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衡子默了默,道:“不过我想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差不多也会被冻死了。”
连翘眸底暗了暗,她心里也很清楚他们现在的境遇,虽说迟早会有人发现他们,但是待在这山谷里被冻死也是迟早的事。
四周都是被白雪掩盖住的山体,白茫茫一片,似乎根本就没有尽头。
如果他们之前从山腰那个隧道摔下来直接摔死,至少不会经历这么长时间的心理恐惧。
现在他们坐在无边无际的雪地中,静静感受着身体里的血液越流越慢,一点点感受着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看着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
没有比等死更让人煎熬的了。
连翘抬头看着衡子,嘴角扯出一抹笑来,“不要灰心,王大夫平时那么宠爱彩玲姑娘,他一定会很快发现彩玲姑娘失踪的,所以我们要撑住,千万不要丧气!”
她嘴里虽然是这么说,但对于王大夫什么时候能发现他们失踪这件事,自己心里也没有把握。
但这个时候不适合再说一些丧气话,只要心中有希望,画饼也能充饥。
连翘坐在衡子身边,紧紧抱住双臂上下滑动,似乎想通过这个动作让自己的身体更热乎些。
衡子侧头看着连翘,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轻轻动了动,手指探进袖口,摸到了一个管状物。
那是出宫时殷羡给他的信号弹。
或许是因为他对洛南音一直很忠心,亦或许是因为他对连翘的感情不一般,而连翘又是洛南音身边的人,所以殷羡把他当成了半个自己人,在出宫时给了他一个信号弹。
出宫后形势多为复杂,哪怕殷羡亲自跟在洛南音身边也不能保证不出什么意外,所以殷羡才给了衡子一只信号弹,如果洛南音遇到什么危险,就可以催动这个信号弹,他的暗卫就会跟过来。
虽然现在这种情况不是洛南音遇难,但衡子手中有一个信号弹,好歹也是有一线生机的。
他手指动了动,刚准备把信号弹拿出来,连翘却兀自开口道:“衡子,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今天我们要葬身于此,你心中有什么遗憾吗?”
衡子眸底微动,犹豫片刻,又将信号弹收回袖中。
他认真的看了连翘一眼,反问道:“那你呢,你有什么遗憾?”
连翘将头枕在双膝上,侧过头淡淡笑道:“要说遗憾,其实也说不上,因为很多东西我都未曾得到过,但是公主之前告诉我,只要心怀希望,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所以如果今天我真的葬身于此,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走到未来。”
衡子发烧了,脸颊现在这会儿烧的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连翘看到了又赶紧把手伸进雪地里,待整个手掌都冰冷之后将手抚上衡子的额头物理降温。
这个动作,连翘来回了好几次,等到她再次将手准备往雪地里伸的时候,衡子突然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
“不用这样,已经够冷了。”
连翘愣了愣,突然觉得有些窘,她尴尬地笑笑,“好像确实挺冷的。”
衡子眸光紧紧盯着她,突然道:“如果要挡风寒的话,没有什么比这个方法更好的了。”
连翘整个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扯过去。
“连翘,现在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我往彩玲姑娘那里推么,你明知我对她没有丁点好感,却还是要这样做,你难道都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衡子冷不防问出声,给连翘吓了一跳。
但冷静下来之后,连翘还是长久的沉默。
显然她一点都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即使现在他们很可能就要冻死在这个谷底了,她还是不想把自己的内心剖析出来给别人看。
连翘不说话,衡子也不催。
他知道连翘内心一定有心结,如果这次他能把连翘的心结打开,日后就不会有什么能阻碍他和连翘在一起的路。
天上不算明媚的光线,反射在园子里的积雪上,仍是有几分锐白刺目。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连翘才轻轻开口道:“衡子,你觉得彩玲姑娘这个人怎么样,不带任何偏见的说。”
衡子默了默,不知道为何连翘又将话题引到彩玲姑娘的身上。
他本就对彩玲无感,如果要他不带任何偏见的说出看法,他还真的没什么评价。
“我觉得她哪里好像有些奇怪。”
衡子想了半天给出了一个这样的回答。
连翘眉梢动了动,好奇道:“奇怪?她奇怪在哪?为何你还有公主都觉得彩玲姑娘奇怪,而我却没有什么感觉,而且你们也都说不出她到底哪有问题,难不成你跟公主一样,也仅仅是凭直觉行事?”
衡子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或许之前从来没有哪个姑娘像彩玲这般明目张胆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他久居深宫,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更加知道人心的波谲云诡。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能证明彩玲有什么问题,但他就是有直觉,觉得彩玲接近他没有什么好事。
见衡子不说话,连翘原本提起的心又放下。
在她看来,衡子觉得彩玲有问题,也是带着个人主观的偏见,所以她把彩玲是否真的有问题这件事抛之脑后,半晌,又自顾自道:“其实我挺羡慕彩玲姑娘的。”
衡子垂了垂眼帘,应和道:“为什么这样说?”
连翘扯了扯嘴角,似乎很想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之前在上京的街头,你也看见我的娘亲了,想必我从小过得什么生活,你也有所耳闻。”
衡子微微抿唇,他确实一直都很清楚。
连翘笑道:“同样你也看到彩玲姑娘的爹,王大夫他有多么疼爱彩玲姑娘,以前小的时候娘亲总是嫌弃我是一个女孩子,赔钱货,说我爹讨厌我,那个时候我就真的以为我娘亲厌恶我是因为我爹讨厌我,但是现在看到王大夫对彩玲的细心,我才知道,原来娘亲以前骂我的那些理由都是胡诌的借口,她就是天生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