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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秽参加应酬会客,主要原因是帮周玖儿,次要原因,也确实是用以欺敌。
他的欺敌之策十分成功,不仅是周德华父子看不透,就连自诩天之骄子才智过人的李灵均,也根本想不明白。
至于那些庸碌的旁观者,大抵是认为他已经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
苏秽能够骗过所有人,并非因为他聪明过人,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的修行方式太过异于常人。
初七人日是个分水岭,初七之后年就基本算过完了,不用再接待客人,故此苏秽便把前六日用来修炼‘一方孤寂’,初七之后再修行《长生诀》。
范阳留下的五式杀招,只重神韵不拘形式,故此苏秽修炼时,最关键最重要的是领悟其神韵,明悟之后只要稍加练习就行。
苏秽在接待客人中间的空闲时间闭眼,是为了召唤出灵域的黑色小人,在他脑海中施展‘一方孤寂’。
苏秽用心记住小人的动作,等到客人来了,与客人客套过后,再用心推敲其中的神韵。
老仆人说苏秽总是在发呆,实情却是他在研习‘一方孤寂’。
然而‘神韵’这种东西极为抽象,苏秽研究了好几天,始终研究不出个所以然,目前只能暂时作罢,先修行《长生诀》开窍穴通玄关,把修为提升到聚灵境再说。
又过了三天,这日已经是正月初十,家里意外地来了两位客人,是周玖儿的闺蜜和她的丈夫。
那位闺蜜名叫莫秀兰,莫家亦是天南七姓之一,这七大家族相处了数百年,互相之间既竞争又合作,关系盘根错节,周家与莫家的关系比较亲近,周玖儿与莫秀兰自孩提时便是好友,后来亦顺理成章成了闺中密友。
莫秀兰与周玖儿的姐姐一样,作为沟通朝廷的桥梁,早已远嫁神都玉京。莫秀兰此次是趁着过年回娘家省亲,回程时特意绕了一点远路,来看望一下周玖儿这位好朋友。
莫秀兰偕同丈夫一道前来,苏秽原是打算去修行,却也只好陪着周玖儿,接待莫秀兰夫妇。
四人寒暄了好一会儿,莫秀兰的夫君何安在说对周家道场有些兴趣,苏秽便领着何安在到后山道场看看。
其实这不过是何安在贴心,想给莫秀兰与周玖儿单独叙旧,说说贴心话的机会。
莫秀兰见何安在和苏秽走远了,才问周玖儿道:“玖儿妹妹,你怎么会愿意嫁这么一个修为低下,又不通文墨的傻小子……姐姐一直以为,你与李大哥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周玖儿原是十分热情,此时脸色却冷了下来,说道:“往事不堪回首,我也已经成亲半年有多了,姐姐再提这个有什么意思?还是别说了吧!”
“要说,姐姐一定要说,不把这事情说清楚,姐姐实在良心不安!”莫秀兰哀怨地长叹一声,道:“玖儿,其实你误会了李大哥,当年那件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周玖儿听此言,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变得惨白,慎慎地问道:“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秀兰一脸愧疚难过,道:“其实李大哥对玖儿妹妹你,从来都一心一意,未曾有过半点不忠,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太过卑劣,因为爱慕李大哥,便设计诱惑他,还故意让妹妹撞见,以此破坏你们的感情。”
周玖儿悲愤异常,大声叱道:“莫秀兰,我与你两小无猜,自小便以姐妹相称,比与亲姐姐的感情还要好……为何,为何你这女人这么不要脸!”
“这都是姐姐的错,是姐姐自私,是姐姐不要脸,是姐姐痴心妄想……”说罢,莫秀兰便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