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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拂说完娇小的人向后退了一步,离开了他的怀抱。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依然淡淡的笑着,“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但......我做不到,我自问不是为爱甘愿付出一切的女子,也不是一个敢爱敢恨人,所以我宁愿将一切扼杀在摇篮中。”粉嫩的拳头在袖子里紧握着。
“呵呵......这算是告白?”唇角漾着一抹自嘲,他这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赢得她的好感换来的竟然愈加的抗拒,他始料不及。看来一开始他就看轻了她,她果然与其他女子不同,但越是这样却越是让他不甘呢。
苏拂尴尬一笑,随即坦然道:“只是好感。”
“但你又怎知就是妄想?”还真是坦白,有些措手不及,却莫名的喜悦。
“我只求的平安离开。”苏拂认真的回望着他温柔似水的眸子,语气诚恳。
司马沧澜的眸子猛然一缩,都说男子风流如风,但她一个小女子,明明对他有好感,却如风一般,让人无从抓牢。虽然......自由如风,她却早已和真深宫千丝万缕,离开这深宫谈何容易,只是这性子倒是会添得许多麻烦。去了也罢,棋子可再找。“如果这是你所想要,那么我愿意帮你。”
“不,你贤明在外,怎容留人话柄?”苏拂吃惊的凝着他,他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他愿意为她做到如此,只是这其中的麻烦他怎会不知。是不是他.....也对她有着几分好感呢?想到这儿,心砰砰直跳,面颊不禁绯红,又是这种悸动。
后宫尔虞我诈,这一番也是她肺腑真言了,心竟然莫名的柔软有着淡淡的感动,笑意深达眼底,一颗心坚硬的心似在不觉间渐渐融化。其实,她心里肯定清楚只要肯开口求他,出去在容易不过了。但她不知道的是只要他愿意,又怎会留下蛛丝马迹给别人?只是她还真傻,竟这样放弃了,呵呵。
“既然要离去,又何必考虑其他?”好吧,念在她的天真、她的傻、她的一番肺腑之言,最后给她一次机会,之后与人无尤。
“谢谢你,但以司马御的性格又怎会轻易善罢甘休?况且你们也未必和睦吧?”苏拂再一次摇了摇头,但心里还不禁暖暖的花开一阵阵涟漪,他肯为她如此,真的出乎她的意外了。
司马沧澜看到隐在暗处的身影不禁幽幽一叹,第一次莫名的不喜欢她的善解人意,也就是这善解人意一次次延缓了他的计划,但这次的善解人意偏偏正中他的计划,他为何还不开心?转身跳上围墙,但以后的路都是她自己选的了!“离开时请让我知道!”
苏拂静静的望着那一抹残影,突然一张羡慕的小脸忽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感叹道:“苏姑娘你真是好命,九殿下对你宠爱有加,就连大殿下对你都与众不同。”
苏拂掩住眼底的惊讶,她竟然站了这么久,难道他就没有察觉到吗?“我只是与大殿下有几面之缘罢了。”
茉莉闻言淡淡点了点头,“大殿下的确待任何人都很温和,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用那种目光看人。”
闻言,一颗心似要失控,暖流一点点在心房蔓延,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围墙,仿佛轻易之间就要瓦解。叹了一口气,深宫中的高深她做不来,于是直言问道,“你听到了多少?”茉莉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殿下正急着找你呢,刚刚看大殿下依然在和你说话,奴婢才没敢上前打扰你们。我们赶紧回去吧。”
“茉莉!你究竟听到了多少?”苏拂紧张的盯着茉莉。
“苏姑娘放心,奴婢虽然胆小,但绝不会做对不起您的事。在这深宫之中,您是第一个在乎奴婢感受的人。”茉莉诚恳的回望着她。
“谢谢。”苏拂感激一笑。
“倒是姑娘,看着伶俐,但这性子在宫里比起奴婢的懦弱到时容易吃亏。”茉莉不免担忧的看了一眼她,随即向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压低了音量。“以后有些话,不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去说了,太危险了。”
“恩。”苏拂轻轻的点了点头,故作自然的走着,这里的确不太适合她的性格。
“苏姑娘,离开的事情千万别再想,没有出宫的腰牌,我们根本连这后宫都无法踏出。”茉莉叹了口气,望着高高的红墙黄瓦也一脸的向往。
“那若是有这腰牌,你想走吗?”
“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离开这里我无以为生。”向往的目光在转瞬破灭,垂眸幽幽一叹。
这便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吗?苏拂不禁怅然一叹,两人不再私语,若有所思的一路向司马御的寝室走去。可是当回到外室时,却只剩下悠悠品茗的张庭筠。“张御医?”
张庭筠目光幽深的凝了一眼苏拂,悠悠一笑却是看着茉莉,“你现在门外候着吧。”
茉莉虽然诧异九殿下为何不再,但依然恭敬的退到门外而立。能听到两人说着什么,却听不真切。
“苏姑娘,庭筠上次帮了你,你还未谢我?”虽是询问,却是笃定的看着她。
司马御去哪儿了?苏拂还是第一次这么渴望他在这里,张御医这人总是言语笃定,言之有他意,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总是让她莫名不安。不禁让她暗暗郁闷,好歹她两世为人,但怎么就觉得在这个世界也没讨到什么优势呢?“奴婢一介女流,不知道该如何答谢张御医。”
“你在怕我?”张庭筠轻笑,眸光昵向她的耳后。
“怎会,张御医悬壶济世。”还算滴水不漏吧?怎么还不回来?
“我只是想问你,可认识这个玉坠?”张庭筠从贴身处取出一个通透碧玉,玉身小巧雕刻的小兽活灵活现。
虽然她并不懂玉,但是一看这质地和做工便是不菲。而且她天生就喜欢这些玉石,眸光不由便炽热了一些,但是这玉坠她却从未见过,便悻悻的摇了摇头。
张庭筠微微有些吃惊,他已经亮出了药灵谷嫡系的身份,她何故如此谨慎?“你......真没见过?”
苏拂心里微微惊讶,她该认识吗?还是这具身体该记得?还是说他帮她,是因为这玉坠?“我自从被马公公掠到这深宫,便失去记忆了。”
看到她一副疑惑的模样,张庭筠微微的叹了口气,“药灵谷你还记得吗?”
“药灵谷是哪里?”难道她这个身体是药灵谷的人?药灵谷究竟是什么地方?还是一个江湖门派?
张庭筠深深的看了一眼苏拂,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看来他也问不到什么了,起身欲走。
苏拂本能的拽住他的衣袖,“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药灵谷的人?”
张庭筠捕捉痕迹的避开了她的手,淡淡一笑,“或许忘记了是一件好事,只是不要在对别人提起药灵谷这三个字。”
“会怎样?”苏拂眸孔微缩,是这个原因那马公公才将她抓来的吗?
“你这么聪明,无需我说吧?”张庭筠唇角微勾。
只是刹那,她确定她需要这个盟友,“我记得......那个山洞。”
“秘洞?”张庭筠震惊的看着她,那里只有族长一脉才能进入的地方,他果然没看错。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有一个深潭,雾气缭绕,那是我最后的记忆。”她不敢多说,她怕不是他心中所想,就此失去了一个帮她的助力。
闻言,张庭筠果然又坐了下来,幽幽不悦的说道,“药灵谷的人,怎可不懂得药理?”
这是他相信了?“那么你是愿意教我了?”
“恩。”张庭筠再次端起茶杯自顾自饮着。
“师父再上,请受徒儿一拜。”苏拂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赶紧斟了一杯茶,跪在地上举起茶杯。
“快起来,我们同出一脉,根本无需这些虚礼。”张庭筠这人虽然看着不羁,但是傲气却是难掩,眸子里也露出了满意的光芒,虽然如此说,却也接过了茶。“起吧。”
“什么时候教我?”苏拂看到她满意的眼神,终于露出了孩子的一面,站在一旁热切的看着他。
“拂儿喜欢医理?”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恩恩!”脸上依然挂着甜甜的笑容,但眼神里的嫌弃在明显不过。该回来的时候不会来,不该回来得时候又回来,哪里还有小时候的可爱!
“她确有天分,也可以防身。”张庭筠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司马御,继续悠然的喝着茶。
苏拂忽然想到,司马御身边之人对他的尊重似乎超出了他在这里的地位,难道他们都知道他是药灵谷的人?在看到如今司马御似乎一直不介意他的随性。
张庭筠见司马御默然不语,就知道他默认了。笑着看向苏拂,“正好,我们就从庭院准备栽种的毒草学期吧。”
这正合她意,学毒防身不赖,这样即使离了宫,她也可以自保了。正好她一面学习药理,一面想办法从司马御哪里偷到出宫的腰牌。只是这么一想,心里不禁兴奋,眼睛闪闪发光。
司马御却略有不悦的抚着腰间玉佩,若有所思的看向她的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