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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秽被人群簇拥着,到了周家大宅的宴厅门前。随着人群一阵骚动,新娘子周玖儿在媒婆的陪同之下,缓缓从大厅内走了出来。
媒婆接连说了好一些难懂的话,苏秽不明觉厉静静候着,等到媒婆讲完话,新娘子竟然突然抬起腿,朝着他就是一脚踢了过来。
一般而言,男人会比女人强势,亦即是妻以夫为纲。但入赘却刚好相反,女人才是一家之主,赘婿的用处不过传宗接代,地位与奴婢的差不多。故此赘婿入门之前,新娘要给新郎来个下马威,杀一杀威风,免得以后造反。
新娘子这‘杀威风’的一脚,要把新郎踢得人仰马翻才作数,因而周玖儿虽然没有动用真元,出脚的力道却着实不轻。
不知是周德忠真的健忘,还是故意下绊子,他压根没有告诉苏秽这些门道。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苏秽见周玖儿突然凶狠出脚,便本能反应地扣下手腕的簧片,握着葬姬一‘板砖’拍了过去。
荒原上的每一次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旦出手,就务求置人于死地,容不得半点留手,这条法则早已刻在苏秽的灵魂深处。
红头纱遮盖了容貌,但遮不住视线。周玖儿十分清楚地看到,此刻苏秽眼里充满了杀意,是生死相搏你死我活的眼神。
周玖儿心中狐疑,这个苏家的窝囊废,到底搞什么鬼?
苏秽不按套路出牌,霎时间让周玖儿乱了方寸,但她从来就不是那种不知所措坐以待毙的人。当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通常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对方打倒了再说。
二人皆是某种意义上的‘暴脾气’,绣花鞋踩在了黑石头之上,结果周玖儿纹丝不动,苏秽却倒退了好几步,还摔倒在地上。
苏秽依然紧握着葬姬,手却不停地颤抖,鲜血一滴滴从虎口断裂处落下,可就是如此,他依然冷冷地盯着周玖儿,如作困兽之斗的孤狼,没有丝毫怯弱。
苏秽莫名其妙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呆住了,宴厅前一片鸦雀无声,可没过一会儿,情况便由一个极端到了另外一个极端,爆出雷动般的笑声。
“这小子是怎么回事,这就迫不及待要造反了?”
“你看看他手里那块石头,真是笑死个人。”
“就算要振夫纲,现在也不是时候吧?有本事床上见真章!”
苏秽不知道周围的人在笑什么,但明白是自己闹出了笑话。他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尴尴尬尬地收起葬姬,装傻笑了起来。
周玖儿透过红头纱,看到傻子一般的苏秽,心里真的好气呀!
如今出丑的,又何止苏秽一个,她作为新娘子的,还不是要跟着这个白痴被人嘲笑!
周德忠赶忙出来圆场道:“小玖儿这下马威给得威风,礼成,礼成了!快进去拜堂吧,别耽误了吉时。”
周德忠说着,赶紧扶起倒在地上的苏秽,然后朝周玖儿打了个眼色。
周玖儿一跺脚,气冲冲地入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