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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陶然在与霜瞳交手时感觉到对方的力不从心后,便知这是怎么回事了。想不到巫马一族的御灵师竟是这么的不堪,记得以前那位仙姿飘然,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强者的灵压,倒没想到才过了八十年而已,差距竟是这么的大。
但,这与他何干?她越是无力抵抗,他就越有利不是吗?
白陶然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他慢慢踱步到还蹲坐在地的裕凡面前,啧啧出声:“我以为你有胆量过来,至少有八成的把握才敢跟着我走进这里。呵,原来不是啊……”
裕凡只觉四肢格外的沉重,身上不断的飙出冷汗,这种状况裕凡还是第一次。刚刚霜瞳在跟他交手的时候,她尚未看清二人如何斗法,便只觉身上的力气骤然被抽离出去,那速度之快竟让裕凡一时没反应过来。
裕凡此刻虚弱之极,有种身体被掏空,下一秒就可以睡死过去的感觉。可是她不能,她自己入的虎口,松懈一分睡过去的话估计永远都不会再醒来。
可是她不松懈又如何,就像本来对自己的底牌很有信心,可是在亮玩底牌之后却发现对方的底牌更硬,让她无力招架的同时又无可奈何。
裕凡被白陶然一手握住脖子,被迫抬头看向他。
“这副皮囊还算不错,就这么的抽干了也怪可惜,你说,我该不该留着你,等以后再用,嗯?”白陶然的声音很轻,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合眼的物品,看得认真仔细。
裕凡的脸色本就苍白,如今更是连唇色都没有了,这种情况下阿溆也陪伴不了裕凡多久,陪着也做不了什么,不一会变消失在原地。白陶然对于这些半透明的要死又不死的东西,本就没怎么放在心上,看到阿溆也消失不见的时候,心中愈发的得意,连个碍眼的东西都没有了,巫马一族这一代的御灵师可真是无用。
裕凡眼神平静的看着他,即使是被人砧板上的肉,面上也是一派淡然。“谁让我打不过你,要杀要剐都随你,只是……”
白陶然一派轻松的挑了挑眉,示意裕凡继续说下去。
“只是……在此之前,可否让我见一个人?”
白陶然看着裕凡那犹如死寂一般平静无波的眼中,突然闪过某种情绪,先是一愣随后又是一笑:“什么人?该不会是去见你的情郎吧?”见裕凡不说话,白陶然不由大笑出声,周身的气压却骤然低下。
“你们这些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要来的愚蠢!整天将情情爱爱的挂在嘴边,难道你们没有情爱就活不了吗?不惜伤害自己,得到的却又是什么?”后面的话语,白陶然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嫣然回到他的身边已经有大半年,这大半年间却总是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每每看到她这般模样,白陶然就不止一次想要杀了那个凡间男子。以前的嫣然不是这样的,她开朗活泼爱闯祸,对所有的事情都充满好奇心,会时常缠在他的身边让他带她去哪里。可是来到这里之后,一切都变了,他不止一次恼白嫣然看不清楚,固执倔强,如今看到又一个为了男人就不在乎一切的女子,他心中的怒火直接飙升爆表。
他怒吼出来的话,都是他不曾对嫣然说过的话,不是不敢只是看到她每天忧郁的样子,就不忍心。
裕凡的脖子被白陶然那不知轻重的手掐的紧紧的,纵然呼吸不过来,裕凡却也没有多少力气反抗,她看着满脸怒容的白陶然,声音虚弱的说:“你没有资格说我……”
“哥哥!放开她,不然……我……”一道带着几分震惊的声音在门口出响起,白嫣然那张脸苍白到可以跟裕凡一较高下了。从她的房间走到前厅来,她便已经气喘吁吁了。
白陶然看到她,跟丢开个东西一样将裕凡丢在地上,连忙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手搀扶着她脸上满是责备:“你跑过来做什么?你明明清楚你的身体状况,还强行攻破我布的结界,你诚心想要气死我吗?”
白嫣然的眼睛虚虚的看了身侧,而后眼睛红红的看向倒地不起的裕凡,对着白陶然说:“哥哥难道忘了,巫马一族的少主曾经有恩于我们吗?当年若不是那位少主帮娘击退那群狼妖,你我何来的今日?如今,你是要恩将仇报?”
一字一句,不止是对他的指责还有对他的失望,白陶然的眉头紧皱,执迷不悟的说:“那又怎样,她又不是八十年前那位恩人,没有什么抵得过你在我身边,嫣然,你知道哥哥最在乎的是什么。”
他最在乎的,无外乎就是唯一与他血脉相连的嫣然。对,没错,八十年前那个女人是帮过他们一把,可是那又怎么样?他的父君母亲还有几个胞妹,还不是死在那些狼妖的手里?既然救不了全部,就不要救,就算救了他也不会感激涕零。什么恩将仇报?那些只适合人类的虚无飘渺的东西,对他来说比不上嫣然的一根头发。
当初抵不住她的哀求心软让她待在那个凡间男子的身边,已经是他最悔恨和懊恼的事。他已经让嫣然丢失了内丹,难道还不允许他做些什么来补救?
白嫣然为什么会在这里,当然不是因为她聪明猜测到她哥哥会做出什么行径来。是阿溆,消失在裕凡的身边后,凭靠着自身的修为去找了白嫣然。其实阿溆也只是在赌,赌这个白嫣然不会像他哥哥那样忘恩负义。
只要拖延一点时间就好,因为苜蓿已经早早的地去找吕苏他们帮忙。至于为什么找他们帮忙,肯定是因为他们能帮忙才会在裕凡身陷危险之际做出这样的决定。
“哥哥,你知道的,没有妖丹的妖是活不了多久的。而我却靠哥哥渡过来的精气和修为,活了大半年之久,这已经够了……我不想看到哥哥为了我,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