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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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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现出了他的本来面目,一个木头人偶。

泪水控制不住地流出来,堵在我胸口的郁闷全都倾泻而出。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我用力践踏着木头人,这块烂木头,怎么也踩不坏。

直到我精疲力竭,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哭泣。

回忆起很小的时候,父亲和母亲还在我的身旁,每当我受到委屈而流泪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让我一个人哭。

哥哥懂事,父母便把所有的柔情倾泄在我身上。

那时候我真是幸福。

然而,从某一天开始,一切都变了。

母亲……将自己藏在房间里,不愿意见我,不愿意见所有人。

“纸琳,听话,母亲怎么舍得你受苦,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我哭,我闹,我跪在母亲的房间门口一天一夜。

母亲在房间内哭的比我还要伤心,她向我道歉,求我原谅,却怎么也不愿意将真相告诉我。

于是我找到父亲,像他哭诉,换来的只是一模一样的台词。

不对,这不对。

父亲也变了……

他变的毫无人情味,机械地处理公务,从来不主动关心我和哥哥,完全就是另一个人。

世界变了,以往的真实都变为虚假,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我的人生,我的家人,我的一切。

哥哥,哪怕像哥哥那样强大的精灵,天才,皇位的有利竞争者,都逃不掉他们的监视。

“纸伦,父亲和母亲到底怎么了,你知道吗?”我死死地抓住哥哥的手,“绝不让他逃避我的问题。”

“纸琳……记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记住了……”哥哥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惊恐和害怕,哥哥,会为我抵挡一切的哥哥……天不怕地不怕的哥哥也在担心什么……

哭……是懦弱的表现,流泪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我不再哭泣,我认真地学习灵力,不断地变强。越长大越能够发现,不光是我的家,整个国家都在发生改变。

就连空气中的气味,都变了。

本想着,至少忍耐到成年的那一天,可是……

那一天,我发现了父亲和母亲……是假人。

这件事我不久前才发现。

对灵力的控制越是娴熟,我越能感受到一股牵引力,充满温情,像童年时候父母牵着我的手。

那股温热,将我引向城外,西明森林……

我问母亲,森林里面是不是有什么。

母亲沉默了半晌,只说了一句话,“我们的纸琳……总算长大了。”

是的,我能感觉到,那是我的父亲,纸青公爵。

为什么他会在森林里,又是谁在假扮我的父亲?

这一切我都要知道。

就在几个月前,我终于忍耐不住,告诉了哥哥我的想法。

“别傻了,纸琳。”哥哥轻叹一口气,“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还没有力量对抗……命运。”

我猛然醒悟,是啊……能够做到这种事……这么过分的事……一定是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的高层才能做到!

“你到底是谁?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对“父亲”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毁掉我的家。”

懦弱的泪水,又一次流下来。

“你在说什么,纸琳,是不是父亲最近忙着公务,没时间……”依旧是机械的回答,不带有一丝感情。

“闭嘴!”我驱动灵力将“父亲”推开。

没想到他脆弱的,一推便散架了,变成几个木块,散落一地,脸上还带着虚假的笑容。

双腿一软,我坐倒在地上不知所措。

没过多久,地上的木头自己动了起来,又组合成了“父亲”。

“怎么了,纸琳,坐在地上干嘛。”冰冷的声音,这……就是我的“父亲”,从小到大陪伴我的……“父亲”。

我从“父亲”的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我悲伤的影子。

“蹦!”我打破房间的门,冲进母亲的房间。

母亲!母亲的眼神也和父亲一样,假的……都是假的……

哥哥听到声音赶了过来,看见的是一地的“母亲”。

“你不会也是假的吧。”我几乎在崩溃的边缘。

我的脸贴在一个温暖的胸膛上,“傻瓜,你以为一直以来是谁在照顾你。”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不反抗,不揭穿这一切!”

……

“唉,你长大了,果然还是瞒不住你。”

“这是我们父亲,纸青公爵的能力,假身。”

“父亲和母亲到底去哪了。”我挣脱哥哥的怀抱,看着他的眼睛。

“假人,也不全是假的。”哥哥温柔地擦掉我眼角的泪珠,“父母的感情也附在了上面,所以小时候假父母和真的没有区别,但是随着时间流逝……附着在假人上面的感情逐渐消失殆尽了……母亲之所以想避开你,就是怕太早被你发现了,而父亲因为公务不得不露面。”

“纸琳,我知道你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是你还小……不只是你,连我也……还没有力量。”

我明白哥哥的意思,明白,也能够理解他的委曲求全,在假父母的“关怀”下成长的不光是我,哥哥也是……

错的是这个国家!

是这个坏掉了的国家。

就是它害了的我的父母……在西明森林的中心,我可以清楚地感应到,父亲……就在森林的中心。

哥哥,对不起,我再也无法忍耐了,我趁着狼人黎辉的拍卖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城中心的时候,溜出了城……

然后我碰到了黎辉,发生了之后的事……

“你还是这么爱哭。”

“父亲”又恢复了原样。

我不去理会他,只想一个人静静。

“纸琳。”

啊?我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父亲”虽然还是假人,却让我感受到了“感情”。

“对不起。”这个假的“父亲”露出了童年时候我看到的,温暖的笑脸。

灵力,灵力有了感应。

这是?

我的灵力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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