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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前世唯一和她没有多少交集的人。
却是重生之后,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人。
江佩娆的目光有点复杂。
厉绝痕快步走来,捧起了她的小脸:“哭了?眼睛这么红。”
“嗯,哭了。”
江佩娆点头,摸了摸眼角,泪水顺着流了出来,终归是伤心的,怎么可能不伤心,有些感情太复杂,解释不清楚,但那种感觉却铭记于心,带来的只有阵阵失望。
“去见了帝嘉恒一面就哭了,他是你的老情人么?”厉绝痕不知是打趣,还是吃味,闷声闷气地道:“不要哭,我不喜欢你哭。”
“我忍不住……”江佩娆红着眼。
她莫名好伤心,好难受。
时光不能重来。
错过的就是这样错过。
时光,淹没了太多东西。
难受也好,悔恨也好,谁都无法回头。
眼泪无声的再次涌出。
厉绝痕心疼,他不知她为何流泪,记忆中,她是张扬明艳冷漠的,泪水这种东西不属于她,厉绝痕也不好询问是什么事,他承诺,给她自由的空间,直到某一天,她自己愿意讲出那些事,男人捧着她的小脸,拿着纸巾有些笨拙的为她擦泪:“如果是我哪里做不得好,惹你不开心,你说出来,告诉我,我改正。”
“不,不是你的原因……”江佩娆反手抓住他的手,道:“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她的过去。
她的弟弟。
心太痛了。
她擦了擦眼,道:“没事的,都过去了。”
“你和帝嘉恒说什么了?”厉绝痕憋不住心里的疑问:“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没有。”
江佩娆摇头,道:“我答应帝嘉恒,把姜云曦放了。”
“你这样做,有你自己的理由。”
厉绝痕道:“你想做什么,放手去做,直到有一天,你可以放下仇恨了,我们就离开这。”
他不喜欢她此刻的模样。
泪水打湿了她整张脸。
她的伤心,不是因为他。
他感觉,他们之间隔了一段距离。
始终不能走入她的心。
厉绝痕只能用拥抱当做安慰,道:“佩娆,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永远相信你,无论你做什么,只管大胆去做,我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
江佩娆默默无言。
男人的怀抱温暖安心,靠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跳噗通噗通的,那是心动的声音,无法抑制,无比欢喜,江佩娆眼睛更加酸涩:“好。”
她终是开口说出了那句男人期待了好久的话:“等事情结束,我们离开这。”
他付出的真情,她切切实实的感受到。
她不想再错过。
不想再利用他。
在他的真挚面前,她看到了自己丑陋卑鄙的灵魂,那不是她,她应该正确面对自己的心,过往已经结束,那些该放下的不存在的感情,也应该放下,她不能活在回忆里,年少时的相遇与错过,固然美好,但已经成了错过,何需回头?
她抱住了男人,道:“你等等我。”
厉绝痕心跳加速,眼中的欢喜藏都藏不住:“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刚说什么?”
“你等我。”
江佩娆开口:“事情结束,我们离开这。”
“佩娆,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厉绝痕有点不敢相信,每次他提出这些要求,江佩娆都拒绝了,她昨天还说,不愿意离开这片成长的故土。
“我们找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住下来。”江佩娆说道:“我不会和你回沙皇国的。”
“那你想去哪?”
“一个远离喧嚣的地方。”江佩娆想了想,说道:“谁也找不到我们。”
“好。”
厉绝痕答应下来:“什么都听你的。”
“你……”江佩娆唇动了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爱,不需要理由。”
厉绝痕沉声道:“虽然,我也不太理解爱这个词的含义,但我看到你不开心,我就不开心,我看到你难受,我心疼,我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这是我第一次尝试敞开自己的心房,有些地方,我做得不太好……我会慢慢改正,只要你的心里有我。”
他说着,声音渐渐低落下去。
厉绝痕是个很自负的人,他也有自己的骄傲,只是,他有一点始终和那些男人不同,他没有过多的野心与欲望,他不需要太多表面上釜的东西,他追求的是一片真挚与忠诚的心。
他能放下苦心经营半辈子的财富与地位,只要怀里的她开心,他可以抛弃一切与她远走高飞。
他的心,在童年时期受过太多的苦难,人情冷暖看得多,却没有磨灭到心底的真诚。
他的勇气与忠诚深深烙印在了灵魂里,为了爱,他可以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他的爱谦卑又小心,这样的男人难得,所以珍贵。
江佩娆在某一刻突然感慨的时候,又会觉得自己很幸运,在苦尽甘来之后,上天赐予她一次新生,她还能遇到他。
换句话说。
他前几十年,靠实力单身,何尝不是在这漫长岁月里等待她?
还好。
等到了。
“你忘了他吧……”厉绝痕再次开了口:“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去见帝嘉恒,帝嘉恒定是和你讲了关于帝延卿的事,你的情绪才会不好,你骗得了自己,却骗不过了解你的人,你的心里对帝延卿有着感情,那种感情,有可能不深,也许尚未萌芽,但你始终有些在意他的。”
江佩娆沉默着。
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厉绝痕继续道:“一开始,我很生气,但现在嘛,我不生气了,不是不在意,而是我知道,你迟早都会属于我,我可以等你忘了他。”
“我不喜欢他。”
江佩娆抬眼,抓住男人的手,两人十指交握,她声音坚定有力:“我不可能喜欢他的。”
“我满意你的回答。”
厉绝痕笑了笑,说道:“等事情结束,我们藏起来,即便你想喜欢他,你也见不到他了。”
“帝嘉恒跟我讲了,关于姜黎的事。”江佩娆主动开口,“姜黎的死,帝延卿也脱不了关系,还有索菲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