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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你在附近?”孟甘萝冷不丁的问出来,红鸾觉得头皮发麻,忙放下手中孟甘萝换下来的衣服,跪了下来,“是。”
“你不知道我被人劫走了?”红鸾的额上惫微出,咬了咬牙,道,“知道。”
这倒是有意思了,孟甘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若有所思。却没接着问,反倒让红鸾起来了。
“公主……”孟甘萝一掌拍到桌上,打断了她。“隔墙有耳。”红鸾弯下身子,道了声是。
“说说你都打探什么了?”这厢红鸾还未答话,下头便闹了起来,听声音,倒像是同她被劫到一块的秦三郎。
秦三郎!孟甘萝有些无可奈何。
“快说,你们这些小人,将老子兄弟藏哪了?快说!”这句话冲破天际,孟甘萝的太阳穴跳了两跳,秦三郎说的兄弟,总该不是说的她吧?
红鸾看了看孟甘萝,她是没见过秦三郎,不知道这人有多难缠,“公子,莫不如奴下去看看?”
“别,惹祸上身。”
“苏安!可让哥哥我找到你了哈哈哈哈……”红鸾一脸肃杀,将刀抵在他的颈间,后头的笑倒是有些毛骨悚然。
“这位小兄弟,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同你家主人又是认识,莫不如放开我罢……”红鸾看了一眼孟甘萝,默默将刀手下。秦三郎抖着身子从红鸾身边绕过去,来到孟甘萝身边,又忍不住放浪形骸,一只胳膊一揽,倒是像京里那些公子哥勾肩搭背的做派。
“苏弟弟让哥哥好找。”孟甘萝干笑两声,不动声色的躲开了,“劳心。”
外头传来两声轻咳,几人往门外看去,正是蒙面人。头上戴着一顶斗笠,长纱从头垂到脚边,秦三郎却一见他便老实了,“崇,崇都?”
崇都走进来,将他手里的茶杯夺回,放到桌上,“公子,注意仪态。”声音沙哑,有些难听,孟甘萝对着崇都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总觉得这主仆二人,说不出的怪异。
崇都对着孟甘萝也点点头,而后又继续道,“我已经向店家赔偿过了,顺便将房间也定了。”
秦三郎舔着脸又向孟甘萝靠过去,孟甘萝躲了躲,秦三郎浑不在意,“苏家弟弟,感动吗?哥哥专门的过来陪你。”
“公子。”面纱下边声音淡淡的,秦三郎撇了撇嘴巴,站到崇都身边,一脸正色。“下面已经备好膳食,请公子下去吧。”
“好啊……苏安弟弟也同我下去吧。”本来是不愿说后边那句话的,后来不知怎么又加了上去,孟甘萝抿了抿唇,“不必,我向来习惯一个人吃饭,就不下去了。”
秦三郎干笑两声,“这习惯可不好,那我们就先下去了。”孟甘萝点头,微笑着送他们下去,一关上门,脸上又换了一副表情。
“我们大概惹上了一点麻烦。”说的是秦三郎,红鸾皱眉,也觉得这事情不简单,忽的想起什么,道,“公子,当日应该是两拨人去你房里吧?”
孟甘萝这才想起来,她还以为是一个人,可今日红鸾一说,她才发现不对劲,第一个人明显是来要她的命的,第二个人却是不一样,是为财。可是早说第二个人为财,她又觉得哪里有些可疑。
“我那日是在这附近不假,第一个人进来的时候,我就赶紧的赶过来了,可是未及片刻,那人竟从窗子里跳出来,怕他对您做出不轨之事,我也没去追他,直直的往您房子里去,等到了之后,您就不见了踪影。”顿了顿又道,“当时您房子周围,确实还有另外一人,想来应当是崇都。”
“如此,应当是三拨人。”红鸾抿嘴,沉思片刻,“我们分明未告诉任何人,因何出来的消息被泄露出来?”
孟甘萝拿过红鸾给她准备的衣物,道,“大概是设局之人。”
“陈安小镇,危机四伏。”想要孟甘萝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红鸾的脸色白了又白,想清楚这一点,又道,“不如再叫些人过来吧?我一个人难护公子周全。”
孟甘萝啧啧叹了两声,将衣服穿上,又是周身俊雅,“不急,到底是在宸王的领土之内,他最多也是给我些苦头吃,他现在,还不敢要我的命。”
红鸾点头,“公子,这秦三郎又是何人?”孟甘萝笑了笑,“苏安又是何人?”红鸾哑然。
“今夜,你同我走一遭。”孟甘萝把扇子一摇,却没说去哪,红鸾应了声,便退下收拾东西。
……
“你何时到了这里?”秦三郎坐在桌前,倒是一脸的惊恐,蒙面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又为何来这里?”
“本公子在这,自然是有事,你最好离我远点,我可告诉你,不要缠着我,不要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蒙面人皱了皱眉头,将面纱拿下来,笑道,“我做什么,由不得你来管,三郎?”
秦三郎叹了一口气,“要是师傅知道了,我们两个都得完蛋。”
“那就不让他知道。”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摩挲片刻,“你只管护好他。”言尽于此,崇都忽的发难,手里的玉佩打向身后,秦三郎面色一凛,往那边追了过去,也只见人影晃动了一下,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秦三郎头上微微冒些冷汗,回到屋内,坐到崇都身边,“跑了。”崇都点点头,也不奇怪,“你脸色怎的这般白?”
“有句话,我早都想说了。你觉得,能不动声色把我劫走的人,该有多厉害?今日听墙之人又多厉害?”
“小小陈安,也是危机四伏。”崇都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面色也有些难看,“事情在我们的意料之外了,你且传信回去,让凤仇带两个人过来。”
那玉佩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崇都手中,左右把玩着,貌似是十分感兴趣,秦三郎也只敢在心底骂上一句,便再也没说什么。
“对了,之前的事还没有同你算账。”崇都突然发声,又下了秦三郎一跳,咬牙道,“你们家不是向来肚量大的很?为何偏偏到了我这里,便这般小气?”
“呵呵。”凉凉笑了两声,秦三郎心底发麻。“大丈夫有所忍,有所不忍,今日这账我便记下了,若是他出了半分差错……”不必多说,秦三郎都可以想象到他今后的生活了。
一脸苦相的从屋里出来,却敲遇到了刚出门的红鸾,看了看她腰间的弯刀,不自觉的觉得自己颈间有些凉意,两者面面相觑,秦三郎笑了两声,“红鸾姑…是吧?可是给苏弟弟打水的?正好我们一起啊。”说着扬了扬手里的木盆,又觉得有些不妥,赶紧放下。
红鸾冷飕飕的瞥了秦三郎一眼,只冷哼一声,走在他的前头,秦三郎苦笑,心底又开始骂,“老子好歹是跟你家主子同生共死过,哪轮的着你给我脸色看?”
“秦三公子。”红鸾叫他,秦三郎连忙笑着应他,“请讲。”
“我同我家主子是过来寻亲的,不知秦公子过来又是为何?”都说宸王是淮北的霸主,手里的兵权都是一个人一点点的积累下来的,他来淮北时,淮北统共不过两万人,为兵者数千,一直到今日,淮北人口一增再增,为兵者数万,这倒是让孟甘萝都忍不住称奇,淮北土地贫瘠,人少地广,当时宸王来时也是一穷二白,宸王是个能人,可另辟蹊径,竟然在这贫瘠之地大兴瓷器之业。
淮北在北朝的边界,亦是北朝同邻国的交通要道,淮北之城,便从孟姝宸到来之时繁华起来,因而,宸王也算是民心所归。可是宸王这地界除了瓷器多,便是流匪多了,宸王的心大,只要那些人不闹出人命,宸王也不会多说什么,倒像是,恶趣味了。而这些流匪,对于外乡人,他们更是不客气。
秦三郎笑,绯红色的衣服衬得他笑靥如花,“但凡是本公子乐意,谁又阻的了?”红鸾忽的觉得自己病了一般,热气涌到脸上,随即又被她赶紧压了下来。暗自翻了个白眼,这人也忒不正经了,活像是花满楼里的花妈妈。
秦三郎只道红鸾被自己迷住了,他可是姑娘们捧在心尖尖上的人,也不知是哪家的风流女子,说出一句,“三郎一笑,百花失色。”自此,他便叫做三郎,女子们谈及他,也皆是面红耳赤,他本就是个娇媚的男子,令人着迷,亦是不奇。
“公子了得!”不知几分真心,几分假意,红鸾退了出去,脚步有些不稳。
秦三郎将折扇一收,眼里有些促狭,也踱着步子出去了。
须知越美的东西便越危险,毒药藏于蜜糖,甜言蜜语之后又是锋兵利刃,只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人,又是少之又少。
被人迷惑,丢去性命尚不自知,反而为此沾沾自喜,众生愚,因愚而苦。
秦三郎一脚踏到街上,男人女人们都停下脚步,呼吸一窒,道了一句,“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