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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留学时,蓝颂经常熬夜看书,月经时常紊乱,往后拖延也是常有的事。这个月月经本应在11、2号要来的,今天已经18了,还没来。
蓝颂的脑子一片空白,左手不自觉地摸向她的腹部。
“走,我现在带你去医院。”宋亦辰当机立断,快步返回办公桌,关上电脑,又胡乱地将图纸叠放着,剩下的半碗冰沙被他扔进垃圾桶里。
蓝颂愣在卫生间门口,看宋亦辰迅速地收拾东西。
“还想吐吗?”
蓝颂摇头。
“那就走吧。”
“亦辰……”蓝颂不敢相信,“我是有宝宝了吗?”
“现在去医院做个尿检就知道了。怎么,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孩子的吗?”宋亦辰清澈的眼睛里跳跃着光芒。
“那万一不是呢?”
“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可万一的。”
坐在白色奥迪里,蓝颂依旧在恍惚,在忐忑,也在期待,她期待宋亦辰的判断是正确的。
宋亦辰的车开得很快,印象中,他还没开过这么快的车。没有去省立医院,宋亦辰带她去市一院,省立人太多,就算现在挂急诊也要等很久。
简易门诊已经下班了,挂了号后,宋亦辰让她去二楼化验科等着,他则快步跑向急诊科开单。
宋亦辰速度很快,应该是加塞了,没过多久便拿着一个化验杯过来了。
“去吧。”宋亦辰下巴指了指厕所的方向,脸色如常,只是蓝颂能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
等化验结果的时候,两人坐在塑料椅上,手握在一起,却没有说话。
当宋亦辰拿着化验单过来的时候,蓝颂还是坐在塑料椅上,怔怔地看着他。当初在等q大的或者是东大的录取通知书,还是当年跟宋亦辰摊牌后等他的态度,都没有现在这样紧张、害怕。
“走吧。”宋亦辰脸色平静,蓝颂想他应该是极力掩饰自己。
“没有是吧。”其实可以确认了,但蓝颂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没有就没有,这事不急。”宋亦辰走过来揽住她的肩,“我先带你去问问医生。”
“问什么?”蓝颂眨了眨眼。
“问一下医生怎么突然呕吐,是不是胃又出问题了。”
有时候宋亦辰的关注点总是与她不同,或者说他总是比她自己更关心她。
蓝颂一心想着怀孕的事,而他在失望之余还能记得她身体有恙。
“不想看了,回去吧,估计是下午吃了太多冰沙,肠胃受凉了。”蓝颂没有心情,这些轻微的不适比不过没有怀孕的失望。
“怎么这么孩子气?有不舒服就要看医生,老公陪你,听话。”宋亦辰贴近她,好言好语哄着。
两个人一起站在诊室里,医生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医生,拿着报告单又抬眼观察了一下两人,“是阴性,没有孩子。”
看默不作声的两人,老医生又好心多问一句,“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就三四个月。”看病的人是蓝颂,回答的是宋亦辰。
“才三四个月急什么?”老医生笑道,“要是不放心有时间两人都过来做个检查。”
“好,谢谢医生。她呕吐是不是肠胃受凉,下午吃了很多冰的东西。”
“嗯,先拿点药回去吃。”
和来时风风火火的速度不同,回去的车速像个有气无力的老年人。
回到广丰,蓝颂便躺下了,连澡都没洗。宋亦辰煮好粥进来看时,便是这样,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起来,把饭前的药先吃了。”冷气开着,宋亦辰拉过空调被的一角搭在蓝颂的身上。
蓝颂转了头,哀伤地看着宋亦辰。视线往下,是他雪白的衬衫,还有银白色的西裤。
这是一个好男人,顾家,有事业心,有责任感,长得还好看的好男人。
如果这事放在别人身上,蓝颂一定想得开,不过三四个月时间,没怀上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现在是她,她自己的事,蓝颂难免剑走偏锋,难免钻牛角尖。有没有可能会怀不上?
他待她太好,好得让她总是忐忑不安,患得患失。
生活怎么可能会这么完美?
“亦辰……”蓝颂撑起上半身,双手攀上宋亦辰宽大的肩膀,胃部不适,加上失望担忧的情绪,让蓝颂看起来更加羸弱。
宋亦辰抱住人,手心里都是她柔软清香的秀发,“这么想要孩子,嗯?”
“嗯,有了孩子我就能死死绑住你了。”蓝颂的话带着一半认真,一半任性。
“还要用孩子死死绑住我?这个就已经死死绑住我了。”宋亦辰一手拥住人,一手往下点了点,不正经地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蓝颂还没从失望中恢复过来,现在没心思听他耍流氓,两腿夹紧,免得有些人又不自觉。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蓝颂,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有没有孩子,这辈子我都想和你一起生活。”
宋亦辰的眼泛着琥珀色的光,瞳仁里有一个小小的她。蓝颂攀着他的身体,埋首在他的颈窝处。
“好。”
宋亦辰的手掌温度很高,熨帖在她的手臂上,干燥又带着一丝粗粝。
“先吃药,胃本来就不好,不能饿着。”
话都已哄到这份上,再闹下去就显得矫情。
蓝颂起身,“背我出去。”
宋亦辰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转过身去将背对着她。
趴在宋亦辰宽大又温暖的背上,蓝颂眼里不禁溢出一点水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