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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月下仙人和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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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前,月下仙人整日在姻缘府里摆弄红线,时光飞逝,数万年的时光须臾而过,月下仙人掌管姻缘府多年,牵了无数根红线,倒是觉得有些寂寞了。

小清是他的书童,平时到处乱走,贪玩成性,也不知这回又上哪去了,月下仙人站在门外等待着小清的归来,小清带着一名男子来到了姻缘府,月下仙人看到小清身旁的男子,便问道:“小清,这是何人?”

“月下仙人,这是新来的司命。”

“哦?看来是我在姻缘府呆久了,两耳不闻窗外事,居然不知道天界竟然来了一个新的司命神君。”

司命君手拿一把扇子,笑了笑说:“月下仙人,小弟初来乍到,不懂天界规矩,来到这姻缘府一看,果然气派,不愧是红娘第一人。”

“红娘?”

“红娘这个称呼,我还是在凡间听说的,跟媒婆差不多,都是给人保媒牵线的,我是司命,掌管人的命运,而你是月下仙人,掌管人的情爱,说起来,我们真的算是不错的搭档。”

月下仙人笑了笑,说:“头一回听到有人会这么说,倒是挺有意思的,你这个人还算是挺有趣的,有空就来到姻缘府做客,我随时欢迎你。”

“好!”

司命君的九清宫离月下仙人的姻缘府挺近的,司命君时常去姻缘府走动,这一次,月下仙人寿诞,广发请帖,天界的仙人们都可以参加月下仙人的寿诞,不过,每个人都要准备一个适当的寿礼送给月下仙人。

寿诞当天,每一位仙人皆准备好自己的礼物,司命君看到他们的礼物,瞬时间觉得自己被秒杀了,一个比一个贵重,轮到司命送礼物时,月下仙人的眼神倒是有些期待,他说:“司命君,今日我寿辰,不知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向大家展示展示。”

司命君让两个小书童搬来一个木箱子,打开木箱子,里面全都是话本和画册,司命君说:“月下仙人,我送的礼物虽然不贵重,但在你无聊的时候,可以给你解解闷。”

月下仙人看到话本和画册很是开心,他最爱看凡间的话本,可惜就是没有遇上知己,看来司命君还是很了解他的嘛!仙人们都散去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宫殿里,只剩下司命君和月下仙人,他们两个坐在姻缘树下,司命准备了一壶上好的琼浆玉液,一起和月下仙人喝。

“月下仙人,今日一看你这姻缘府着实冷清,当那些仙人们都散去的时候,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万年来,你应该感觉很孤寂吧!”

“还好,习惯了,听说你的九清宫里来了两位小仙童。”

“是啊!天界这一次来了一拨新人,这些仙童们都到各自的宫殿去侍奉,你这姻缘府里可来了新人吗?”

“没有,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位颇有情趣的仙子,她是茯苓仙子,也是花神,住在百花宫,哪天领你过去看看。”

“月下仙人,看得出来你挺喜欢茯苓仙子的,不过,你的寿辰她怎么没来呢!”

月下仙人也想不明白,明明已经给她发帖了,她迟迟没有消息,月下仙人心中担心,直接和司命君一起去了百花宫。

百花宫里无人看守,月下仙人站在花丛中,等待了很久,司命君在花丛里摆弄着这些花花草草,他摘了一朵玫瑰花,送给了月下仙人,说:“月下仙人,这是我刚摘的玫瑰花,送给你吧!”

“司命,我突然感觉到心慌,平时茯苓仙子都会在百花宫里照料这些花花草草,如今她不在百花宫,我倒是有点担心。”

牡丹仙子神色匆匆地走来,月下仙人拽住牡丹仙子的胳膊,说:“茯苓仙子为何不在百花宫。”

“茯苓仙子,触犯天条,正在受罚,月下仙人,你向来和茯苓仙子交好,能不能向天帝求情,让天帝放了茯苓仙子。”

司命拍了拍月下仙人的肩膀,笑着说:“英雄救美,该你出手了,向天帝求情,看看天帝能不能放了茯苓仙子。”

月下仙人皱了一下眉头,心里也是非常担心茯苓仙子的安慰,便向牡丹仙子问道:“茯苓仙子触犯了什么天条,天帝到底是如何罚她的。”

“茯苓仙子私自下凡,与凡人相恋,天帝已命天兵捉拿茯苓仙子,茯苓仙子触犯天帝,现在正在受天雷焚身之刑。”

司命不禁地感叹道:“茯苓仙子的眼光真有问题,放着好好的神仙不喜欢,非得喜欢上一个凡人,真是搞不明白。”

月下仙人听到这个消息后,本身就心情不好,司命君给他补上了一刀,他的心情更是急躁,告诉牡丹仙子说:“牡丹,你就留在百花宫看守着,我会去替茯苓仙子求情的。”

“多谢月下仙人。”

月下仙人急匆匆地向九霄云殿走去,司命就跟在身后,说:“月老,你去向天帝求情好使吗?天帝会这么容易放了茯苓仙子吗?”

“不会,只能尽力一试。”

九霄云殿,紫薇仙子正跪在大殿中,月下仙人和司命君走到殿中,看到紫薇仙子便明白了一切,看来天帝现在最不想听到关于茯苓仙子的事情,天帝看到月下仙人,感到很是震惊,月下仙人掌管人间姻缘,向来不参与天界的事情,天帝说:“月老,你此次来到九霄云殿,所为何事?”

“陛下,我所为一个情事,不管人也好,仙也罢,心里都是有感情的,当神仙虽然专注日后的大道,但感情始终是抵挡不住的,每段感情都是一段美好的开始,所以美好的事物是用来保留的,而不是破坏或毁灭。”

天帝听到月下仙人的话,立刻就震怒了,拍了一下桌子,大怒道:“茯苓仙子顶撞朕,说朕无情无义,当着众仙的面前说朕,朕难道不应该给她一些教训吗?你们一个个的,倒是为了她求情,看来天雷之刑这个惩罚不够彻底,我要罚她下凡历劫。”

走出九霄云殿,月下仙人看着紫薇仙子,说道:“看来天帝这次非常震怒,求情也不好用了。”

“是啊!这都是命啊!天命如此,多做也是无用的。”

月下仙人心里盘算着怎么让司命君帮他,天帝陛下罚茯苓下凡历劫,这历劫之事向来由司命掌管,自家兄弟,在用得着的时候,方便开一下后门,这便是兄弟。

司命君一向爱财如命,从不送礼,月下仙人太了解他了,已经为他挖好坑,准备让他随时入坑里,在茯苓仙子还没有下凡历劫前,月下仙人将姻缘府里的宝贝拿到九清宫中,司命君看到这么多的金银财宝,果然心动了,但是他装作一副很淡定地样子,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来月下仙人是有事求我啊!”

月下仙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着司命君说:“司命神君,向来掌管凡人的气运和神仙历劫之事,能不能帮一下茯苓仙子啊!让她在凡间少吃点苦头,最好早点回归到天界。”

“月老,这件事情归天帝管,天帝让她历什么劫难,她就得历什么劫难,你求我也没用啊!不过呢!你这些珠宝倒是挺好的,我甚是喜欢,不如就留在我的九清宫中,如何?”

“司命,既然帮不上忙,这些珠宝我就拿走了。”

司命君看着那一箱珠宝被月下仙人拿走了,心疼死了,此前天帝找过司命谈话,让司命不要插手茯苓仙子历劫之事,茯苓仙子的命簿里是空白页,下凡历劫,历什么劫,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月下仙人在百花宫中呆了许久,想起了和茯苓仙子的一些往事,有一天,茯苓仙子开开心心地来到了姻缘府,拉着月下仙人的手,说:“月老,能不能给我一根红绳啊!”

“茯苓,你要红绳干嘛?”

茯苓仙子娇滴滴地说道:“月老,我好像遇到了真爱,这跟红绳,我要给我心爱的男人寄上。”

“真爱?你天天在百花宫里呆着,哪来的真爱啊!”

“不告诉你,这是一个秘密。”

历劫短短数十载,在天上也就是几天的光阴,月下仙人一直在百花宫外苦等着,等着茯苓仙子回来的那一天,他的心里从未承认过这份感情,也没曾向茯苓仙子说过自己的心意,掌管姻缘府多年,世间的情爱皆已看透,但却始终没看透自己。

茯苓仙子历劫归来,回到百花宫中,看到月下仙人笑了笑,一步一步地走进他,说:“月老,我回来了。”

月下仙人抬起头,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茯苓仙子说道:“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我,我回来了。”

月下仙人紧紧地抱住茯苓仙子,在姻缘府里,那段空虚寂寞的岁月,唯有她,是我身旁唯一的景色,往后的岁月,有她的陪伴,我不再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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