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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宁深吸一口气，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按照卢梭尼斯定理，任何犯罪都不会完美，总有破绽和线索，而且这个破绽会随着犯罪者犯罪次数的增多而成几何形直线上升。
“从第一起案件开始到现在，一共二十一起，按照定理，千分之七乘以一点一的N次方，所以破绽出现的概率是大约是百分之一，不可能没有破绽，一定有！一定有！”
康宁在韩翠花家中的每一个角落仔细的寻找，其中细到一丝毛发，一滴水他都没有放过。
毫无疑问，康宁在逼自己，但是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他之前分析，这个犯罪者和以往完全不同，他拥有高智商，一举一动破绽极少，和他博弈，只要漏掉一点，就会满盘皆输！
而这输的不是其他，而是一个个鲜活的人命！
找过了所有的地方，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康宁目光有了些凝重，他低头，捂住头颅，关于这起连环杀人案所有的线索全部一一显现在他脑海里。
“从第一起道现在一共二十一起，每一个案发现场我都去过，没有找到丝毫有价值的线索！”
“高智商犯罪……自然要确保万无一失，所有这个人一定进入了死者的家中，潜伏，找到死者的生活规律！”
“他之所以不在家中杀人，是为了一种仪式感，一种复仇的完美心灵报复感！”
康宁突然睁开眼，看向韩翠花家上的阁楼！
“所以，问题就在那里！”
“从高智商犯罪者的心理来说，他处于谨慎，是绝对不可能从常规的方法进入死者家中，而阁楼处于高处，又有通风管通往每一个楼层，所以，这里是唯一的进入口！”
康宁三步并作两步爬到阁楼上，小心的从窗户上翻过去，在整个阁楼开始细致的检查。
许久没有人涉足的地方此时却干干净净，明显是有人刚打扫过，这更印证了康宁的判断。
“等等……这是？”
康宁从阁楼的窗户上找到一枚钉子，从钉子上找到了一丝微不可见的毛发。
康宁深呼一口气，目中露出喜色。
“王力，过来！”
王力三两步跨上阁楼，康宁拿着那丝毛发，递给他，交代了几句。
这时李强也过来，说经过技术员的恢复，小区的监控已然完全恢复。
“走吧！”
康宁拍着李强的肩膀，两个男人目光交错，看出彼此眼中的凝重，就仿佛扛在这两个男人身上的，是整个燕京的希望一般。
“康局、李队，这就是小区案发时间段的全部监控录像了！以前这个小区的网络被人入侵过，录像全部被销毁，幸好我们市局派来专家，李梦妍警官，才恢复了数据！”
李强和康宁看了一眼李梦妍，只见得此人五官极美，气质更是闺秀，只是一双眼看起来极为锐利，似是有些高冷桀骜。
“她是燕京李家的家主女儿！”
王力在李强和康宁耳边轻语，两人恍然。
“你好，李小姐！”
李强伸出手，康宁则是没有理会，直接看向监控。
李梦妍根本没有理会李强，反而看向康宁，眼中露出不满的神色。
“没想到，三年前的震惊华夏的警界之星，却是一个一点风度都没有的人！”
“也难怪！一身是铁，能打几根钉！这样的人哪里会有朋友！三年前败的那么惨也就不稀奇了！”
“你说什么！”
三年前那件事，是康宁身上的逆鳞，看到李梦妍如此“直率”，李强火气立刻上来，直接就要对李梦妍动粗，却被一只胳膊阻止，李强回过头，却惊讶发现阻止他的居然是康宁。
“强子，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典故没听过吗？不要因为一些无所谓的话生气！”
“看监控！”
李梦妍听到康宁的话，一时间气结，对着康宁冷笑道：
“过时的人才会说这种过时的话！”
康宁根本没有理她，他看着监控，对着操纵监控的保安道：
“加速！”
“两倍！”
“四倍！”
“八倍！”
李梦妍吃惊的张大了小口，眼看康宁不断增加播放速度，一直加到了六十四倍之后，她只觉得眼前的监控如同飞逝，外界一秒钟就是监控一分多钟。
最后，李梦妍震惊的喃喃道：
“看来这个人也不是完全浪得虚名……”
“停！”
“停！”
“停停停！”
“向后倒退三秒！”
“向后倒退八秒！”
十几个监控，十几个显示器，出现了数十个带着口罩，背着背包的神秘人。
“强子，死亡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
“3月30日凌晨一点到四点！”
“王力，筛选！”
“得嘞，康局！”
王力筛选过后，所有的画面全部停在原地，康宁投过询问的眼神，王力耸耸肩，无奈的说道：
“没办法，康局，李队，这十几个人全部都在案发时间段进出过北海小区！”
“也就是说，他们都有可能都是凶手！”
场面一时宁静，所有人都觉得极为棘手，就连眼高于顶的李梦妍都托起下巴沉思。
这无疑是凶手的疑兵之计，李代桃僵的手法，利用此扰乱警方的视线！
但是毫无疑问，这个办法起到了奇效。
突然，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响起。
“但是他们也有可能都不是凶手！”
康宁嘶哑开口。
“你是说，他们都是疑兵？”
李梦妍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拍手掌，有些恍然的开口。
康宁有些惊讶的看了李梦妍一眼，随后开口道：
“没错，高智商犯罪者一般都有变态心理，若是不能亲自作案，就享受不到那种挑战警方，挑战**，完成复仇的快感……”
“所以，只要我没有料错，这些人全部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
康宁指着监控中偶然而过的行人。
“一定在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