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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无益，也只能省下些力气，看看自己最终被推着会流向何处了。
很快身遭的阴气便减弱了不少，秦素一心道看来是离泉眼越来越远了。
闭气时间太久，加上之前受到惊吓时差点泄了一口真气，在河流之中又受到阴气的影响，秦素一终于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再不呼吸新鲜空气，怕是就要憋死过去了。
憋气憋得人神智不清，却不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改变自己的位置，就是想要不顾一切去水面透口气也没有办法。
周遭明明只有水，却像是被千斤重土埋的死死的，半点不能腾挪。
而因为窒息感，整个人渐渐失去了力气，意识模糊间，胡乱飘散出来的念头，竟然是为没能同离尘道个别。
还有客栈里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各位。
虽然感觉自己自觉得无法继续闭气，到神智涣散经过了许久，但其实也不过是短短的一瞬罢了。
人还没有彻底失去意识，周身却突然一轻，像是重重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密不透风的泥土突然被一扫而空一般。
秦素一整个人一轻，接着便被湖水推上了岸边。
空气突然灌入肺中，呛的秦素一猛咳不止。
好半天，才终于停止了咳嗽。秦素一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慢慢感受力气回到自己的身体，四肢渐渐有了知觉。
还以为死定了，没想到老天还是眷顾自己的。
又躺了好一会儿，秦素一才终于能够慢慢支撑自己坐起身来。
半条腿还泡在湖水之中，感受着湖水一浪接一浪的轻柔拍打，挺舒服的，就是凉的很。
秦素一伸手将自己的一条腿从水里搬上了岸边，免得它继续泡在湖水之中。
四下打量了一番，依旧是一大片湖水，湖面上飘着袅袅雾气，湖水外围弥漫着一圈浓雾。湖边还有一个自己。
除了自己此刻已经浑身湿透，头发衣服还在滴着水外，同自己下水之前有何区别，秦素一反正是一点也没能看出来。
连此处是不是自己下水的地方都难以辨别。
叹了口气，又歇了一会，待身体暖和一些，体内真气运转顺畅后，秦素一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自己躺过坐过的地方，泥土被湖水浸湿，显示出了同别的地方不一样的颜色。
看来此处同人界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泥土还是一样遇水会色。戳一戳，也一样比干的泥土更加湿软泥泞。
泥土会湿，衣裳也会湿。
泡在水里半晌的衣裳此刻正黏答答的贴在秦素一的身上，令人十分不舒服。
除了衣裳，还有一头长发，也是滴着水，杂乱无章的贴在秦素一的脸上和衣服上。没了发簪，头发更加凌乱了。
秦素一拧了拧衣裳，又随意整理了一番头发，却没有用法术将衣裳和头发逼干。
在这里损耗不小，况且还不知道需要在这里停留多久，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尽量节省着一些。
忍受着满身的潮湿黏糊，秦素一仔细回忆了一番在湖里的经历。
一路上都是顺顺当当，湖中的水流涌动会将自己带到一个冒着蓝光的地方，那里观周遭的变化，应当就是泉眼所在。
这一路上即便自己有过挣扎，有过对抗，虽然没有产生任何的作用，却也没有为自己招来任何的伤害。
秦素一仔细回忆着方才自自己入水起的一幕一幕。
一路平顺，直到来到那蓝光处。
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其实秦素一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看到蓝光将近，自己十分激动且紧张，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等这天翻地覆的一阵过去后，自己已经往回程走了。
前后过程想了又想，只能认为，那处蓝光是泉眼，有水流被吸引过去，也有水流自泉眼处流向外界。
若是自己想要靠近泉眼，便唯有在水流方向变换的时候脱离水流的控制。
虽然要脱离水流的控制十分困难，但在两厢交换的时候，说不定能够争取试一试。
秦素一站在岸边思考许久，思前想后，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以试上一试。
只是，要脱离水流控制，怕是需要极深的修为，和极强的爆发力。
经过方才那一轮的秦素一此刻尚未完全恢复，与其去了再无功而返，不若休息好了一次成功。
打定主意后，秦素一不顾地上脏不脏，湿衣服沾了尘土会不会更脏，撩起裙摆便坐了下去，不拘小节。
打坐、运功、调息。
冥界之中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失，秦素一亦不知道自己究竟花了多少时间在休养生息上。
待她再次睁开眼时，身上的衣服竟也已经干透了。
秦素一站起身来，低头看了眼已经干透了的衣裳。
素色的裙摆上果真沾上了点点污渍，看上去像是在泥水中泡过了一般。
算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秦素一无视了脏兮兮的衣服，又走到了湖边，在心里头再次回忆了一番自己的计划，又为自己才干了的衣裳头发叹息一口，便再次踏入了湖水之中。
立时，又是一阵冰冷刺骨。
有了先前一次的经验，这回秦素一倒是不紧张了。闭气入水，放松身体，随波逐流，任由湖水带着自己往前方移动过去。
需要注意的只有那一抹蓝光。
大约是因为这回有了经验，秦素一很快便发现自己已经能够看见蓝光了。
蓝光一入眼，秦素一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左手握紧了清泽剑，右手握上了剑鞘，打算若是挣脱不开，便挥剑斩开水流，蛮力硬闯。
离蓝光越来越近，这一次，秦素一也能感受到身侧水流的变化了。
仔细体会便能发现，推动自己的水流不再是流向同一个方向，而是在这股水流之中，逐渐涌入更多流向它处的水流。但却不是对冲，似乎略有偏颇。
正在细品，突然间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袭来。
然而这一次，秦素一却没有被水流带走。水流对冲猛烈的当口，秦素一突然发力，同时拔出清泽剑，一剑劈开水流，愣是将自己从漩涡之中反推了出去。
可她却没能如愿往蓝光的方向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