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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俊美男子见苏秽一直默不作声且神情拘谨,便主动抱拳作揖,自我介绍说道:“在下姓李,名曰灵均。虚长小兄弟几岁,阁下不介意的话,可以称呼在下一声李兄。”
“李兄你好。”苏秽笨拙地学着李灵均的样子作揖,然后也自报家门道:“我姓苏。”
苏秽不敢连名带姓,因为他此时并不确定李灵均是否知道姑爷的名字,同时他也暗自庆幸,姑爷和他碰巧是同一个本家。如果需要撒谎换个姓氏,暴露的风险会大增,稍一不慎应就会露出马脚。
“原来是苏兄弟,幸会幸会。”李灵均拱了拱手,又问:“苏兄弟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为何被困于这荒废小镇的井下?”
“这事情啊……实在说来话长。”
苏秽编造了一个故事,说他是要前往栖霞城成婚,另外有两名护卫护送他上路,一行人在镇上遭遇一群强盗伏击,因寡不敌众,两名护卫便带着他逃跑。
众人逃到水井附近的时候被强盗追上,护卫‘秦大哥’便让他躲藏在井里,自己则与另外一名护卫‘姚大哥’引开敌人。
说到最后,苏秽一脸悲戚,哀叹道:“我一个人藏在井里苟且偷生,如今秦大哥和姚大哥都生死未卜……唉,是我太窝囊,连累了他们。”
姑爷和老姚的尸体还在原来的那间宅子躺着,苏秽的谎言之所以要这么编,是为了把李灵均等人引向错误的搜索方向,拖延得一时是一时。
荒原上不常有说谎的机会,但几乎每次说谎都关乎生死,这么多年磨砺下来,苏秽说谎的技巧和演技都不错。
苏秽讲的故事合情合理,又搬出了秦大哥姚大哥两个称呼,还道明了前往栖霞城成亲的事实,就目前而言,这个谎言圆得找不到任何漏洞。
李灵均拍了拍苏秽的肩膀,安慰道:“之前不知兄弟的身份真伪,故此不敢坦诚相告。实不相瞒,秦大勇和姚福皆是鄙人的部下,正是我派他们去接苏兄弟你的。他们不惜性命尽忠职守,作为他们的上司,我亦与有荣焉。”
苏秽的记性不错,他清楚记得,老秦和老姚谈话的时候,提起过他们的堂主,说是二小姐将来的骨肉,一定是堂主的种。
苏秽心中暗叹,原来就是李灵均给姑爷戴的绿帽,怪不得怪不得……诶,不对啊!现在我才是姑爷,那岂不是……李灵均是给老子戴的绿帽!
不过苏秽转念一想,心中便释然了。他冒充姑爷的身份,不过是权宜之计,并非真要与那位二小姐长久过日子。以后找到机会,他是必然要离开的,何必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呢?
李灵均实力高强,所以先行探路,第一个抵达乌衣镇,后续的队伍估摸着还要一段时间才到。
苏秽投井之前,灵智已几乎耗尽,无意识间连葬姬也丢掉了。在等待接应队伍的这段时间,他便想着把葬姬找了回来。
幸好葬姬丢弃的位置离水井并不远,且魂武与主人之间存在着感应,故此苏秽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找到了葬姬。
李灵均见了苏秽手中那所谓的‘魂武’,略略皱了皱眉,并没有多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后续的队伍也到了,一共有二十名家兵护卫,其中还包括一辆两匹马拉行的马车。
马车是专程为姑爷准备的,苏秽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上去。既然要冒充姑爷,就该有一点儿姑爷的风范。
李灵均在车外站着,朝车上的苏秽说道:“苏兄弟先行与各位同僚返回栖霞城,在下还有事情要办,就不随行相送了,还望苏兄弟海涵。”
“李兄客气了。”苏秽笑着道。
队伍上路,李灵均目送众人离开,等众人走远了之后,他突然朝地上啐了一口,冷笑道:“臭小子年纪轻轻,城府倒是够深的。”
苏秽的谎言未必天衣无缝,却也圆得周全没什么漏洞,只可惜他并不知道,李灵均与那位倒霉的姑爷,早已相识!
预料到姑爷和两名部下已经遇害,李灵均才借机留下来毁尸灭迹,至于他为何不揭穿苏秽,反而帮苏秽掩饰,那便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