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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群不足八岁的包子中间，江小白表示自己压力很大。
她虽义正言辞跟楚墨羽抗议，山主大人却依旧我行我素地把她分到了包子区。
原因有二，一是她外貌也就八岁孩童模样，二则她蠢，分到高年级班定然会被欺负。
听起来似乎都是为她着想，但是左想右想都是在说她是个傻逼啊！
不归山传功殿长老揣着戒尺在其中走来走去，威严无比的讲学：“医者，首重医德，医德为真诚、敬畏、无私，真诚的对待每一个病人，敬畏每一个生命，无私付出，所谓医者仁心，正是如此。”
江小白听的昏昏欲睡，反观其他包子，稚嫩脸上是如出一辙的认真神情。
长老自然发现开小差的江小白，长络胡子一抖，戒尺便重重拍在江小白后背上，厉声一喝：“上课开什么小差？给我回答问题！”
江小白“嗷”的一声吃痛清醒，咬着小牙看向长老。
楚墨羽都没打过她，竟然被一个糟老头子打了……
“还敢瞪我？不知悔改！”长老气得胡子乱颤，戒尺往江小白桌上重重一拍，大声吼道，“我且问你，医者首重何物？答不上来，就给我把本草抄个一百遍！”
“……”江小白愣了愣，“医者首重……药草，对，就是药草，而且是很好吃的那种！”
当医师的，应该很缺药材吧，为了造福病人肯定要用好吃的药草吧……
长老简直要被这答案气得昏厥过去，“是医德，是医德啊！再不济也该是医术，怎么会是草药！你满脑子想的都是吃！”
“为啥不是好吃的药草？”江小白撇撇嘴，与长老竟理论起来，“当医师不是为了治病？病人一直吃苦涩的药多可怜？光有医德有什么用？没有医术也白搭，没有好吃的药草也白搭……”
长老被气的七窍生烟，忍不住就想把兔子抓起来好好揍上一顿屁股，又顾忌着其他包子，硬生生的忍了，只喘着大气动用历朝历代学生最害怕的一招——请家长。
“竖子不可共语也！你是哪家的孩子，叫你大人来见我，领回去抄完那一百遍本草再来！下课！”
楚墨羽站在传功殿上，心情很是复杂。
往日来传功殿，无非是为了功法或者山中弟子学业，今儿个是他人生第一遭以家长，还是以差生家长的身份站在这里。
“小白，我送你来学医，你倒是很给我长脸。”了解完事情经过，楚墨羽眼角微挑起，薄唇勾出一个凉薄的笑容，声音倒是平静，听不出来情绪。
江小白躲在长老身后瑟瑟发抖。
别人看不出来，她待在楚墨羽身边三百年，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人微笑下压抑着滔天怒气。
上一次他露出这种表情，是在两百年前自己还是只兔子时不小心踩中山中弟子的捕兽陷阱断了腿时。
而那些惹怒他的弟子的下场，是死。
天惶惶地惶惶，楚墨羽该不会真的把她剁了做麻辣香锅吧？
楚墨羽盯了一眼抖动的兔耳朵，冷冷一笑。
这会儿知道害怕了，惹事的时候怎么没考虑后果？
长老咳嗽两声，很尴尬的开口：“山主大人，属下不知小白是您灵宠，心想这么愚钝所以才严厉了点……”一边说着，他还小心打量楚墨羽脸色，心里直犯嘀咕，山主怎么会养这么蠢的灵宠，还是只最普通的兔子精。
楚墨羽被这话呛得差点咳出来。
“嗯，小白是我宠物，管教无方，给你添麻烦了。”冲着江小白一挥手，小兔子便不由自主的走向了他。
柔软兔耳一入手，毛绒暖和的手感立马让楚墨羽心中怒火平息半截。他垂着眼睛不紧不慢的问道：“我问你，医者首重什么？”
兔耳一抖，江小白颤巍巍说道：“医…医德？”幸好胡子长老吼她那几句还记得。
“医者有何心？”楚墨羽再问。
“……不…不知…”
猪心？狗心？江小白绞尽脑汁也不知。
长老在一旁看的直摇头。这兔子精实在蠢极，他在课堂提过几遍，敢情一个字也没记住。
“医者仁心，你是蠢到家了。”楚墨羽揉了揉她的脑袋，转身对着长老淡淡道，“这孩子我就带回去了，等她抄完一百遍本草再来。”
“好，好的。”长老略带讨好的把两人送到殿门前，“山主请慢走。”
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在眼前，长老才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
这小兔子最好是别再来，不然非得把他气到经脉错乱，血气逆行，爆体而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