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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云婷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扔掉手中的砖头，缓缓蹲下，把头埋在双臂之间。
毫不掩饰的颓废，封阡粱不明白她是在搞哪一出，但他也不需要明白，发出命令。
“上车！”
言语中带着不容置疑，但蹲在地上的小人一动也不动。
再一次，“上车！”
厉色中夹杂着严重警告的意味……
许久，久到封阡粱耐心就要耗尽时，木云婷才瓮声瓮气地拒绝，“不去！”
不远处，肖恒打开车窗听得真切，那声“不去”夹杂着赌气和娇嗔。
“哎，袁辉，你说，她是不是第一个敢和封总对峙的人？”
袁辉低头修剪指甲，回答得漫不经心，“如果你现在下去，还可以抢得先机。”
肖恒噎住，摇头，抢别人的东西他并不擅长……
封阡粱向来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如果再说就已经是第三遍了，蹙眉看着蹲在地上的木云婷，因为头部垂落，他看不到她的神情。
只有偶尔的微风，垂曳她耷拉的发丝。
她的手指慢慢划向脚边，那里有被她刚刚扔掉的砖头。
封阡粱无奈，“挡风玻璃是防弹的，砸不坏。”
话刚落音，他注意到长时间蹲在地上的木云婷终于动了动，而且是蠢蠢欲动的那个动。
她的手已经碰触到砖头，却还是在砖头上划着圆圈，犹豫不决。
肖恒在旁边评头论足，啧啧不满封总的做法。
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冲着他来，跟车较什么劲啊！
头摇摆的一瞬，他眼角略抬，察觉到一丝异样……
此时已是深夜，皎洁的月牙挂在天上，郁郁葱葱的街道树并排在两排，昏黄的灯光洒落空无一人的街道。
如此静谧安静的夜，如果不是看到树下忽然多的一抹人影的话，确实是很完美。
全身警戒，用眼神示意袁辉，待他拿出手枪后，肖恒悄悄将车开过去。
那人因身型消瘦，完全躲在树的后面，看不到一片衣角。
但那倒影在树的后面过于修长，甚至可以清晰看到那人慢慢伸向腰间的手。
肖恒还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和他所想的那样，只能以还最快的速度开车到封阡粱车前。
车行驶过去的时，他死死盯着那人。
昏黑的环境中，路灯照出一道狭长的影子……
装有消音器的手枪……
娴熟的动作上膛……
是职业杀手！
“有侏儒。”肖恒说出暗语。
多年的默契不需要赘述，在看到敌人动作的一刻，袁辉已经想到如何配合。
肖恒紧踩油门，速度再快三分，冲向封总那边。
而袁辉已经打开站在车座上，打开天窗，双手紧握手枪，瞄准树后的人，目中闪烁着寒光。
封阡粱并未察觉到暗处的动静，稍稍抬起下颚，眼神中透露着慵懒，与生俱来的霸道显露无疑：“砸坏了也没事，用你的身体抵债。”
听到他的话，木云婷毫不犹豫地站起身，砖头被她紧紧握在手中。
这只懦弱的小白兔，憋了一天的情绪，到现在终于要爆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