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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萌萌道:“可以啊!”
然后顾萌萌就迅速地把家规胡乱抄完,就去厨房走了。
与诗词歌赋,礼仪尊法相比,她顾萌萌还是喜欢做饭。
秦淮看着顾萌萌抄写的秦氏家规,真是哭笑不得,正好海兰楚月也进了书房,看到上面狗爬一样的文字,笑道:“这是侯爷最近的新书法?”
秦淮微微一笑,道:“是她写的,我家的家规。”
海兰楚月道:“可不得了,你冰山侯爷竟然笑了。不过你还真是够了,变着法的让人家小丫头写你们老秦家的东西。”
秦淮道:“她好像在我府里并不痛快。”
海兰楚月道:“我也看出来了,她不喜皇权贵胄,你这样天天把她锁在自己身边,也不是什么好的法子。”
秦淮道:“我想让她回家去。”
海兰楚月:“随你,不过要是到了团结屯,你可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蓄爷了。”
秦淮道:“我本也不喜官场沉浮,但奈何出身于皇室,若是我阿姐诞下太子,她的后位稳固,我立即卸甲归田。”
海兰楚月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本来就是个闲散人,跟秦淮这种顾虑重重的人不同,他想杀谁就杀谁,管他一方恶霸还是九州奇侠,原本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这般无忧无虑的快活,谁知道让他碰见了一个叫顾萌萌的人。
海兰楚月道:“她未表明心意之前,我可还有机会。”
给了秦淮最后一个通牒,海兰楚月就满意的离开了。
顾萌萌又做了麻婆豆腐,其余的也没有多做,反正秦淮晚上吃的少,这个习惯她还是记得的。
而秦淮一直都在书房里批阅公文,顾萌萌提了食盒进书房里的时候,李嘉平和她的侍女秋兰也提着食盒过去。
顾萌萌一时为难了起来,自己究竟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呢?人家小两口如胶似漆,自己去了岂不是要做大灯笼?但秦淮也已经把任务分配了下来,自己哪有不照做的道理?
“你愣在门口干嘛?”秦淮看到了在门口徘徊不前的顾萌萌,问道。
顾萌萌咬咬牙,硬着脸皮进来,迅速地把食盒放在桌子上,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秦淮挑了挑眉毛,未曾言语,而一旁的李嘉平也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道:“这顾姑娘还真是真性情!下午犯错受罚,想来现在还是有些怕侯爷的,所以才溜走了。算了算了,侯爷,你看看嘉平今日所做的菜肴,都是南安一带的甜品小吃,侯爷快尝尝?”
秋兰连忙递了过去筷子,二人均是眼巴巴的望着秦淮。
秦淮打开了顾萌萌的食盒,一盘麻婆豆腐,一碟开胃芥菜丝,一碟煎饼,以及一碗清粥。
看来这丫头是摸准了自己的胃,秦淮笑了笑,就开始吃顾萌萌做的饭了,没有理会一旁的李嘉平和秋兰。
李嘉平的饭食菜肴均是太过华丽,那翡翠鱼羹,富贵婆饼,以及蟹粉饺子,均是花了大价钱的菜肴,虽说是华丽,但却华而不实,况且秦淮也吃不出来它们的味道。
一旁的李嘉平见秦淮并没有对自己的菜肴动筷子,气愤的握紧了双拳,指甲也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嵌入肉掌里。
“你先下去吧!”秦淮吃了一口麻婆豆腐,开口道。
一旁的李嘉平也无法,堪堪行了一礼,就离开了书房里。
李嘉平回到自己的宜春院,一把打开了桌子上的茶盏茶盘,怒道:“一个乡野女子,也敢枉然与本宫争辉?”
秋兰的脸还没有好,脸上还有几分微红的五指印,但眼下自家主子发火,她也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旁人都道大梁嘉平郡主,温柔和煦,内敛贤淑,可只有她这个近身丫鬟才知道,这个郡主是个残忍血腥而且又暴力的人。
但她能有什么办法?谁让她是郡主的贴身丫鬟呢?
秋兰一直等到自家郡主没有继续骂人的时候,才约摸着自家郡主气消了,才敢劝道:“郡主不必与这种乡野民女一般见识,千万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李嘉平骂道:“你懂个什么?现在侯爷的眼睛都快长在她身上了,我若是再不出手,这偌大的定北侯府,能有我的容身之处吗?”
秋兰道:“郡主,何必那么忧心如焚?那顾萌萌不过就是一个乡野村民,粗鄙不堪,家世远不如郡主高贵,侯爷娶了她有何好处?”
李嘉平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但她就是不服气,凭什么她顾萌萌可以得到侯爷青睐,而她自己竟然连一口吃的都不能让侯爷吃的上。
当然,李嘉平完全没有考虑到是自己厨艺的问题。
李嘉平又道:“还有,那个海兰珠夏就是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说走就走?我费了不少功夫才给她脱除奴籍,她倒好,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当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秋兰趁机赶紧跪下来表态:“秋兰一定跟随郡主一生一世,永不背叛。”
李嘉平这才扬起一抹微笑,伸手虚扶了秋兰,道:“你的忠心,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你今天下午的行为着实是有几分冒失,要对付这个顾萌萌,还是得让本郡主出马。”
而一旁的顾萌萌又被强制性的带到了宜兰园的偏室,虽然她百般退阻,但秦淮又岂是那么容易被人敷衍的?所以顾萌萌就在自己想不到理由的情况下,又搬了回去。
夜深人静,十七的月亮已经不是那么圆满,但依旧是璀璨夺目,顾萌萌下午睡了不少,这会儿丝毫没有困意,就坐在廊下看月亮。
“看什么呢?”
顾萌萌扭头一看,正是秦淮,他一袭云纹波浪玄衣,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子高高束起,利落而潇洒,映照着如玉一般的月光,看着果然是有几分谪仙的意味。
顾萌萌看的有些发呆,道:“看月亮呢!你过来看不看?”
顾萌萌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当即好想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因为真的好丢人啊!
秦淮人家的未婚妻还在府上呢!自己就开始这般把持不住,岂不是有失道德?
秦淮见顾萌萌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顿时觉得有趣极了,轻轻地嗤笑了一声:“你还想躲到哪里去?”
顾萌萌红着脸道:“嗯……啊……哦,就是没有打算躲啊?”
秦淮道:“那也真是有趣了。”
秦淮知道,自己不能把顾萌萌逼得太紧,否则这个丫头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她会不会凭空消失,叫自己往哪里去找?
而且自家的小丫头如此优秀,到哪里都是惹人注目的,怎么可以被人白白占了便宜?
尤其是楼兰的某人。
顾萌萌不知道秦淮如此大的脑回路,道:“这月亮就是很有趣了,你想想啊,你远处的亲人也有可能在看这个月亮,这样一来,像不像你和你的亲人一起在看月亮?”
秦淮道:“你这么说,也确实是能把人心中对亲人的思念冲淡了几分。和天地相比,我们自然都是沧海一粟。”
顾萌萌道:“蜉蝣不过一日生命,尚可以大放异彩,人生几十年,已经很长久了,当然要好好珍惜了。”
秦淮也坐在了顾萌萌身边,月亮在他身后,遮挡住了他那与平常不同的表情,一脸宠溺的看着顾萌萌,道:“你这见解也确实是奇特,人人寻求长生之法,终究都是不够洒脱,看不开生死轮回,若是都像你这般……”
顾萌萌打断了秦淮,笑道:“若真能看开生死,便是武官不惜命,文官不爱财,天下早已经太平盛世,我大梁也早已是泱泱大国。”
秦淮听到这话,眼眸骤然一缩,显然被这话惊讶到了,过了半响,才道:“你果然和那些小儿女不一样。”
顾萌萌继续说道:“我毕生所愿,一愿父兄安康,二愿百姓不受战争之苦,三愿胡州百姓富裕安康。”
秦淮不解:“为何只是胡州?”
顾萌萌道:“你们说过的,胡州是大梁最为贫瘠之地,若胡州富,那么大梁其余之地又能差到哪里去?”
秦淮道:“也是。”随即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你觉得,胡州如何能富裕?”
顾萌萌道:“胡州贫瘠,不易种植农作,更有猛兽出没无常,以打猎为生更是不安全。所以,唯有经商。”
顾萌萌看秦淮没有说话,便也大了胆子,接着说道:“胡州乃是大梁与契丹交接之地,更有蒙古草原民族,倒不如用丝绸之路,把大梁南面的丝绸和瓷器运往契丹,换取他们的马匹和种子。就以胡州为媒介,胡州百姓可开驿站,饭馆为生,何愁不富?”
秦淮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一箭射中了,他从未见过有如此胸襟的女子,眼界之广大,胸襟之辽阔,完全可以碾压当朝文武百官。
而一旁的顾萌萌完全没有想那么多,这些都是现代社会主义的思想方针,她只是炮制了而已。
秦淮道:“你可知,你的这个想法,足以引起当朝轰动。”
顾萌萌道:“我知道啊!人被逼穷疯了,什么事情想不到?而且我这个想法,必然要牵扯到整个大梁,我也就是想想而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