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泼墨般的厚重云层笼罩了整个海面,狂风夹着血红色的闪电划破苍穹,海水愤怒的汹涌,轰隆着拍打着船舷,密集的雨雾打的人睁不开眼,满口的咸腥味,分不清是血是汗。
水桶粗的桅杆终于发出刺耳的断裂声,轰然砸进人群,男人、女人,绝望的奔跑,呼喊,求救,祈祷。
“叶峰!快走!”
是谁?他在叫谁?
朦胧中有人向自己大力的挥着手,是在叫我吗?
“砰”直至沉闷的枪声响起,胸口一痛,天旋地转,接着便是不停灌入口鼻的海水,黑暗中,身体不断的下沉、下沉。
“吓!”男子抱着脑袋突的从床铺上翻身坐起,汗水从颊边滚落。大力的动作扯痛了左胸上缠着纱布的伤口,那里缓缓的渗出一丝血迹。
他闭着眼睛微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竹屋、木床、藤椅,狭小简陋的空间却让他渐渐放松下来。
又是这个梦。右手抚在胸上低头看去,原来是枪伤吗?自己是被人从船上开枪打中之后落入海中的吗?
那叶峰又是谁?
是我吗?我原来是叫做叶峰吗?
那向我示警的人又是谁?
他想了想,头又开始微微的发痛,甩了甩寸长短发上的汗珠,男子站起身,赤落的上身紧实的肌肉在黑暗中画出完美的弧度。
他走到桌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缓缓的长吐了一口气息,推开窗扇。外面天还黑的紧,天幕的边界处还有几颗很亮的星星闪烁。但他知道,此时已接近黎明。
海边渔村独有的潮湿带着一点甜腥味的薄雾迎面而来,隐隐能听到海水拍打沙滩发出刷刷的声响,扫去了他浑身的燥意和暴戾。
半个月前,半死不活的自己被出海打鱼的祖孙两个的渔网挂住,拖上岸来,昏躺了三天三夜才捡回一条命。大概是在海里时头撞上了礁石,醒来之后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之前的事情。
只是这几天夜里时常会做那个落海的梦,而且梦境渐渐清晰起来。他想,那大概就是自己昏迷前的经历吧。
出了一会神,眼见得海平面上慢慢泛起了鱼肚白,男子也没了睡意,干脆套了背心出了木屋,推开篱笆院门,走到屋前海边的沙地上单手打起拳来。
之前是不是练过功夫他不记得了,只是前几日刚能出门时,早起如厕时看见救了自己的渔民王爷爷在晨光里打拳,老人家打的很慢,这套拳法粗看似乎没有什么攻击力,但自己却看得很认真。看过几遍,又摸索着比划了几下。王爷爷见他喜欢,便干脆多打了几次教给他。
这几日一早起来,一老一少便在沙滩前摆下架势,或快或慢的打着拳。他总觉得这拳法似乎有什么难以捉摸的精妙之处,但那灵感往往转瞬即逝,让他抓不住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误以为是错觉,但自每日练拳后,他的伤势恢复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今日天色还暗,男子练拳时总因看不清脚下的石块土堆而乱了身形,打了几圈后索性闭了眼睛,一边回忆整套拳法的走势,一边集中精神一招一式缓缓推出。少了那些羁绊,气息的运行、步履身法反倒比平时流畅了许多。慢慢的开始由慢及快、由浅及深、由轻及重、由远及近、融会贯通。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拳式越来越猛,拳风越来越急,若此时有人在旁观看,只能见得一团黑影腾移挪动,却捕捉不到实质的所在。
“呼~”半晌,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做了个拳法的收势,人却保持着身形立在此处闭目沉思,似在体味之前的灵感余韵。
隔壁木屋的窗扇轻轻放下,丝毫没有惊动此刻陷入入定中的男子。
“鸥~鸥~”直到海鸟的啼叫声传来,男子才醒悟似的赫然睁开双眼,目中透出一丝欣喜,这拳法果然不同凡响。
“木头,早啊,吃饭了吗?”近处几户渔民正摆弄着渔网,见他站在海边发呆,跟他点头招呼着,黑中泛红的脸上带着满足淳朴的笑意。
听救他回来的女孩说,发现他的时候,他怀里抱着一大块木头,因为他记不起自己的名字,所以大家都叫他木头。
男子回过神来,见此时已经是天光大亮,抓抓头,略有些生硬的点头回应“啊,你们,出海去吗?”
“可不是,就指着这点营生呢!”众人嬉笑着走远了。
他点点头扯了扯嘴角,正打算往回走。
“木头哥哥,木头哥哥!”一个娇俏活泼的少女蹦蹦哒哒的朝他跑来。一双大眼睛似蒙着水雾的黑宝石,透出不谙世事的清纯,粗黑油亮的麻花辫挽成一个单髻,盘在头顶,几根刘海俏皮的搭在光洁包满的额头上,樱红的俏口不染而朱,脸颊因奔跑而微微泛着红晕,更衬得肌肤白净细腻,洁白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