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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幻想过自己成亲时的样子,未曾想过竟然这样寒酸,其实,也说不上寒酸,只是没那么热闹罢了。
锦雀将她的头发盘起来,又插上了不少的珍珠,在他的头上,点点发亮,她的唇上擦上最红的胭脂,所有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因为她成亲而感到高兴。
她深呼一口气,穿上匆促赶制出来的嫁衣,却是让锦雀先出来,等了一会儿,燕青进来了。
“皇姐,你好了,叫朕。”依照旧制,出嫁的闺女,该让兄弟背到花轿上。
孟甘萝点头,忽然想起来孟姝裘看不到,道了声,“好。”
“公主,可以走了,再晚就来不及了。”燕青给她比出唇形,孟甘萝掩唇咳了一声,胭脂不小心蹭到她的手背上,留下一抹极红的印记。
“走吧。”她仰首,冲燕青笑笑,燕青心下微痛,蹲了下来,孟甘萝趴到他的背上,“走吧。”
他们越过好几个房顶,宫中的是侍卫看到他们也就像未曾看到一般,一路畅通无阻。
“公主,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带你逃出去。
“本宫愿意。”燕青脚下顿了顿,“不是从一开始都说了么?我喜欢何爱卿,不是,全北朝的人都知道了么?”
“公主,您不该是这样的。。”燕青呼出一口气,他看惯了孟甘萝高高在上的样子,她如今这样,这不是她该有的样子。
“命罢了,燕青,我累了,我想停下来,我不想走了。”
燕青觉得,自己的背上轻飘飘的,就好像,背上什么都没有一样。
燕青停下来,门口的两个守卫对视一眼,将门打开,孟甘萝从燕青的背上下来,走了几步就开始喘气,裹了裹身上素净的嫁衣,又继续往前走,待到一脚踏入这地方,外头的风一点都吹不进来,孟甘萝才直起身子,前头领路的衙役停下来,孟甘萝也住了脚。
“青云。”
里头的人抬起头,短短几日,便形同枯槁。
“公主。”他笑,却在下一刻僵住,孟甘萝身上穿的是一身嫁衣,要成亲了么?
孟甘萝进去,在柳青云身边转了一圈,“我,我就要成亲了,想过来,让你看看。。。。青云,你从来都不会骗我,我,我好看么?”
柳青云的手上有血,孟姝裘觉得,孟甘萝还有其他的底牌,这几日,他过的可不怎么好,可这时候,他觉得那些都不算什么了。
他轻轻的揉了揉孟甘萝的头,摸到一根桃木簪,又捧住她的半张脸,笑出眼泪,“好看。公主,臣想过您穿上嫁衣会是什么样子,却没想到竟然这样好看。公主是臣见过的最好看的新娘了。”
孟甘萝笑得跟个孩子一样,也是真心实意的欢喜,却笑着笑着,又被自己呛住,咳了好几声,最后咳出一口血才算和缓,她又抬起头,抿着唇,“怡华昨日生了,我让燕青去看过,是个长的十分漂亮的小公子,母子平安。”
柳青云不住点头,“那就好,那就好。。。”顿了顿,柳青云又道“只是不知,我朝驸马究竟是哪位?”
“自然是能够配得上我阿姐的。”孟姝裘踏进来,挡在二人之间,笑意吟吟“青云哥哥,你如今可还是待罪之身。”
柳青云张了张口,欲说些什么,脚上的镣铐将他的脚腕磨破了一层皮,他哽咽一声,“是。”
孟姝裘转过身子,将火红的披风披在孟甘萝身上,“阿姐属实是有些不知轻重了,穿的这样单惫往外跑。”
孟甘萝扯了扯嘴角,同他一块出去,外头竟零零星星飘起了雪花。
“阿姐上来吧,我还从未背过你。”孟姝裘蹲下来,孟甘萝竟然有些局促,“阿裘。。”
“阿姐,其实我知道,你只怕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你将我护到如今,我都记着。”
孟甘萝去抿唇,由他去了。
“从来都是阿姐护我,今日我也想护阿姐,旁人说,女儿出嫁了,便再也算不上自家的人,可只要阿裘在一天,皇宫就永远都是阿姐的家。”
“我五岁的时候,被太子哥哥从那么高的树上推下来,当着阿姐的面,我哭的撕心裂肺,可阿姐恍若未闻,那时候阿姐十岁。”
孟甘萝意识放空,恍然想起来,她十岁那年确实有这件事,当着她的面欺负孟姝裘,她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晚上太子殿里就闹起了虫灾。
“我七岁的时候,晚上发高烧,是锦雀抱着我,整夜整夜的不睡觉,那时候,阿姐在陪着四姐看灯花。”
孟甘萝咽了口口水,未曾多言,那晚她应当是去寻了范千叶,在他门前跪了几个时辰,他才愿意去救他。
“我十岁,父皇驾崩,宫中大乱,处处都是太子哥哥的人,我怕的不行,却到处都寻不到你。”
她那时,应当也是强忍悲痛,事情来的太快,跟预想的不大一样。
孟姝裘将她放下来,她被燕青扶着上轿,盖头遮住眼睛,孟姝裘最后说了句,“可即便是如此,我还是不忍心伤你。”
孟甘萝一脚踏空,燕青扶住她,她大概知道,孟姝裘每一次想对他下手的时候,往往都躲过了致命一击,她的手指抽动,心也跳的厉害。
“为帝王者,大多绝情绝爱。”许久,她才开口,倘若孟姝裘到了如今都不愿对她下手,又如何让她安心?命归孟姝裘,才是她的安心日。
孟姝裘一甩袍子痴痴的笑出来,“皇姐,上轿吧。”
轿子晃晃悠悠的起来,孟甘萝一阵头晕,不得不说即便是仓促赶出来的,孟姝裘也没有偷工减料,没有委屈到她。
“燕青。”她喘了两口气,将披风裹得更紧。
“臣在。公主,可需加衣添饭?”
她倒是忘了,从早上起来,她就未曾进食。
燕青从窗子那里塞进去一个包裹,她将包裹拆开,有些惊喜“是花将军的梨花糕?”
燕青闷闷的应了一声,孟甘萝将那糕点添入口中,几口便吃了个精光。
孟甘萝将盖头掀起来,竟然觉得有些紧张,“燕青,师傅来了么?”
“来了,说是要送送你。”
“燕青,我成亲你不开心么?”
燕青愣了愣,“你嫁给他,我该开心么?”
“不该么?当初不是说好了我要嫁给他么?”
“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么?”
孟甘萝笑意盈盈,“对啊。”
燕青闭口不言,喜娘上来,将孟甘萝牵下来,周围人三三两两,不多,却都是同孟甘萝有些关系的人,不过情景却是惨淡了一些,倒不像是成亲的样子。
“新娘到了!你还愣什么?还不快去!”一声催促貌似是有些嫌弃,孟甘萝皱起眉头,这声音熟悉的让人咬牙。
红色的衣摆慌张出现在她的眼前,过了一会儿方才站定。
“公主。”何如卿的声音。
她平淡的嗯了一声,将手伸出来。
“走吧,我的夫君。”
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感觉有些熟悉,好像这只手不是头一次牵住她。
厚实,干燥,却有些寒凉。
何如卿咽了口口水,有些不敢置信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梦,她等这一天,不知等了多久。
他将她的盖头缓缓掀开,两人都将彼此看了个清楚,何如卿没有平日里的意气风发,憔悴的有些难看,像是一夜未睡,却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实意的高兴。
他笑,“甘萝。。。”
“委屈驸马了。”她也笑,何如卿愣住,将未说完的话吞入附中,心中一阵刺痛。
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公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孟甘萝还是笑,“毕竟本宫同花满楼的花娘无异,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嫁给如卿,本宫当真开心的很。”
“啪!”柳沉舟脸一黑,奋力拍桌,“说什么胡话?大喜得日子!”
孟甘萝盯着何如卿得眼睛,步步紧逼,“你说呢?驸马?”将她娶回家,也不怕她将男宠都领回家厮混。
何如卿退后两步,秦月臻欲上前却被崇都拦住。
“哈哈哈哈,公主果真好风采,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老夫佩服的很。”
孟甘萝将视线瞥向门口,心中微微惊异,“这位便是何老先生吧?”
来人拂了抚胡子,赞道“公主慧眼。”
“即来了,便入座吧,想来本宫得规矩,,何老先生应当略有耳闻。”孟甘萝一脸客气,没有想到何如卿竟然将自己得父亲请过来了,这一抽事,难道不是顺势而为么?
何淹一掀袍子,在堂下坐下来,“自是知道,公主只拜天地,老夫自知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月臻,正好跟老夫解释一下你身边得什么人,莫非是我的徒媳?”
秦月臻将崇都往自己身后一挡,“师,师傅你乱说什么呢。。。”
何淹笑了两声,秦月臻差点跪下来,“师傅,我错了”
何淹将眼神放在何如卿身上,莫名的有些恼。
何如卿抓紧孟甘萝的手,面色苍白,到最后也只比出唇形。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