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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道:“报警了呀,可是每次来警察都查不出所以然,每次摔下去的人,身上都没有任何其他人的痕迹,也找不出一点证据,整个医院的监控都翻遍了也还找不到一点痕迹……所以最后都是判断为自杀。”
果然,护士的这一番话更加确定了我的想象,恐怕她姐姐早已死去,而现在游荡在医院的,不过是她的魂魄而已,是她的怨念,她可能当时死去和男人有关,所以便仇恨起所有男人来,所以便要杀掉见着的男人。
看来这个护士还不知道她姐姐已经死去的事实,还在以为自己姐姐只是神经错乱而已。
“那你既然见到了你姐姐行凶,那你怎么不去指证她?”我又问道。
她摇了摇头,道:“她怎么说也是我的姐姐嘛,我总不能指证自己的姐姐呀。”
“那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她眨了眨眼睛,想了想,道:“因为你是第一个从她手下活下来的人呀!”
我点点头,之后又和护士聊了两句,不过都是些什么没用的信息,倒是得知了她叫李雪,她那个姐姐叫李夏。
大概快到十二点的样子,李雪就坐起身来,和我们说她值夜班,得回去守着,要是有人查岗就不好了。
我点点头,让她回去了,她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过头来对我们神秘地说:“你们可要小心点哦,我姐姐一次不得逞,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的!”
说完关上门就离开了。
见李雪离开,这时候唐悦偏过头来对我说:“你觉得她说的真话的几率是多少?”
我摇了摇头:“百分之五十,对半吧。”
因为我也不了解这其中的事情,看李雪今晚上做的事情,的确有些奇怪,可是她说话的语气,又不太像是假的,所以这样判断。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唐悦又问我道。
我重新回到病床上,睡了下来,然后道:“等吧,李雪说她姐姐今晚上还会来找我,我就等她来找我。”
唐悦沉吟了一会,又道:“用不用做些保护措施什么的?”
我转头望着他,道:“你说这话怎么有歧义似的……”
他先是一愣,随后也笑起来,将枕头向我扔来,笑骂道:“我是说在病房里布点阵啥的!”
我也笑着将枕头丢给了他,枕头就这样被我们一直抛来抛去的。
不知不觉中,我和唐悦关系也近了一些,不像是之前我恨不得杀死他那种感觉,不过想到叶梦娅,我还是有些膈应。
很快,指针就指到十二点了,我看着那个数字,接过唐悦的枕头不再仍过去,好好地放在床上,然后道:“行吧,先睡吧,就等李夏来了……你可不要真睡着了。”
唐悦有些担忧,道:“真的不用布阵?我看你昨天的遭遇,那个李夏似乎挺厉害的,你都没注意就着了她的道了。”
我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吧,布阵了之后我怕她不敢来,以后就找不到她了,你也听李雪说了,她会害人,如果今天我们遇见了她还放她继续害人,那以后传出去怎么得了?”
唐悦想了想,说也是,于是布阵的想法就作罢了,向我扔来一个瓶子,道:“这是风油精,如果感觉自己中招了,就在太阳穴涂一点,刺激一下就醒来了。”
我收下了那绿色的瓶子,关了灯,睡了下来。
接着就是万籁寂静了,漆黑的病房里,我和唐悦却仍然睁着黑黑的眼睛,等待着来客的到来。
就这样一直等着,一点,一点半,两点,两点半……
就在我等的都困了,以为李夏不会来的时候,这时候窗外却吹来了一阵风。
我皱了皱眉,窗子是关着的,我可记得清清楚楚,我扭头看向窗子边去,那窗口是紧闭的,可是窗帘此时却像被风吹起一样,风也吹拂在我的脸上。
来了。
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了窗子外边。
“咚咚,咚咚。”
像是在敲击,这轻微的敲击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是那么明显,仿佛深入到大脑皮层。
我将头埋入一些到被子里,只留下眼睛,佯装睡着,实则将风油精放在鼻子前。
这种有刺激气味的液体,最能让自己清醒。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瓶风油精,却对于防止鬼魂迷惑有着大作用,一般来说,走夜路如果怕被鬼迷惑遇见鬼打墙,就可带着一瓶风油精,时时刻刻刺激着自己,便不会着道。
而我如今将风油精放在鼻子前,正是这个道理。
那敲击声持续了一会,便停止了下来,风也停了下来,我有些纳闷,这李夏不会是吓了我一会就走了吧?
可是下一秒,一个女人的身影却突然坐在了窗台之上,她侧对着我,长发随风飘起,一声白色的衣裳也随着黑发飘起。
那面貌,正是昨日阳台遇见的李夏。
李雪没有说错,昨天我没有死去,如今李夏来找我了,她要我完成昨日该完成的事情。
见她来了,我也没必要装睡了,稳住声音,尽量让自己显得十分淡定,道:“你来了。”
她似乎早已知道我是佯装睡着,头也不偏过来。
“你想要我死,是吗?可是我和你素不相识,你又何必如此大的执念呢?”我继续沉声道。
她忽然意外地笑了起来,转头看着我,眉眼全是笑意,她的嘴唇似血液那般红,笑起来露出整齐白净的牙齿,道:“我看到你的梦了!”
我心中猛地一惊,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立马消失一样,我猛地吸了一口风油精的气味,可是没有用,眼前的场景像是无法避免般地扭转起来。
鲜血,河,星空……一切都是红的,血一般浓稠的红,我就被这浓稠血液包围着,血腥味道充斥我的鼻腔,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红的。
我大惊着坐了起来,努力地将风油精往头上涂抹,可是没有用,眼前的场景还在不断变幻,血河流淌起来,我就身处在血河里。
不……不……不……
我惊慌这,还在不断地往手上倒着风油精,可是倒着倒着,手上的风油精却突然变成了一颗眼珠子。
我吓了一大跳,将手上的东西猛地扔掉。
而就在这时候,一颗人头逐渐从血河里浮了起来……
不……
我绝望地看着鲜血逐渐自人头上面流动,面目也清晰起来……
她在血河里摸了摸,找到了那颗被我丢弃的眼睛,然后安回了自己的眼眶,木讷地看着我,忽然问道:“你怎么不救我呢?李坏你救救我啊……我好痛啊……”
她指着自己的胸口,那柄肉色的长枪贯穿她的胸膛,生命力源源不断地流到枪口上,从她身上消失。
“这是假的,这是假的!”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摇着自己的脑袋,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幻想。
陈妍将手抚上了我的脑袋,将我的脑袋固定住,我惊恐地看着她的脸,她忽然变得很温柔起来,柔声道:“我不怪你啊,你只是,救不了我而已啊……”
心中的一切防线全部崩溃,眼泪不可抑制地从我眼眶中流了出来,什么幻想,什么真假,此刻都不管了,此刻的我只想将陈妍拥入怀中。
我摊开双手,紧紧地抱了上去,感触是那样地真实,好像她还没走,她就在我的面前。
她笑着,摸着我的头。
忽然,她整个人开始变得虚幻,我的怀抱越来越紧,可是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保住……
我怔怔地看着那虚幻的身影,她笑着看着我,逐渐沉入血河里……
“不……不,陈妍?”我慌张地试图拉住她,可是触及身体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摸到,如同投影一般。
她渐渐地沉入了血河,汹涌的血水盖过她的脸颊。
她的嘴唇张了张,说的是:再见。
“不!”我狂吼着,她已完全沉入血河,而就在此时,血色的天边一道身影疾驰而来,似携千军万马。
我抬起头,怪物就立在天边,他的千军万马之前。
愤怒的尽头是什么呢?是绝望吗?
我想可能是的,此时的我已做不出半分表情了,到了愤怒的尽头,心中反而是异常的平静。
我缓缓从血河之中浮了起来,粘稠的血液从我身上滑落,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蓝色的血液正在蔓延,将我身体每一个角落都蜕变,我还看见我的手上长出了黑色的角质,鳞片一层一层从我皮肤之中生长而出,将我整条手臂都包裹,然后一层接一层的扣紧,发出金属的响声。
我的半边脸也长出了这种鳞片,此时我的好像一只怪物,可是我居然并不惊讶,好像这一切都很平常一样,理所应当。
我看着天边的怪物,从虚空中一抓,一柄肉色的巨剑便出现在我手中,巨剑被我长满鳞片的手掌握住,从中发出颤鸣声响来。
“哐!”
一只眼睛猛地从剑身之上睁开,剑身上的肉膜更加厚重了,肉膜丝丝缕缕爬在我的手上,连接鳞片下的皮肤,要把整把剑都和我连接起来。
我看着这些变化,心里只有平静,只有平静……还有无尽的力量。
“咚咚,咚咚,咚咚”
这是我心跳的声音,每个人每天每时每分每秒,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他想,便能够听到这最悦耳的生命的力量。
可是那个失去了心的女孩,却永远听不到了,她的心被永远地埋葬在那片野花摇曳的田畔了。
我举起长剑,气作游龙,尔后冲天而上,飞跃着将巨剑高高举起,劈向了怪物的千军万马。
这是怪物与怪物之间的争斗,无人可止。
怪物扬起他的头,露出讥讽的笑容。
我高高跃起,尔后重重落下,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血色的弧线,带着千钧之力,向着怪物的头颅重重拍打了下去。
怪物冷冽着笑着,手中的长枪忽然光芒大作,似千万流星冲天而上,彼时仿佛枪影作网将我笼罩,他缠上来与我战斗在一起。
此刻我的眼中只剩下了杀戮,无尽的杀戮,冷冽的杀戮,王之心,大概也是一颗杀戮之心吧,我这样想着。
“砰砰砰砰……”
兵刃在空中交接,碰撞起无数火花,那打起的火花此起彼落,连绵不绝,火花好像在这一刻照亮了寂静的夜。
在我的压制下,怪物也逐渐变得吃力起来,他挥舞长枪的手慢了,他的枪钝了,于是他密不透风的防御便露出了一个破绽。
仅仅是一个破绽。
但这也够了。
“死吧。”
我轻声念叨,在怪物惊愕的目光中,将巨剑送进那处破绽,肉色的巨剑好像饮血一般,立刻有一阵旋风自破绽站来。
于是怪物密不透风的防御,便彻底瓦解了。
我看见它那柄肉色的长枪跌落在地,化作两截。
“结束了。”我说:“再见吧。”
长剑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
可是并没有鲜血飞溅到我的脸上,也并没有人头落地的沉闷响声。
有的,仅仅是一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