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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见顾萌萌又不说话了,随即坦然一笑:“我本以为只能以暴制暴,直到我遇见了你,以及遇见了你的想法。丝路虽然天马行空,但却是避免战争的最好方法,契丹人侵略我大梁,最终也只是为了生存罢了。没有人想要无止境的杀戮,大家都只是想活命而已。”
顾萌萌微愣:“所以,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还是说提前为你把耶律荥当俘虏而救赎?”
秦淮道:“战争只是手段,并非最终的目标。以一人而换取天下安,很值得!”
顾萌萌气愤道:“可如果没有换来呢?你就那么可以肯定,契丹人一定还觉得他们的皇子还活着?”
秦淮一时语塞,多年战场厮杀,他对于陌生人的冷漠已经到了一种极致,导致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旁人究竟是如何。
顾萌萌见此,也知道自己的话说的重了些,接着说:“那我问你,你以契丹王子为诱饵,有几成把握?”
秦淮道:“不足五成。”
顾萌萌心中叹了口气,可那又怎样?她到底还只是个大梁人,与契丹终究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可仇恨殃及池鱼,也殃及不到一个小小少年身上啊?
顾萌萌心中沉甸甸的从秦府里出来,手中捧着的家书顿时有万斤之中,似乎也在不断的谴责自己,大战一触即发,大梁内部朝堂还在不断的争夺丝路一事,她又怎可为了一个异国之人而放弃大梁众多将士的性命?
顾萌萌怀揣着心事儿,到了张老头子的茶馆,见顾易和耶律荥二人估摸着是出去玩了,如今还只剩下顾源一个人在等自己,把家书交给了顾源,让顾源告诉张老头,自己则是坐在外面的大堂里,继续忧愁。
敲,顾易和耶律荥二人打打闹闹的也回来了,见到顾萌萌一脸忧愁,二人也都连忙凑了过来。
“妹子咋了?”顾易把自己刚买的糖人塞给了顾萌萌,希望自家妹子吃了糖能够好受一点。
顾萌萌有一搭没一搭的咬着那糖,她是从来不会把自己的事情告诉顾易这个小天真的,只好扯谎道:“我没事儿,就是方才在外边,有个姑娘觉得我长得太好看,她太妒忌了,就在背后里骂我。”
顾易:“……”但还是没心没肺的笑道:“妹子就是长得太好看了,萌萌你可是咱们屯子方圆五百里五百年来最俊俏的丫头。”
顾萌萌狐疑的问道:“难不成哥你还见过五百年前的人?”
顾易:“……”他决定闭嘴,不想和自家妹子一般见识了。
耶律荥道:“要是她再敢骂你,你就抽她耳刮子,把她的脸给划破,再看看她还敢不敢说你半句话了。”
顾萌萌笑道:“呵呵!你还真是厉害死了。”
不过耶律荥的话,也提醒了顾萌萌一件事情,耶律荥到底是契丹人,他身上的血性和狠厉天生的就刻在骨子里,绝对不是她们这种小门效可以盛得下的。
想到这里,顾萌萌就坚定了自己心中所想之事,随即说道:“我觉得,我想吃紫石街的烧饼了,要那种热的,所以哥,你去给我买回来呗!”
顾易:“……”所以说妹子你忧愁一下,吃个烧饼就好了?
顾萌萌见顾易出去了,整个大堂里就坐了她和耶律荥,顾萌萌就又开始装摸做样:“诶~那个女的可真是太过分了……”
果然不出意外,耶律荥问道:“她在哪儿?走,咱们一起过去,看我帮你出头!”
耶律荥再怎么精明,也终究是个少年心性,脑子一热,就跟上顾萌萌的贼船了。
顾萌萌带着耶律荥,一路隐蔽的向秦府的方向走去,耶律荥全程毫无知觉,甚至还有些兴奋不已,天知道,他在顾家要装出来一副柔柔弱弱娇小少年的形象憋的有多厉害。
顾萌萌心里却是紧张不已,虽然心里已经给自己洗脑“耶律荥是契丹人,早晚要回到他自己的国家,契丹是大梁的敌人”等等诸如此类的话,但有些事情,并不能因为洗脑过多而放弃的,比如说现在的耶律荥看起来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怎么和秦淮口中所说的那种十恶不赦的契丹人不一样,毫无相似之处,顾萌萌真的不想把这样一个孩子推上两国交战的战场。
耶律荥摩拳擦掌,一直到了幽静的秦府旁边的小巷子里。耶律荥然后指了指秦府的大门,对顾萌萌说道:“那混蛋小姐姓秦?这么巧,我也讨厌姓秦的。”
顾萌萌大概能想到,耶律荥是真的很讨厌秦淮了。耶律荥接着说:“你在这儿等着,我这就去把她叫出来,让她看看,到底谁才是最好看的女孩子!”
顾萌萌听此,心中的愧疚感更加挥之不去,耶律荥以为她是害怕,又安慰了一番,说自己一定能把那小姐打的屁滚尿流,才气呼呼的敲开了秦府的大门。
可是,没有貌美如花的秦小姐,耶律荥甫一打开大门,在秦府的大门处,从他的四面八方瞬间涌入了秦府的高手,把他团团围住。时至如此,耶律荥也不得不承认了,自己阴沟里翻船,被人阴了。
但他还是心有不甘的往方才的小巷子里看了一眼,但没有人。他想,说不定顾萌萌是被秦淮威胁的,她现在一定是跑远了,真好!碰见自己有难,自己喜欢的人赶紧跑了,会跑,这真好!
耶律荥武功不弱,但终究是个少年人,而且对方都是训练有素的侍卫,人数上更是碾压,不一会儿,耶律荥就被侍卫制服。
正在耶律荥不断的想象着顾萌萌离开了他,依旧是可以过上好日子,依旧可以天天吃肉,可以天天被爹疼哥爱的,下一刻,秦淮就带着顾萌萌出现在秦府里面了。
耶律荥还在兀自吼道:“姐,你先走吧!我可以挡一会儿,记得别回来了。”
顾萌萌默不作声,随后又径自走到耶律荥旁边,道:“对不起,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耶律荥:“???”
顾萌萌继续说:“我骗了你,没有什么骂我的人,我……我我只是把你送到秦府的陷阱。”
耶律荥一愣,随即吼得更厉害:“胡说八道,秦淮这厮老奸巨猾,一定是他……”
可没有等到他说完,秦淮就淡淡的给自己的侍卫吩咐道:“别让他说话了。”
果然,侍卫一记手刀,把原本还在挣扎嘶吼的耶律荥给打晕了。
秦淮见顾萌萌默不作声,以为她害怕,把自己的披风取下来,披在顾萌萌身上,道:“吓着了?”
顾萌萌摇摇头,道:“我觉得,我真是个坏人!耶律荥从未伤害过我和我父兄半分,反而一直记挂着我对他的好,天天给我家当免费的车夫。前几天我被人伏击,还是他不顾一切的保护我,我他妈还真是个人渣!”
顾萌萌说完,慢慢地蜷缩在地上,四月天气和煦暖和,顾萌萌仍旧是觉得如坠冰窖。
秦淮一时无语,他本来就不擅长和旁人交谈,如今更是无法开口半句。
反倒是顾萌萌,只是颓丧了半刻,随即笑道:“也是我矫情了,人渣的事情已经做出来了,难道还要祈求别人的怜悯吗?”
顾萌萌瞬间的开心,让秦淮有一瞬间是觉得自己方才是花了眼,顾萌萌怎会颓丧?
顾萌萌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张老头的茶馆,终于有了一件顺心的事情,那就是张老头同意他的房子租给顾家了。
不过耶律荥的失踪,还是让顾家父子问了一句:“那个孝儿呢?”
顾萌萌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说道:“他是契丹人,被定北侯抓走了。”
顾源显然是比较淡定的,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可是那些当官的找你问话了?”
顾萌萌点点头,示意就是那样。
倒是顾易,惊讶的长大的嘴巴,仿佛可以塞下一整个红烧狮子头,道:“小荥竟然是契丹人,我真是……哎呀!那些当官的会不会为难小荥啊?会不会也打他板子?或者是灌他辣椒水什么的……”
顾萌萌没有说话,她心里发虚,再加上她对秦淮的了解,总觉得耶律荥要很倒霉了。只希望耶律荥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到他自己的故乡。
仿佛是为了验证顾萌萌的想法似得,当晚,顾萌萌的房门再次被人轻轻地打开。
顾萌萌睡眠一向很浅,夜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惊醒她,她迷迷糊糊的睁眼一看,竟然是耶律荥。
耶律荥身上的少年感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如今袒露出来的,更像是一种夜间王者的霸气,虽然他现在有点瘦还有点矮。
耶律荥见顾萌萌醒了,竟是有些焦急的往外跑,顾萌萌叫住了他:“我知道你恨我,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
耶律荥一瞬间愣住,仿佛是不相信顾萌萌一开口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赶紧解释道:“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害怕秦淮把你灭口了,所以过来看看你,既然你没事儿了,我也该回家了。”
顾萌萌道:“契丹?”
耶律荥道:“对,就是契丹,等我契丹拿下胡州,我就把你接到草原上,我亲自教你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