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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柳兰卿的话语和平日里的温润不同,流露出丝丝缕缕的冷漠,足以让一颗温暖的心泛出冷寂。
椌颜的泪顺着脸颊滑落到脸上,最后抹入发丝中,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她楞楞的看着这个冷酷样子的柳兰卿,有刹那的失神,而随即仿佛才记起自己的身份般,茫茫然的收回目光,垂首道:“是奴婢的错。”
而就在她垂下目光的时候,柳兰卿的冷酷在那一瞬间土崩瓦解,眸子里的复杂神色让人难以理解。
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无声的叹息。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无力的道:“你先退下吧。”
椌颜却是倔强的道:“请允许奴婢先为公子包扎一下手臂。”
柳兰卿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的看着她。
椌颜顶着他的目光从屋子里拿出备好的药箱,仔细的给他包扎上药。
而这个过程极度的小心翼翼。
仿佛唯恐会让他疼痛一点点,可是本就是血肉模糊,包扎的时候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儿疼痛,尤其是上药的时候,然而从始至终柳兰卿都是面无表情。
椌颜一边包扎一边轻声劝说道:“公子就是再着急画好这幅画,也应当以自己的身子为重,若不然……就算是温小姐知晓了,也是要心疼的……”
这话落了,就像是泥牛入海,听不到一点儿回声,而这样的事情椌颜也似乎早就习惯了,自从半年前公子见过温姑娘之后,他做的最多的就是画画,完全是将心思都投入进去了,然而画过了之后多是不满意,她想着,大概公子是想要画出一副完美之作赠与温姑娘吧,她记得温姑娘临走的时候是和公子讨要过一副画卷的。
椌颜包扎过后,抬起头,却没有立即走,她眼眶里还挂着泪珠,脸上却是带了三分笑意,然而这笑意却是越看越苦涩,只听见她问道:“公子可喜欢这一树桃花?”
不知道是不是被椌颜脸上神色感染,柳兰卿也没有立刻说出驱赶的话来,而是顺着她所看向的地方看了过去,不知道为何,现如今本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然而这别苑的这一树桃花却是开的极好,柳兰卿知晓椌颜对这树繁花的爱护之意,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没有说出违心之话,点了点头,道:“这花开的极好。”
柳兰卿注意到自己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椌颜脸上似乎闪过一瞬类似于惊喜的表情,然而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随即如同逐火而去的飞蛾,一去不返,只听见她道:“如此……就好。”
这一刻椌颜脸上的失魂落魄是怎么遮挡也遮挡不住的,柳兰卿甚至忍不住想要出口劝解,他甚至想要问,自己已经说了不错,为何?为何她还如此伤心?又如何做才能够让她疏解愁绪?
然而这些话却如同棉絮一般堵在了他的心口,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还好,在他情绪失控前,椌颜已经恢复了常态,然后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缓缓的说道:“公子可知道方才我去了何处?”
不等柳兰卿说话,椌颜已经自问自答道:“我去了一家酒肆。”说着她又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那不只是酒肆,那里的酒只卖给有缘人,那里的酿酒人是位很厉害的姑娘,她能酿造出一种很厉害的酒。”
“很厉害的酒?那是什么样的酒?”柳兰卿顺着椌颜的话轻声问道。
“……那是一种能够让人得偿所愿的酒。”椌颜沙哑着嗓子轻声喃呢着。
只可惜她却未必有此机缘。
如此想着,她也就如此说出了口,“只可惜,我的心愿却不能够……”
话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愣了愣神,好一会儿,椌颜一个激灵,仿佛醒悟过来般,咬了咬唇,恭敬的站起身,俯首道:“是奴婢失态了,奴婢这就下去了。”
一边说着,一边向外退着。
看着今日格外情绪化的椌颜,柳兰卿垂了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兰卿看着椌颜的背影消失在了尽头,他这才收回罕见的痴缠目光,轻声叹息一声,然后俯首在画卷之上,轻声喃呢道:“这件送给你的礼物也不知道来不来的及?”
纤细的手指描摹着画卷上的一草一木,目光和方才一般的痴缠。
“让人得偿所愿吗?那么你的愿望又是什么呢?若是真的能够让人得偿所愿,我又能否试着给你幸福呢?”说到这里,却是大笑不止,笑到最后,泪流满面,轻叹一声,“不过是我一人的痴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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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感觉到最近一念阁的气氛格外的不同寻常,这里似乎和往日里没有什么不一样,阁主依旧是成日的无所事事,甘华也是同样的沉默不语。
可是她就是觉得又什么和往日不同了,可是若是真的要让她说是什么不同,她却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只见她歪着头对着窗子外新开的梅花发着呆,到底是不对呢?
“笑笑?笑笑?”耳边骤然放大的声音让笑笑骤然回过了神,她猛的回过头看向来人,脸色惊恐道:“什么事?”
这一下子倒是把安九捻给吓到了,她连忙拍了拍胸口,问道:“想什么呢?竟然这么入神?”
笑笑歉意的笑笑,一边给安九捻倒了杯茶水,一边道:“在想些琐事,没有想到是阁主,倒是吓到您了。”
说到这里,又恍然道:“对了,阁主,你方才唤我可是有事情?”
安九捻被笑笑这幅呆呆的样子逗笑了,竟然觉得心口的郁气舒缓了许多,她顺手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肉,一边笑意盎然的道:“我是想说,不如今天咱们出去走一走?今日天气不错,出去逛一逛也是好的,总好过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的,你说呢?”
笑笑连忙展颜道:“如此甚好,家里是无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