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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傅林,当初我妈怀我一直到生产时我都安安静静不吵不闹。
?我爸以为我是个女孩,都为我让了名字叫傅玲,谁知道出来的是个男孩,没办法只好把名字改成谐音的林了。
?据说生我那天刚好是七月十五,我奶奶是个信佛的人,她说七月十五是鬼节,而医院阴气最重,于是那天她不顾护士还有我爸的阻拦硬在产房门口贴了符纸,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破寺庙里求来的黄符。
?她还在门口撒了一圈黑狗血,弄的整个医院都能闻见狗血的味道,有肖士想去打扫一下,可我奶奶硬是躺在地上就是不让肖士过去。
?最后闹得实在没有办法,医院到了第二天才去清理那一地的黑狗血。
?其实我也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鬼,直到我十八岁那年,我的整个世界都颠覆了。
?那年奶奶去世,我们回老家办的丧事,我陪着我爸在灵堂守灵,而我妈自从生下我后身子便一直不好,硬撑了六年便走了。
?我爸总有忙不完的事情,小时候只有奶奶一直陪在我身边,从小我便是奶奶带大的,所以对奶奶总是很依恋。
在我十六岁时奶奶就病了,一病就是两年,奶奶走时我还在学校里读书,当听见我大姑打电话给我说奶奶不行了时,我感觉一道惊雷从我头顶上劈下来,我急着从学校一路跑去医院,但紧赶慢赶却还是没有见到奶奶最后一面。
?有时我也懊悔,为什么当时没有陪在奶奶身边而是选择去学校?为什么不去请几天假?明明知道奶奶恐怕已经不行了,为什么连最后一刻她那个不孝的孙子却还在路上?
??当我赶去医院时医生正在为奶奶盖上白布,从脚慢慢盖到头,奶奶眼睛还半睁着头偏向门口,似乎还在等着什么人。
??我感觉眼睛有些涨疼,我使劲揉了揉却发现自己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嘴巴发干努力张了几次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大姑看见我来了,便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到病床前,将我的手放在奶奶伸出床沿一点摊开的手心上,对着奶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妈~林林来了您放心去吧”说完大姑便嚎啕大哭起来。
?等大姑说完奶奶眼睛便彻底闭上了,一直僵硬在床沿上的手,彻底软了下去。
?奶奶生前便说过要回老家和我爷爷葬在一处,所以我们便将奶奶的遗体保存好运回老家,在老家的旧房子里办了一场葬礼。
?我和爸对跪着,往我们中间火盆里烧着纸钱,我把奶奶从小时候就让我带着的一块不知道什么质地的玉佩取下来放在供座上。
?奶奶生前最珍惜这块玉佩了,每年都会让我拿出来检查一次,每次检查完还会换上新的红绳子。
?我仔细摸了摸这块玉佩,这是我奶奶最紧密的联系。
?我把它放在供桌上,希望奶奶能看它最后一眼。
?但是到了十二点半时,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困了我产生幻觉了,还是真实发生的。
?一股阴冷的风吹过来,我看见一个中年人穿着中山服,感觉那衣服像似纸作的一般,风一吹衣服下摆便斜着折叠起来,如同纸一般有痕迹。
?他走到我奶奶的棺材前绕着棺材走了几圈,然后我看见他伸手去摸棺材盖。
?我睁大那双通红的眼睛,看见奶奶居然穿过棺材盖从棺材里面爬起来了。
?我张了张嘴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嗓子就像被塞子堵住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了。
?我看着奶奶对着那个中年人笑了笑便牵着他的手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在他们快走到门口时,我终于喊了出来。
?我看着奶奶惊讶的回过头,走回了我身边,低下头看我时,我能感觉到一股阴风打在脸上。
?我使劲想让自己发出声音,然而却还是徒劳。
?我看见奶奶往供桌上看了一眼,然后伸手想揉揉我的头,却被中年人拉住了,中年人对奶奶摇了摇头。
?最后奶奶只往供桌上指了一下,便头也不回跟着中年人的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一直吹个不停的风停了。
??我这时放松了下来,脑袋垂着,挂着血丝的眼睛里慢慢溢出一滴眼泪。
?“林林你怎么哭了?”我看见我爸还在烧着纸钱一点反应也没有。
?“爸……你有没有……”我还未说完这句话便瞥见门口穿着一身鲜红色旗袍的女人静静的站在门口,她的眼睛全是猩红色没有一点眼白,脸上有一半血肉模糊,一块皮肤挂在脸颊上要掉不掉,另一半倒是比较正常,只不过死白死白的,如同农村给死人画在脸上的妆容般,嘴唇也红得可怕。
?当发觉我能看见她时,她便将视线转在了我身上,这时一股阴风向我吹来,我隐隐约约能听见女人的声音,但却听不清到底说的是什么。
?女人说了一句后便伸出她猩红的舌头,她舌头很长大约有二十厘米,她舔了舔嘴唇,嘴巴微微裂开,我便看见她的嘴角如同裂了缝一般,一直裂到耳后。
?“滴答!滴答!滴答!”我僵硬着身子我觉得我好像听见了水声。
??我僵直着脖子往向声源处,原本白色的蜡烛燃烧的蜡油却是红色的,如同红色的血水一般,一滴一滴往外流,慢慢的供桌上已经被蜡油拉出一条线出来了,而蜡油却还在滴,一滴滴从桌子边上滴在地上。
?那滴答!滴答!的声音便是蜡油滴在地上的声音!
??“喔喔喔~”
这时隔壁的一只大公鸡突然叫了起了,这只鸡是隔壁老人养的,他家儿子都去城里了,他一个人嫌弃城里人规矩多便一直留在乡下,没事就喂一些鸡啊鸭啊什么的做伴儿。
?这只鸡他已经养了两年了,个头比一般的鸡都要大老人也舍不得杀了它,便一直养着,它一般只在早上六点左右才叫,平常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而不像今天刚过零晨一点,这只大公鸡便一直不停的鸣叫着。
?“这大半夜上的叫个啥子哟?”对面传来老人的呵骂声。
?“林林?林林?”我被摇了两下才发现自己居然站起来已经往外走了两步,我立马将自己踏出的脚收回来,退了两步重新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
?“爸,你有没有看见什么?”我牙齿打着颤,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看见了”火盆里的纸钱快烧完了,我爸往火盆里添了一叠纸钱,火光照着他的脸忽暗忽明。
?傅林眼睛瞪大手指拽着衣角,指节都泛着白。
?“我看见你突然站起来往外走,喊了好几声才有反应,怎么回事?”我爸有些疑惑的看着我,说着便又往火盆里添了一叠纸钱,皱着眉看着我。?
?我这时在看向门口,却只看见一片陈旧的红色布带缠在一根晒衣服的的竹竿上。
?我来时看到过这是别人用来固定竹竿的布带,只是不知为何,这布带会松散下来,垂在地上风一吹布带便会飘起来。
?我立马回望向供桌上的蜡烛,只见蜡烛上的蜡油顺着蜡烛的烛身往下流还未等流到头,烛液便凝固住了。
?“林林?”我爸摇了摇我的僵直的身体。
?“爸”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吗?”
?我爸他皱了皱眉“林林你怎么也学着你奶奶那套?”
?“没有我觉得我好像看见了”我郑重地看着对面形容枯槁的父亲。
连续几日丧事的操持,使得他疲惫不堪。
?傅家民看着自家儿子眼球里的血丝,想着这几天他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一直跟着自己忙着丧事,在怎么懂事毕竟也才十八岁,几天熬下来难免精神有些恍惚,便摸了摸我的头“林林如果你困了便不要强撑着,这里有你老子守着你去躺会吧。”
?我一听这话便知道爸他不信,其实我也不太信,可能是自己真的太累出现的幻觉了吧,不过我也没真的去休息,我想陪奶奶最后一程明天奶奶就要下葬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喔喔喔~”
隔壁大公鸡又开始叫了。我唰的一下从四根排在一起搭着的长凳上坐起来,我身上盖着的一件大衣随着我的动作滑落到地上,我眯了眯眼睛才发现天已经亮了,我爸正招呼着来的亲戚朋友,还有八个人他们各自拿着绳子木棍等物,脸上画着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听老人说这叫八仙,必须要八个人同名同姓他们每个人平均年龄基本都有四十多五十岁了,但身材体魄很是扎实,他们是爸请来专门抬棺材的。
?跟着他们后面是一个姓谢的老人人,看着也有六十多岁了,这个傅林认识,他是他爸请来的风水先生,这几天一直在这里做阴屋,测风水。
?他们跟着傅家民走进来,我赶紧将自己睡过的长凳移到一边,亲戚们也赶紧把供桌火盆等东西挪开。
?谢先生穿着一身中衫装抬腿便走进来,围绕着棺材走了几圈,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念叨着,他说的是土话语速也比较快有些缥缈,大意是说家里事不用担心,安心上路什么的。
?谢先生说完后便从兜里摸出七根小指粗的铁钉订在了棺材的七个方向,我看过小说,这个好像叫什么七星镇魂钉,好像是防止尸体起尸所订上去的,以前我对此嗤之以鼻,觉得人死了其实就和其他动物死了一样,死了便就是死了,只不过还留着身体,而其他动物死了尸体就是被吃了而已,不过经过昨天晚上我有点不太确定了。
?我看着那八个人麻利的将碗大的木棍捆在了棺材上,绳子将棺材捆的严严实实。
“鸡呢?”
?我这看见八仙带头的那个人问向我爸。
?鸡?傅林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隔壁那只叫个不停的大公鸡,索性他大姑这时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一只冠子很红的鸡,不过看大小不是隔壁那只。
?我吐了口气,还未反应自己为什么会舒口气时,一片白布便兜头将我罩住,我还未来得及掀开,身后便传来了我大姑的声音。
?“林林啊!等会你看我们怎么做你便跟着知道了吗?”她一边找了根绳子拴住我头上的白布一边对我说道。
?“嗯!”我的因为声音透过白布传出来,显得有点瓮里瓮气的。
?“准备好”抬在最前面那个人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句。
?我被大姑牵着跪在了院子的两旁。
?我抬头看了一眼棺材,发现刚刚大姑拿过来的鸡被绑在了棺材盖上,只能勉强站立着,时不时用翅膀扇扇以保持平衡。
?“起~”站在前面那个人吼一声八个人同时将棺材抬起来,站起来时棺材晃了晃,惹得上面的公鸡也朝一边倒去,索性扇了两下翅膀又站立起来了,八个人等鸡站好后,为首那个大声喊“一二”八个人同时踏出两步,听说必须八个人同时踏出否则棺材的便会压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