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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河苏常氏也算是一方的霸主,苏常氏的女儿亦是明艳不可方物。苏常氏世代经商,到了苏常昀这一代,苏常家这才出了个当官的,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苏常昀自然是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
可是苏常氏的当家主母却是个万分有野心的女人,她始终不满,还想要将自己的势力扩充。那时候先皇在位,朝堂上都流行着将女儿送入宫中,比如说某某官员将自家的女儿送入宫中,得了了贵妃的称号,那家人自然是连走路说话都有了气势。再不济谁家的女儿做了贵嫔,得了宠,只等君王一朝临幸,吹一吹枕边风,又是给家中父兄争得好处。
苏常氏再怎么霸道,却在朝中没有什么基础,总是要比别人低上第一头,因而苏常氏的主母自然也动了心思。苏常昀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是嫡亲的闺女,家中自然是万般宠爱。由苏常氏的主母一手教养长大,本来大女儿苏常绣去是再合适不过,
可都说那九重宫阙里凶险万分,苏常氏的主母一夜未睡,还是没舍得将苏常绣送进去。苏常氏的二女儿,是家中小妾所生,苏常昀又是个惧内的人,自苏常葇出生,他便从未踏足小妾院内,苏常葇的生母到死都心心念念的想要让她见上苏常昀一面,苏常昀三岁的时候,她的生母死于屋内。
苏常葇不知生死为何,她和她死去的母亲在一个屋子里呆了三天,她饿的哭了出来,可是她的母亲再也不能抱着她喊她乖乖,她的母亲在第三天被人发现死去,最终也不过是凉席一卷就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她懂事的时候,去乱葬岗看过她的母亲,那里尸横遍野,白骨成堆,她分不清哪个是她的母亲。
在厨房烧柴的厨娘见她可怜,便将她收养了,他的父亲,早就忘了她娘,也早就忘了她有这个女儿。万幸她被厨娘收养,日子虽然过的不富贵,却也算是平安长大了。她的祖母在思索了一夜之后,才想起她这个未曾登上族谱的孙女,她才头一次见到她的父亲,她的长姐。
苏常氏祖母的命令说下就下,连见都未曾见过她一面,只让人把她从厨娘那里带走,找人好生教养。她有一次远远的看到她的长姐,满身的锦衣碧罗,明艳动人,怀里抱着只金贵的兔子,分外温柔。
她只听人说,宫里头什么豺狼虎豹都有,一个不慎,连命都没有了,像她这种妾生的女儿,只会在那里遭受厌弃。她知道,她要替她的长姐,远离常河,去给苏常氏谋取利益,却是不知,自己竟然是替一个这般温柔漂亮的人去的,早先还有些不服,见到苏常绣的时候,所有的不满和委屈也都咽下了肚。若是这般漂亮的人,在红砖碧瓦里孤独终老,那才是真正的可惜。
苏常葇和苏常绣倒是真的成了好姐妹,苏常葇有意靠近,苏常绣因心中有愧,对她也算是付出了十二分的真心,苏常葇在苏常绣的身边,也唯有自卑,那可是苏常绣啊,被多少人捧在手里的明珠,哪怕是不说话,站在那里,也让人动心。
苏常葇和苏常绣同一天出嫁,苏常葇嫁给了九五至尊,嫁给了冷冰冰的九重宫阙,嫁到了她的坟墓里,苏常葇出嫁时,苏常昀只匆匆的给她买了一个奴婢,比苏常葇还要小上五岁,她叫那个奴婢锦雀。
苏常葇嫁给了常河的一位富家公子,听闻那公子学富五车,温文尔雅,也算是如意郎君。苏常葇出嫁时,苏常氏陪了良田千亩,美玉十樽,另有百间铺子,倾了大半个苏常氏。
两姐妹分别的时候,苏常绣眼眶红红,苏常葇却笑意盈盈,苏常葇安慰苏常绣,“若是我当真死在了宫里,还希望姐姐能护着我的干娘,她一生孤苦无依,本希望能收留我为她养老送终,听闻我要嫁到皇宫,几乎哭瞎了眼睛。”苏常绣的眼泪掉下来,落到苏常葇的手上,“倘若我今后有子,我又早死,还希望姐姐能够求着苏常老爷,护我的子女一命,只需留他一命便好,虽不怎么娇贵,却终究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苏常葇连连点头,喉间哽咽,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苏常葇想,怎么会有人哭得这般好看,若她是男人,定会将苏常绣娶回家,好生藏着,不让外人看见。
“阿葇唯愿,姐姐能与那人,长长久久,百世无忧。”说罢,便转头上了那顶轿子,抱着她的嫁衣,带上锦雀离开了。
苏常葇这便启程去了京城。说起来,苏常昀终究不是什么大官,苏常葇跟着那么多秀女入宫,因着瞧着憨傻,虽然没有少被其他人戏弄,却也不招人眼红,竟然被留到了最后。
最后的结果,是整个苏常氏都没有想到的,苏常葇竟然入了先皇的眼,选过秀女的头一夜便被先皇给幸了。一个是十五岁的懵懂少女,一个是三十二岁的老谋深算的帝王。
据那一天的宫人们说,天之骄子那日眉头紧皱,一看就是心情不好。位于诸位小主前头,小主们衣香鬓影,尽显妖娆富贵,皇上只到他们前头,问出了四个字,“你会什么?”这倒是让各位小主们慌了神。
这中间又只有两位小主鹤立鸡群,显示出同其他秀女的不同风姿,一位是明眸皓齿,京城贵女之首的曹洛瑶,之见那女子巧笑嫣然,说道,“奴会琴棋,善书画。”天之骄子皱了皱眉头,“你说你善书画,可否画出我北朝大好河山?”曹洛瑶眼中含泪,万分委屈。
另一位,便是孟甘萝的生母,苏常葇。不过目测,应当是被天子之威吓傻了,苏常葇相貌并不出众,最多算得上中上之资,于见了恁多美人的皇上而言,更不值得一提。先皇最后来到苏常葇的面前,问她一句,“你会什么?”
苏常葇抖了抖身子,颤着声音道,“奴只会煲汤。”她的干娘,也只教了她煲汤,如此真诚,如此憨傻,在场的宫人秀女,都笑了。
苏常葇急了,又道,“奴还会酿酒。”诸人又笑没人注意,天之骄子舒展了眉头,眼里有些笑意,“你是哪家的姑娘,闺名唤作什么?”
“奴乃常河苏常氏二女,名唤葇。”天子大笑,“好,封常河苏常葇为葇美人,今夜侍寝。”苏常葇呆住,身旁的姑姑恨铁不成钢,推了她一把,她才知跪下谢恩,其他的姑娘,都是恨的牙痒痒,实在不知道,自己比苏常葇,究竟是差在了哪里。
那一夜,苏常葇穿上自己极朴素的红嫁衣,煲好了汤,端坐在芳缕殿里,等着白日里那个天子。她坐在那里,一直等,等的锦雀都昏昏欲睡,天子还没有过来。
天快亮的时候,苏常葇将盖头掀下来,嫁衣也脱了,头发散尽,躲在被窝里哭了一场,然后,就有消息,说是天子昨夜临幸了那个叫曹洛瑶的美人,封她做了贵人,比苏常葇要高上好几级。
宫里的人都嘲笑她,说她痴心妄想,贱妾之女,还妄想一步登天。却是没有人知道,天子在第二夜就过来找她了,天子抱着她,说爱她,苏常葇也只是笑笑,未曾当真,那可是天子,身边的女人那么多,谁还没听他说爱?
天子见她不甚在意,眼中薄怒,竟直接将她压在身下,吻过她的眉,吻过她的眼,吻过她的鼻子,又辗转在她的唇那里停下,反复雕琢。
温柔的剥开了她的衣服,苏常葇知道,天子醉了。十五岁的姑娘初蒙圣恩,天子在温柔,也是疼的,她疼出泪,哭得也极为难看,倒不如苏常绣哭得美。天子将她的泪擦干,说一定会好好对她。
可是宠冠后宫的人,是曹洛瑶,当上皇后的依旧是曹洛瑶。那时候苏常葇已经有了孟甘萝,锦雀在一旁抱怨着,苏常葇依然不怎么在意。
苏常葇抱着大哭的孟甘萝,眼睛里温柔的能溢出水,天子不知何时进来了,见到苏常葇这幅模样,心中万分感慨,从苏常葇的身后抱住苏常葇,也是极为温馨。锦雀识趣的退了出来,天子从苏常葇手里接过孟甘萝,面上十分欢喜。
“妾不求甘萝大富大贵,只望她平安无忧。”苏常葇将手放在胸口,如是说道,大概每一个母亲都会有这样的愿望。
天子听了心中不喜,却未曾表露出来,只说了一句,“甘萝一定会是朕最宠爱的小公主。”
只可惜,世事大多不如人意,活着的人讲起从前,往往都容易潸然泪下,百般动情。
锦雀说,“您该是明珠,该是先皇最宠爱的小公主。”可是那又如何,她曾经经历了,就是经历了。孟甘萝笑了笑,端起锦雀煲给她的汤,饮了一口,眼里皆是恨意。
“活该他被亲生女儿毒死,万般皆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