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海兰楚月不可思议的看了一下玄疆,问道:“你……父母有何冤屈?照理说,一个是南海霸主,一个是秦家的外戚,俩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就算是……龙阳断袖……也不至于有什么大矛盾吧?”
玄疆道:“正因如此,我的父母因为个个都是位高权重,皇上善妒,生恐我父母二人联手违抗君命,所以就在一次合宫宴会上,当众揭露我父母的丑事,我父母因此被处以凌迟,魂飞魄散。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等待着机会,向皇上讨回个公道。”
海兰楚月听到以后,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海兰珠夏却是说道:“看来你这丑八怪还是有几分良心的,我楼兰一族与秦家世代交好,自然是会帮忙的。”
秦淮道:“可是,我们如何才能参加海雾楼比武,并且取得头魁?”
玄疆道:“说来惭愧,我修行这么多年,但一直没有什么大进展,若是我去,恐怕连几位一级杀手都不一定打得过。”
海兰楚月见此,觉得甚是忧心,若是自己的娘亲在这里,定是不用担心这种问题,可自己的修为……不提,海兰珠夏如今还只是个孩子,其余就更不用说了。这让谁去夺得头魁,还真是个问题。
海兰楚月问道:“你们可否知道……如今海雾楼是谁在当家?”
颜戈道:“我前几日回了一趟皇城,三年过去了,外面也早已变了天。清羽卫自从陈容光在石英城被杀了以后,又是一片萧条之景,如今是李素管家,李素那本事……呵#雾楼是陈家长公主陈邦媛,毕竟是经过陈容光亲自**的人,如今的陈邦媛已经是三大组织之首,清羽卫……自从亲自杀害陈容光老王爷以后,自此不再过问朝中事宜,隐居海雾楼,现如今……清羽卫竟然会轮到邦媛长公主的面首常羲当家做主……”
听到常羲当掌门的消息时,海兰楚月实在是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每天只知道徘腹门中八卦和话叨逸闻的小面首竟然做了掌门?清羽卫真他妈不愧是皇家八卦之源!
海兰楚月把海兰珠夏抱在腿上,干脆的往地上一坐,小声嘀咕:“也总不能去趟海雾楼吧?”
海兰珠夏道:“我还没有去过海雾楼……”
海兰楚月突然坚决反对道:“不行,肯定不行,如今皇上他们在满世界的寻找你,你阿娘千辛万苦的把你藏起来,肯定有她的原因,咱们去了皇城,岂不是要故意把行踪透露出来?”
海兰珠夏并排坐在了海兰楚月身旁,又靠在了海兰楚月的肩膀上,道:“不是我说……当初阿娘把我藏起来,完全是因为她跟我阿爹生气了,带着孩子玩失踪……结果把自己玩死了。”
“……”
海兰楚月略显无语,自己的大祭司果然是不靠谱的异常,楼兰城的事宜能堆积了三百年,自己女儿也不管不顾,好像这么说起来……对自己真的算是比较好的……
海兰楚月问道:“那……不知道邦媛长公主他们还认不认得我?”
海兰珠夏道:“不认得你,总认得我吧?毕竟我可是楼兰城的最后一个大祭司,他们好歹也会给点面子吧?”
“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算了,算了,我带你过去,把玄疆也带上,万一要是打起来……他可以帮我们挡着。”海兰楚月说完之后,就起身,又把海兰珠夏摔了一个趔趄。
玄疆:“……你们还真把本大爷我当成一个打手了?我可是南海一霸呀!”
海兰珠夏拽着海兰楚月的衣服缓缓起身,故意抓了一把地面,把海兰楚月的白色衣袍抓出来一个大黑手印子,气鼓鼓的说道:“你们真他妈行!”
海兰珠夏接着对着海兰楚月翻了一个精准无误的白眼,然后就摆过来小脑袋,气鼓鼓的不理他。
颜戈老母亲一般的摇摇头,对众人说道:“还是别想那么远了,先回去把衣服换了换再说吧!”
海兰珠夏嚷着对玄疆道:“玄疆,你过来抱着我,我哥哥抱着我一天一夜了,他很累,你过来抱着我。”
玄疆原本是不愿意过去,但看着海兰珠夏这种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若是不开口说话,并且忽略她一些欠揍的举动,抱一抱也是十分有意思的,就过去把海兰珠夏抱在腿上,自己寻了一片石头坐下来,而海兰珠夏被秦淮和颜戈带着下去换衣服了。
海兰珠夏自己站在玄疆的腿上,这样差不多就可以和玄疆平视了,捏着玄疆的脸……很是好玩!
玄疆被捏的难受,轻轻的拍了拍海兰珠夏的后背,佯怒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揍你,所以才敢这么放肆的在我脸上胡乱的……捏?”
海兰珠夏笑着回道:“不是啊!就算你揍我……你敢揍吗?你揍得过吗?”
玄疆:“……”这孩子简直就是他天生的扫把,上一回见他的时候,还只是个襁褓里的婴儿,自己就被他身上强大的修为所压迫,如今三年过去了,这孩子虽说看起来只是大了一些,但自己明显的感觉到那股灵法压迫更加重了。
两次遇上这个小东西,一次丢了二十年修为,一次被人一脚踩碎了精心设计的风水法阵,果然是天生的扫把!
海兰珠夏玩了一会儿,觉得也没啥好玩的,自己想着还坐下来歇会儿,发觉玄疆的腿上已经被自己踩脏了,于是就自顾自的去掀开玄疆的裤子!
玄疆大惊一跳,把自己吓得蹲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裤子,古铜色的脸庞似乎也憋着红晕,语无伦次:“你你你!你干什么?我父母虽说是断袖,可可可我不是,而且你……你才多大啊!我虽说不是人,但是我也不能那么**不如!”
海兰珠夏:“……???”
海兰楚月回来以后,就看到玄疆躺在地上,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裤子,海兰珠夏站在玄疆的腿上,两只不安分的小爪子去解开玄疆的裤子。
海兰楚月慌忙扭过头来,对他们两个说道:“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你们继续!”
海兰珠夏见自己的哥哥过来,才赶紧从玄疆的腿上下来,慌忙的从背后抱祝兰楚月的大腿,可怜兮兮的说道:“哥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哥哥都知道,你不用多加解释。”海兰楚月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索性就只好换了一种说法来含糊其辞。
玄疆见自己腿上的小人儿终于离开,赶紧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方才被海兰珠夏踩上的灰尘,对那兄妹道:“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海兰珠夏见海兰楚月似乎并没有嫌弃之意,暂时对海兰楚月放松了警惕,自己扭过身子,跑到玄疆面前,用自己的小短腿踹了他一脚,气哄哄的说道:“你怎么说话呢?说谁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自己怎么来的你心里不知道吗?非得酸话旁人!真是够了。”
海兰楚月:“……”
虽然知道海兰珠夏自幼是被人宠坏了的,可是这么揭人家短处……好像是不太妥,而且因为断袖一事让玄疆没了爹娘,估计玄疆自己心里是讨厌断袖的,小祖宗这么说……终究是不太妥当。
海兰楚月赶紧把海兰珠夏拉过来,语重心长的对他说:“珠夏,旁人说什么话,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们就算是作为在场者,我们也不能对旁人的事情指手画脚,明白吗?”
海兰珠夏挣脱着海兰楚月对自己小肩膀子的禁锢,怒气冲冲,丝毫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去听着说教。
海兰楚月叹了口气,把海兰珠夏抱的更加严实,虽然知道海兰珠夏未必听得进去,但还是想着把他的思维给掰直了,继续说:“珠夏,你真的很暴躁,若是再这样下去,我只能让你阿爹过来把你接到楼兰城了。”
听到海兰楚月提到自己的父亲,海兰珠夏突然停了下来,面色落寞不堪,语气也难得的焉了起来:“我阿爹?他……他不是十分讨厌我吗?他若是带我回到楼兰城,岂不是要我去死?”
海兰楚月错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对自己老爹的反应如此恶劣,但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自己还是要把他亲自交给自己的亲爹才好。
海兰楚月问道:“为什么要这样说?你的父亲……他那么爱你阿娘,怎么会讨厌你?”
海兰珠夏拼命地摇着脑袋,连连说道:“不不不,如果他真的爱我阿娘,怎么舍得让我阿娘死在他自己的怀里?可见他根本就不喜欢,所以我阿爹肯定也不喜欢我,所以他就是很讨厌我。”
海兰楚月觉得有些头晕,这孩子的一番话,倒是把自己给绕了进去,究竟是什么跟什么?不过这孩子说的也不全无道理可言,毕竟伏魔台第一次诛莲之礼的时候……好像大概就是老城主策划的,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海兰楚月道:“好好好,不找你爹,但是你可要听话,好不好?”
海兰珠夏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从海兰楚月的怀里出来,跑到玄疆面前,扬起自己的小脸蛋儿,十分不服气的说道:“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虽然我的心里十分不愿意,可是我总得听长辈的话,而且我自己也觉得方才骂你的话有些过于重了,对不起!”
玄疆听到以后,心中一愣,这是他自己活了几十年以来第一次有人给自己道歉,而且好像是自己先挑起来的错事,却还不如一个孝子,当真是修行修到脑子里去了。
玄疆心里豁然开朗,连带着看恶魔一样的校兰珠夏都觉得十分顺眼,一把把海兰珠夏抱在自己的肩膀子上,兴奋的吹了吹口哨!
海兰楚月看着玄疆的这种半市井行为,一点也不觉得粗俗,反而觉得十分可爱,自己小时候也经常被自己老爹扛在肩膀上,满村子跑。后来去了楼兰城做继承人以后,老城主虽然待自己不错,可是那样一个雅正之人……
海兰楚月见二人走了好远,连忙追上去,边走边大叫道:“慢点,慢点儿,别把珠夏给摔着了!”
秦淮和颜戈二人看着那三人走了以后,并且消失在了北大营之外,不由得想要放声大笑。
秦淮捂着肚子,半倚靠在营帐里的木头桩子上,哈哈大笑:“颜戈,你看他们仨,像不像一家子人?哈哈哈哈哈哈!”
颜戈心里下意识觉得看起来挺像的,但知道这个不太可能,强忍着笑意,故作认真的说道:“海兰公子已经名草有主了,侯爷还是不要总是打趣他。”
秦淮知道颜戈是装的,悄悄地挪到颜戈身旁,冷不防伸手挠了挠颜戈的后腰,王晚青瞬间觉得瘙痒难耐,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秦淮笑意更甚:“哈哈,颜戈你……哈哈,你就别装了,大笑一顿哈哈……有何不可?”
颜戈却停住了笑容,面色又是一派深沉,对秦淮道:“哎~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侯爷你们,好歹都有一个安安稳稳的童年,不像我……算了算了,往事不堪回首,我如今过得开心,管他以前如何!”
秦淮也停了下来,轻轻的拍了拍颜戈的肩膀,似乎是安慰,语气也是难得的严肃:“颜戈,如今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不知道你过去发生过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在这北大营,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饿着。但你的心结……还是要靠着你自己打开,你可以把我当成树洞,我绝对不会乱说出去。”
“其实也没有什么,十岁之前,我还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孝子,后来就被接到城里了,被迫要学习一些成人才会的东西……嗯,就这样,你不要为我多想,好不好?”颜戈不敢对秦淮说那些地下室里的日子,终究是害怕,像秦淮这样的人,生来就是阳光里的使者,由不得任何肮脏去玷污。
海兰楚月等一行人此次十分低调,又是坐车,又是骑马,还坐了船,历时将近一个月,终于到了皇城。
林清寒站在海雾楼的门口,对门口的守卫道:“我是……来自楼兰城,麻烦通报一下。”
那守卫一看到海兰楚月,明显的惊讶了一下,随即赶紧往阁内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叫道:“快来人啊!是海兰公子回来了,快去通报给邦媛长公主!”
玄疆见到这两个守卫,一个慌忙不迭的跑进去通报,一个恭恭敬敬的带领他们进去,不由得好奇的问道:“海兰,看来你在这里还是上宾呢?啧啧啧,能在一处大型机构当了上宾,城主就是不一样,果然是好大的面子!”
海兰楚月:“……”若是玄疆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如此受尊敬,恐怕就不会那么羡慕好奇了。
那小侍卫把三人一起带到了会客厅,刚坐下来不久,屁股还没有把凳子暖热,就听到了脚步声以及争吵声。
“公主,你觉得可能吗?”
“不晓得,但是我们一直都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说找到了海兰珠夏,温晨拿货也丝毫没有提起来,现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陈邦媛的这句话未说完,就已经和-常羲二人一脚踏进了会客厅,见到来人之后,果然是自己日夜期盼的身影,互相挤着就进来了。
陈邦媛绕着海兰楚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是陈邦媛本人以后,抬起自己的手掌,犹豫了再三,还是拍了拍海兰楚月的肩膀,笑道:“好小子!怎么现在才回来?”
海兰楚月听到了这话,明明陈邦媛是笑着说这话,可愣是听出了几丝哽咽的味道,海兰楚月觉得鼻尖发酸,但也勉强笑道:“对,我怎么可能会死了?谁会舍得让我去死?”
常羲也紧紧攒着海兰楚月的肩膀子,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对,谁会舍得让你去死?这回我看谁敢!”
海兰珠夏原本被玄疆抱在一旁,见到海兰楚月不过跟旁人说了这么几句话,就已经开始语气悲伤哽咽,心中瞬间不爽,在玄疆怀里向林清寒挣扎着闹腾:“哥哥,哥哥抱抱我!”
海兰楚月这才想起那两个被自己遗忘的人,慌忙不迭的接过海兰珠夏,轻轻的哄道。
但陈邦媛和常羲听到那个黑衣男人怀里的红衣孝叫海兰楚月“哥哥”以后,均是变了脸色。
最终还是常羲哆哆嗦嗦的开口道:“你……他……她叫谁哥哥?她究竟是谁的孩子?”
海兰楚月一脸茫然不解的看着常羲和陈邦媛,道:“他?他既然叫我哥哥,肯定就是我妹妹啊!她就是大祭司和老城主的孩子——海兰珠夏!”
常羲:“……”
常羲回头看了一眼在自己身后的陈邦媛——面色平静,完全没有什么异样。常羲想这个样子不应该啊?没有嚎啕大哭也应该泪水涟涟了,如此平静的陈邦媛,莫不是早就知道了?
陈邦媛往前走了一步,完全的站在海兰楚月面前,似乎也想抱抱那海兰珠夏,但伸出的手还是生生的收回来,负在身后,面容和煦的对海兰楚月问道:“怎么她……莫非他只有不到四岁的年纪?”
“呃……”这个问题还真是难倒了海兰楚月,林清寒一直以为自己小妹妹真的只是一个四岁的孩童,但楼兰大祭司非同寻常,断然是不与人界相同的。海兰楚月看了看海兰珠夏一眼,似乎是求救一般。
海兰珠夏故作老成持重的叹了口气,对陈邦媛行了一礼,道:“公主以为呢?我这个哥哥却还是没有我这个做妹妹的法术高,但他自己还不知道!”
海兰楚月:“……”
玄疆见此,轻咳了一下,以示自己的存在感,海兰楚月连忙地强行扭转话题,把众人引到玄疆面前,介绍道:“这位是南海玄疆,亦是北大营秦家的族兄,此番也是我请他过来帮忙救人的。不过——”
海兰楚月没有继续往下说,看了一眼邦媛长公主,希望那件事还是由她自己说出来比较合适。
陈邦媛见海兰楚月没有继续说下去,并且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一眼,明白了海兰楚月所问之事,兀自叹了口气,道:“我亦是无法可寻,旁人告诉我,若是以二十八宿天罡阵施与楼兰中人,就可以祛除那人身上的魔气……可谁知道那个是封印法力的法术!”
海兰楚月道:“我知道您亲自把大祭司封印起来,何尝不是用一种法子保护她……可是,旁人未必会这样认为,尤其是……我。”
“我知道……可是,可是……”陈邦媛吞吞吐吐了半日有余,亦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常羲拍了拍陈邦媛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忧心,站在海兰楚月前面,与海兰楚月平视而立,开口道:“楚月,很多事情并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同样,很多人未必都和你一样……有那么多丰富的感情。”
海兰楚月把海兰珠夏交给玄疆,又道:“人若是无感于旁人,与死物何异?”
常羲接道:“话虽如此,但老城主死于多情——亲情多给了你一份,所以他自己才会魂归混沌。上一任大祭司因情多给了珠夏,所以才被压制海雾楼四年,若是他们两个都能听我所劝,早早地清心寡欲,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闲事发生?”
“闲事?”海兰珠夏错愕的看着常羲,莫不是说这些做杀手兼职面首的都是这般无感无情无欲无求吗?海兰楚月突然冷笑起来:“呵呵!既然都是因我而生情,为何要我一人存于世间,而他们都为我所害?”
常羲方才的话说完之后,就已经开始后悔不已,怎的这般管不住自己的臭嘴?如今听了海兰楚月这般颓废话以后,心中愧疚之意更重,但自己向来是不知道如何唬住人,只好求助一般的看着陈邦媛。
海兰楚月接着说:“何为存在?何为不存?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只是懂得旁人待我一分的好,我会十分的还给他,我做错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