蚣精!
看着蜈蚣精,陈迹哈哈一笑,说道:“终于露出真面目了,那么我也不客气了,孤星,来!”
话音一落,只见一道寒光从屋外闪现,直冲陈迹而来,陈迹伸手一抓,将其抓在手中!
这是一柄古朴长剑,剑柄顶端镶有一颗黝黑宝石,剑柄上刻着篆文,乃是“孤星”二字,剑身则刻有句仿佛口诀的字,“心力未现意难现,灵视不开神难开”!
这柄孤星长剑,乃是陈迹的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据说是母亲家中世代相传的宝剑,据说是由天外陨星铸造而成,历经千年,仍旧熠熠生辉,可与新铸成的名剑争锋,乃是万中无一的神剑!
自从母亲过世,这柄长剑就一直留在陈迹的身边,一是做个趁手的兵器,二来,也是留个念想。
神剑出,孤星现!刹那间陈迹身周已充斥着凌厉的剑气,威势惊人,就连蜈蚣精也吓了一大跳!
能有剑气出现,说明此人已经达到真气离体的境界,最起码也是个先天武者,这一仗,恐怕对自己不利!
虽然这么想,但蜈蚣精可没有闲着,舒展开右手化为的蜈蚣躯体,蜈蚣躯体足有丈许,轻易便可够到坐在房梁上的陈迹!
挥动蜈蚣躯体,蜿蜒而上,凶猛地袭向陈迹!
陈迹微微一笑,跃将起来,一剑刺向蜈蚣精!
刹那间,蜈蚣躯体和孤星剑撞在了一起。蜈蚣壳坚固异常,即使是斩铁断钢如若等闲的孤星剑,也无法破开,仅仅留下了一丝白痕,根本伤不到蜈蚣精。
不过陈迹也没打算一下子就破开蜈蚣精的防御,他只是试探了一下蜈蚣精的甲壳到底坚硬到何种程度。
“好坚硬的甲壳!”看着蜈蚣躯体上那一丝白痕,陈迹眼睛微眯:“恐怕比精钢玄铁也不遑多让!”
以硬碰硬是不行的,陈迹当机立断,喝了一声:“妖孽,接我一招‘剑破诸星’!”
这一招剑破诸星,乃是陈迹家传剑法中威力比较大的一招,据说陈家先祖当年就是凭这一招,击破真虚魔君的万虚魔身,将其击成重伤!
不过这一招陈迹也没练到深处,虽说威力不俗,但比起传说中的陈家先祖,差了十万八千里!
只见陈迹在半空中一剑刺出,孤星剑白光闪耀,刹那间剑影重重,无数剑气仿若雨点般落下,纷纷击在蜈蚣精庞大的身躯上!
蜈蚣精吃痛,只能紧紧地卷曲着庞大的身躯,以此抵挡这无数凌厉的剑气!
陈迹点了点头,蜈蚣精如此正中下怀,他落在蜈蚣精身前,提起孤星剑,便挥出数十剑,紧接着,陈迹一跺脚,整个人翻身在蜈蚣精顶上,又是数十剑!
最后陈迹落地,收剑,一气呵成,而由于出剑太快,蜈蚣精还没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便已经结束了!
因为蜷缩起来,所以蜈蚣精甚至不知道陈迹还在他身上挥出了这么多剑。
蜈蚣精觉得剑气消失,便想活动身体,但是轻轻一动,只听得“噗哧”几声,蜈蚣精浑身冒血,右手化为的蜈蚣躯体已经被分解成了一块一块的!
“怎么会?!”蜈蚣精大惊失色,他的甲壳坚固异常,纵使对面是神剑,也不可能轻易地斩开他的甲壳,更别提直接分解了。
陈迹冷冷一笑,说道:“你以为凭一身坚固的甲壳就能抵挡一切么?再坚固的铠甲,都是有弱点的!”
蜈蚣精此时也发现了陈迹是如何分解他的蜈蚣右手的,原来陈迹每一剑都没砍在甲壳上,而是顺着甲壳接合的缝隙而入,如同庖丁解牛一般,将他的蜈蚣躯体分解!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蜈蚣精都没感觉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得意的防御在此人面前根本就没有效果,他能轻易的分解自己的蜈蚣右手,那就能够轻易地杀掉自己!
想到这儿,蜈蚣精心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逃,但立即被自己所否定,眼前之人既然是先天武者,那怕是有不错的御空之术,速度不是自己的专长,恐怕被追上是不可避免的!
与其被追上杀掉,不如放手一搏!
蜈蚣精怒然椅起身体,巨大的蜈蚣躯体撑破了覆盖在身体上的表皮,露出了真面目,一只足足有数丈长的大蜈蚣,狰狞可怕,令人心寒!
但陈迹不但没有心慌,反而更加兴奋起来了:“终于,露出真正的面目了!”
孤星剑也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微微颤动。
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紧接着狂风骤雨倏然而至,酒肆中,剑光闪动,黑影腾挪,剑吟声,兽吼声,均被狂风暴雨掩盖住了。
这是一场急雨,来匆匆,去也匆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已经云开月明了。
依稀的月光照射下来,酒肆中一片狼藉,蜈蚣精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而陈迹则浑身血污,坐在蜈蚣精的尸体上,擦拭着长剑。
将孤星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陈迹的眼神瞄向另一边。
店小二正战战兢兢的坐在地上,已经被吓破胆了,面色惨白。
“小二哥,不好意思了,把你店子毁成这样。”陈迹笑道:“不过你这儿的酒是真不错,来,再给我打上一壶,我路上品尝。”
店小二可不敢违背,忙帮陈迹打上一壶酒,陈迹带上美酒,提着孤星剑,在马厩中牵出了自己的小毛驴,在月光的照耀下,渐行渐远。
“好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