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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瑾脚尖在树叶上点了一下,一跃而起,抱住了从空中掉落下来的亦然。
脆弱的少年,俊秀的容颜沾上了血,而胸口盛开的巨大红花,比曼珠沙华还要妖艳,于尘世的哀伤穿越时光的隧道,翩然御风,蜿蜒成殇。如水清冽,白色身影,亦然迟疑地将手抚上上官瑾的脸庞,带着笑容,初见般君子如玉。
“瑾姐姐……救……救珏儿……亦然不能陪在你们身边了……”
覆在上官瑾脸上的温热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亦然如蝶的长睫慢慢地闭合……上官瑾闭上眼睛……一滴清泪在她的脸庞划过,滴落在亦然的脸上,然后再慢慢地滑落下来,消弥在风中。
红色,在蔓延着。上官瑾轻轻将亦然放平在地面上,再抬起头的时候,原本如墨黑沉的眸子染成了赤红,眉心慢慢闪现一朵半盛开的红色牡丹花,妖娆媚艳。束发的绸带突然松开,一头黑发在风中飘荡着,整个人散发着世俗所没有的妖冶。
“湘夕儿,接受死亡的宣判吧……本尊今日便废了你!”
上官瑾的声音如同地狱传来的一般,无情冰冷,赤眸看着花湘夕,嗜血的杀意喷涌而出。
“笑话!一介凡体之身还想废了我,哼,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尊贵无比的神女殿下了,我也不是那个懦弱卑微的嫚朔仙子了!”
花湘夕看见显出仙体本身的上官瑾,心里也隐隐有些惧怕,但到底不是在千年之前了,这里也不是神界,就是上官瑾再厉害,也脱落不了一个神形俱灭的命运,一道光球朝着上官瑾打过来,上官瑾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右手轻轻一挥,随着白色衣袖扬起,那道光球破裂成一地的碎片,掉落在地面上,化为无冥之火,消弥得干干净净。
上官瑾极步上前,就连手里的渊锦也不停地震动着,显得兴奋无比。在光与影之间,剑的相击声都宣示着这里正在进行一场大战。
刀光剑影之后,花湘夕摔到一棵大树上,背靠着大树,口里吐出一口鲜血来,眉际的青蛇倦了气息。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打不过素衣?”
“你,还有什么话说?湘夕儿,你堕入妖道,可曾将神界放在眼里,本尊今日就为神界洗清罪孽。”
上官瑾慢慢着向花湘夕靠近,手中的渊锦剑发出青紫色的光芒,渴了喝酒的上古神剑渊锦今日终将饮血,千年的等待,于此解封。
而这般正在为受伤的黑祈军士兵解毒的阿狸突然扬头一声狐叫,眉心的金色梅花印若隐若现,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原本可爱的身躯蓦地变得庞大,如狼凶猛,似狐妖媚。
“主人!”
阿理迈开四足,快速地朝着上官瑾的方向跑去,极快的速度,是任何人都追不上的风驰电掣。
天变得昏暗,电闪雷鸣,整个奚落灵坞像是人间的地狱,灵力飞长,一切都在静静等待着,那一刻穿越时空的突破。
上官瑾……不,此时此刻应该称呼她为神女素衣,那双赤红的眸子是聚会了地狱的赤炼之火和六界八荒的灵气,拥有着毁灭天地万物的力量。
一道银色的光芒突然打在上官瑾身上,上官瑾禁不住的一口血液喷出,重伤的花湘夕趁此机会溜走,不见了踪影,上官瑾赤眸渐渐恢复了原来的黑色,身体再无了支撑,倒了下去,怀中属于唯殇的魂灵珠滚落出来,掉在一边的草地上。
视线模糊间,上官瑾看见从天上缓缓有一个白衣仙人腾云驾雾而来,那白衣仙人向上官瑾靠近着,在闭眼之前,上官瑾只看到他**在外的一双玉足和类似唯殇般光净清冽的笑容。
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白衣仙人将掉地的闪现着温润光芒的魂灵珠捡起,俊秀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自掌心结出一道光刃,划过天际,瞬间,原本昏暗的天空如同下雨之后的清澈,金色的阳光透过白云穿射下来,与蓝色天空相映,白色仙人展开一个温润的笑容,转而看向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上官瑾。
“没想到你带在了身上呢……不过如果不是在你身上,我也感应不到你居然引入了仙灵之气,怎么这么冲动呢?因为那个少年吗?
素衣你可知你现在是凡身**,是接受不了如此强烈的仙灵之气的,你会毁了你在凡间的肉身的,到时候可真的只能魂归八荒了呢……如果不是唯殇及时阻止了你……”
白衣仙人也就是唯殇,如玉洁白的纤细手指抚过上官瑾的脸,语气温柔地缓缓说到。
“唯殇?是……是你!啊,主人怎么了?”
随后感到的阿狸看到眼前的一幕,狐狸的小脸上写满了疑问。
“阿狸都这么大了,在凡间生活得还好吗?找到欲绝世子和言夕太子了吗?”
唯殇抱起了上官瑾,温润地问道,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阿狸无能,没有找到世子和殿下。”
阿狸的狐狸脸上出现几分愧疚之色,唯殇闻言轻轻叹息了一口气,看向了天边,也罢,素衣的仙灵之气泄露,如若未能够失去记忆的欲绝能够感应到 也该赶到这奚落灵坞来了。
而另外一边,正在风雅小筑外徘徊的祁凡叹息一句,他这几日忙于摘星宫之事,已许久未来见阿瑾了,原本只知明月是胡闹而已,没想到她竟与冥教私下勾结,差点让摘星宫毁于一旦,实在不可原谅,但念及她父母二人皆是因为保护摘星宫而死,祁凡也只便废了她的武功,断了她的脚脉,送出宫外,任其自生自灭罢了。
正在思虑间,天空的灵力突然会聚在了一起,祁凡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是……素衣!加紧向那灵力会聚的地方赶去,那里,正是奚落灵谷,而此刻风雅小筑内还有一人在看着那仙灵之气会聚的地方,释玄玉转动车轮,到了屋内。 一切还是发生了,无法避免的……是的,他的预测从来都没有错,那么接下来的命运……命运?呵?什么是命运,你发生过未曾发生过的都是命运,离愁别殇,素衣,今生今世,你会选择谁呢?给出一个答案,决定权在你的手中,而剩下的,作为不需要的存在就消失吧……消失得越干净……越好。
再说祁凡赶到了奚落灵坞处,便见黑祈军的布置极为严谨,而且个个红肿着眼睛,在额间绑了一条洁白的布带,是……祭奠,谁死了?祁凡只觉得心中一阵顿痛。
“祈公子,您来了,请快点进去……”
一名黑祈军的将领看见了祁凡停足在奚落灵坞边,急忙过来说到,瑾殿下在摄政王府的时候,他们是认识祈二公子的,况且唯殇公子吩咐道,只要是摄政王府前五位公子任何一位公子前来,立刻请进去。
“嗯……这是何人墓碑?为何不曾有署名?”
祁凡跟着那名黑祈军的将领走了进去,在路边看见一个墓碑,虽无署名,旁边的花果酒菜却摆放了不少,是谁死了?
“这些……是变成蛊人的兄弟们,他们被烧得只剩下一把灰了,唯殇公子说就埋在一起吧,不用署名,他们的魂魄会引入冥间,得到超度,下辈子也好过点……”
那黑祈军将领红肿着眼睛,一个在战场上铁血铮铮的男子汉此刻也经不住眼泪肆虐。
祁凡了然地点点头,看着那墓碑四周的铃铛与符咒,确实是引灵之法,唯殇?原来他也到凡间来了。
那黑祈军的将领将祁凡带到一个木制的小屋旁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既然到了为何不进?”
屋内传来唯殇轻柔的声音,祁凡一顿,任何抬足走进了木纹 便看见坐在桌子旁边的白衣男子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好久不见,欲绝世子。”
同样的一身白衣,在唯殇身上体现的是干净温和,如出水芙蓉。而在祁凡身上则是淡雅清泊,似远山松柏。 “唯殇,她,如何了……”
祁凡似乎并不想多加理睬唯殇,看向床上安睡的上官瑾,才出声问道。
“快死了……强行引出仙灵之气,结果这个在人间的**凡躯接受不了,差点就魂飞魄散了,现在也还是昏迷不醒,原谅唯殇仙法不够,不能救她……”
唯殇缓缓说道,声音里却无半分担忧,既然欲绝来到这里,素衣的事情又何用他多加操心呢?
“那么祁凡呢……”祁凡追问道。
“哈,拜托,我尊贵的欲绝世子,你昔日在神界确实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世子,可现在,即便你还有关于神界前世的记忆,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而且还只是欲绝六魂中的一缕残魂。
唯今之际,只有让素衣恢复前世记忆,产生与神界的连接点,再次引入仙灵之气修复她这个身体了。”
唯殇轻挑起眉看着祁凡,眉目里的有认真,但更多的是戏谑,即便是欲绝,他也不能让他再伤害素衣一次了。 “该如何做?”
祁凡询问道,如同碎玉相击的声音里隐隐带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迫与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