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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钟寻服下了芬兰奶奶拿给我的药之后,他说身体比早上那阵舒服多了,这让我觉得很心安,也在心里默默对这个老奶奶增加了一分好感。
午后的时间,过得很慢,吃饱喝足之后,钟寻和路泽西便坐在楼梯口那里,一人手里拿个吉他,舒缓的音乐从他们的指尖缓缓流淌,我听得如醉如痴,不经意间看到李可恩在一旁微笑的模样。
话说,他们两个还很般配。
路泽西跟我说,他准备留下来了,至于住多久,他希望能跟随心里的想法。
年轻人总是按耐不住躁动的心,泽西放好吉他,来到吧台,问冷老板:“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冷老板迟疑了一秒钟,却并没有要作答的意思。
“我听说离这不远有个水库,我们可以在那里钓鱼和烧烤。”坐在沙发上的可恩开口说了话。
“听起来很不错啊。”钟寻也特别感兴趣,估计是对烧烤毫无抵抗力。
只是我在冷老板的眼底看出了一丝黯然,他或许是想到了什么。
“你们要去哪,带我一个,我在屋里闲着太无聊了。”林妈妈倒是出乎意料地很期待。
“你不可以。”
冷老板终于说话了,他语气中带着威严和责备,很像一个父亲在告诫着他的女儿。
“不,我偏要去。”林妈妈根本没把冷老板的话放在眼里,她估计知道自己的脾气,别人一般是拗不过她的。
路泽西很快地去后院取了车,开到旅社门口,我们五个人先后上了车,冷老板放下手中的活,过来送我们,他怀里抱着一只狗,我这才想起,他早上跟我介绍的,芬兰奶奶的狗,叫……阿宝。
“也把它带上吧,它都好几天没出去溜溜了。”冷老板把狗托付给我,我接过。这是一条模样很乖巧的日本柴犬,它的毛摸起来手感十分好。
我盯着它的小眼睛,它也毫不避讳地盯着我,我们这感觉像是相识了许久的老朋友再次见面的亲切。
“你们去那里玩,千万要小心。”车子就要开动了,冷老板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小心什么?”我天真地问。
“没……没什么,总之,小心就是了。”
话音刚落,车子启动了,我总觉得冷老板像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事情一样,他说话从前都不是这样支支吾吾的。
我从车窗里向外望去,远处的天色很美,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在天上游荡着的白云,橘红色的光映红了大地。
我把阿宝抱在怀中,它也乖乖跟随着我的视线,望着天空。
车行驶在崎岖不平的山路,可恩说水库的位置离旅社不近也不远,只是通往那里的路很坎坷罢了。
一路山间的风景向后退去,有时我来不及欣赏便会错过。随着车子的开动,距离旅社的位置越来越远,我的不安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不知何时起,我的安全感总是会离我渐渐远去,我渴望紧紧抱住它们,最后却也只能直面内心的无助。
差不多到了晚餐时间,我们才抵达了目的地。水库附近除了我们都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任何拽,只是后方有一座山,看上去荒无人烟,山坡上充满着未知。
我们徒步走到一个比较适合垂钓的临水边,泽西在给可恩弄鱼饵,钟寻在准备一会烧烤用的食材,阿宝尽情地顺着水边奔跑着。我刚把一切都弄好,静静地坐在小凳上等着鱼上钩,这时,林妈妈从我身后走了过来……
她也搬来了一个小板凳,就坐在我旁边。
“你有没有发觉这水库氛围有点凄凉啊?”她一改平日里说话的声音,用一种低沉得古怪的声线说着,这声线像极了我第一天来到旅社的夜晚,在大厅里听到的那个女声。
她说完,我手心里不自觉地在冒汗。
我强装镇定地看着水面上的鱼竿,它丝毫没有要动的迹象,里面可能没有鱼,甚至都不存在任何的生物,我心里一股凉意升起。
他们三个人离我将近十多米的距离,他们好像在嬉笑,因为我听到了钟寻的笑声,而我却完全不属于他们的乐趣当中,我身旁只有个阴魂不散的林妈妈,想撵都撵不走。
她又要说话了,我的呼吸都快停止。
“其实,你可能不知道,这个水库之前就死过人。”
听到这,我的瞳孔抑制不住的放大,我恐惧到不敢呼吸,心跳也好像停了半拍,我不可否认被她话语彻底的惊吓到。
我缓缓回头,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你说的是真的?”
沉默了几秒……
她点了点头,继续说:“就是我们旅社的住客,是个小女孩,是冷老板朋友的女儿,她不是溺水而死,而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林妈妈面目狰狞地讲这段话,我不想去相信这个事情,但她讲述得如此逼真,就像真的发生在我们身边一样。
我努力地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我在想如果她是在我们四个面前讲这段故事,我可能就不会这么害怕了,可为什么偏要在我独自一人的时候跟我说。
“我还听说啊,女孩死后就被埋在了后院的那颗梧桐下。”
我猛然一惊,那颗法桐?下面真的有具女孩的尸体?难不成……我早上在后院听到那个小女孩的声音是真的有?而不是我的幻听?我真的开始害怕起来……强烈的恐惧感狠狠地侵蚀着我的心。
一股像尸体般的血腥味直往我鼻孔里钻,我控制不住地反胃和恶心。
林妈妈诡异的笑声充斥着我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