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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甘萝忽地睁开眼睛,一个翻身躲开,那人一身酒气,卧于身侧。
孟甘萝将枕下的匕首拿出来,“何人?”
那人兀自笑笑,声音有些熟悉,孟甘萝有些疑惑出声,“如卿?”
顺手扶了扶放于u床头的怀月珠,怀月珠瞬间亮了起来,孟甘萝总算看清床上那人的模样,说是何如卿,似乎也有些不对。
应该是醉后的何如卿吧,孟甘萝叹了口气,将匕首放下,“你不是不会武功吗?燕青是如何守门的?竟然让你溜进来了。”
离近些才又看清楚,何如卿的衣服上可是脏的很,胸口上还有几个硕大的脚印,何如卿眼神怔怔,孟甘萝说什么他都不回话。
孟甘萝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也有些可笑了,她在这跟一个喝醉的人较什么劲?真是,不过,喝醉的何如卿竟然是这个样子么?
孟甘萝忍不住,上前捏了捏何如卿的脸,“等会儿本宫让锦雀去给你寻一件衣服,再给你醒醒酒,就给你送回去,莫让你家的小妇人忧心才是。”别说,手感还挺好的。
说着就压出去,却被何如卿拉住,孟甘萝惊呼一声,又跌回何如卿身边,里边的声音,不可谓不大。
“公主?”锦雀的声音。
孟甘萝同何如卿四目相对,何如卿的眸子微微闪着光。
“无,无事,本宫要起夜,太暗了未曾看清。”鬼使神差,孟甘萝好像被何如卿的眼睛蛊惑一般,原来在他眼神最深处,还微微泛着蓝光。
“可还需要奴婢?”
“不用,本宫不想起夜了。”
锦雀应了声是,在门口又立了一会儿,里头没什么动静了才挑着灯离开了。
孟甘萝呼了一口气,何如卿又紧了紧胳臂,将她环的更紧,呼吸洒在孟甘萝脸上,热热的香香的,让孟甘萝心里也微微有些发痒。
伸出手放在何如卿的头上,有些烫,只是还未拿下来,便听到何如卿一声轻笑,孟甘萝迟疑出声,“你,可还知道本宫是谁?”
殿外的烛光跳了两下,似乎是被孟甘萝的低声呓语给惊道了。
“甘萝?”接着又赶紧否定,孟甘萝的心脏似乎是漏了一拍。他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直接喊她的名字,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可接着何如卿又连连否认,“不不不,你是我的小妇人。”说着将孟甘萝压至身下,腰间的红玉硌的孟甘萝有些疼,推了推何如卿,却怎么也推不动。
“你知道你是在干什么么?你竟然将本宫同你的小妇人相提并论?”孟甘萝莫名的有些生气。
“知道知道,微臣当然知道。”何如卿似笑非笑,眉间的那一点小小的红痣妖冶的有些怪异,“可是公主当知道,家父向来不让微臣多喝酒,一是喝酒易误事,二是微臣一旦喝醉酒,便十分容易认错人,”
孟甘萝有些恼,这哪里是认错人的养子,公主和微臣这两个称谓都出来了,这人分明是在插科打诨。
何如卿在她的耳垂处说话,薄唇也在一张一合之间同孟甘萝的耳垂摩挲。
孟甘萝不安的扭动身子,下腹也开始燥热起来。
“不过,有一件事微臣却是未曾搞错,微臣的小妇人,正是公主。”
“?”孟甘萝。
孟甘萝干笑两声,有些躲闪,却是不知是在躲闪何如卿还是在躲闪自己心里的感情。
“如卿,你喝醉了,倘使这会还有些意识,你便速速离去,本宫全当你今日未曾来过。”
孟甘萝大抵不知道她在何如卿身下是什么模样,今夜未曾沾酒,脸却比喝酒时还红。
何如卿将她的肚兜带子解开,孟甘萝又羞又恼,按住他的手,也是滚烫吓人,“不可!”
何如卿只顿了顿,轻笑一声,动作又变得分外粗暴,将她完完全全的控制住,孟甘萝突然觉得有些羞辱,却反抗不了,也不敢出声,只眼里含了两泡泪,上不来也下不去。
“怎么?我们的公主也怕这个么?您不是早就同燕青柳青云之流欢好过了?微臣想,多臣一个应该也不多吧?”
孟甘萝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何如卿将她得肚兜一下子撕开,孟甘萝闷哼一声,两滴泪落了下来,何如卿俯身咬住他的脖子,“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我的公主殿下,我还真是嫌您脏!”
他近乎绝情,却始终不愿意看她的眼睛,孟甘萝笑出来,却是没有一点声息,“何如卿,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你说我么?如果这样就是混蛋的话,你算什么?”他掐住她的下巴,眼睛赤红,“你为什么,可以爱那么多人?”
孟甘萝咬紧嘴唇,外头的人终于察觉到不对,开始拼命敲门,“公主公主。。”
“公主,您怎么了?您快说句话!”
锦雀快要急哭了,何如卿趴在她得肩上,狠狠的咬下来一大块血肉,孟甘萝崩溃的交出来。
“公主!”
一群人在门外,哐哐的砸门,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一声接一声,一声压一声,一声比一声还要急促。
“怎么回事?公主怎么了?”燕青的声音。
“让开!”
一声巨响,燕青迅速将门关上。
何如卿从孟甘萝身上起开,眼底生魅,嘴角的血触目惊心,“燕大人也过来玩?”
说着站起来,离床榻一步,舔了舔嘴角的血,“公主当真忙的很啊,我倒可以让出一柱香的时间。”说着又看了一眼榻上呼吸逐渐平稳的孟甘萝,笑,“燕大人,可要速战速决,公主这般可人,我可是等不及。”
燕青一言不发,未曾瞥向孟甘萝,拔出剑,闷着头冲何如卿大步过去。
何如卿避都不避,“你敢?”
燕青顿了顿,何如卿来不及放松下来,迎面便过来一个手刀,随即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对不起。”他再三张口,终于说了出来,他不敢说,今夜是燕芊芊过来寻他。
她周身是血。
燕青深呼吸几口气,才忍住手指不颤抖,给她拉了被子,裹好。
她扭过头,背对着他,眼里空荡荡的,“何大人喝醉了,你送他回去,另外,门外之人,一个不留。”
燕青猛然抬头,孟甘萝从来都留一线,今日竟然赶尽杀绝,纵使有再多要说的话,燕青也只余下一句,“是。”
剑出鞘,刃从何如卿眉间堪堪划过。
门开,门外即是炼狱。
宫人四下逃散,锦雀从人群中挤进孟甘萝房内,哆哆嗦嗦的掀开被子,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听闻那日京城狂风大作,皇宫之内无缘无故丢了许多人,苦弗花一朵比一朵开的娇艳,正是三更天,宫里却是出来一辆神秘的马车。
何如卿醒过来,身上的衣服随便裹着,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那么窝囊过,眉心处微微有些疼,他用手摸了摸,竟然有淡淡血迹,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他昨天是去喝酒了,然后再怎样他就不记得了,他知道,一旦大醉他就容易发狂,只希望他昨日莫要做出什么太过火的事情。
喉间有一股腥甜的味道,何如卿晃晃悠悠的起身,两块玉佩一块从他的腰间掉下来,何如卿的心脏微微一痛,两块玉有细微的不同,孟甘萝不知道,孟姝裘不知道,谁都不知道,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那块玉本来就是他专门给她打的,可是如今却被摔得七零八碎,而他自己的那一块,却还是好端端的。
他哆哆嗦嗦的蹲下来,一瞬间一些片段从他的脑海里闪过去,他的手从那玉的碎片中穿过去,他捂住嘴巴,有些不敢置信。
他究竟做了什么?
门忽地一下被打开,阳光全都洒进来,他眯了眯眼睛,管家立于门口,看他这样慌忙将门关上,慌忙跑到何如卿身边,“少爷,您是怎么了?”
何如卿看不到自己的样子,管家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何如卿是他看着长大的,什么时候都是风风光光,运筹帷幄,如今却是这副模样,骨销形骸,狼狈的让人看不进眼里,见他似是神志不清,怎么也叫不应,管家有些气急败坏,将何如卿拉起来,抹了两把泪,“谁那么不长眼竟然这样作践您?若是让秦公子知道了必定将那人碎尸万段!”。
何如卿笑出泪,“何叔。”
管家抬起头,有些怔愣的张开嘴巴。
“我。。。昨日饮酒了。”
管家无意识的将手松开,“您昨日,是被燕大人从宫里送出来的,我还以为。。。”是孟甘萝将他欺压至此,未曾想到。。。。
叹了口气,管家的脸上划过两行清泪,“您怎么敢?”昨日宫中动乱,原是因为何如卿。
何如卿颓然滑落到地上,双手插于发间。
“少爷,我们惹不起甘萝公主,收拾东西回姑苏吧,反正我们本就跟这些事情无关。。。。”
“逃命么?”他抬起头,眼神空洞,“那倒不必,她不会动我们,最多就是。。。。”他笑“疏远我,恨上我。。”
“何叔,我,到底做了什么?”
玉碎了,缘分也就尽了。
他将碎玉拼凑在一起,断裂之处却怎么也合不上。
怎么会?他们的缘分还没开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