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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子萧收回了手,问了句:“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裕凡愣愣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褚子萧看来,她这模样就是默认了。当下气的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外面走出去。走到院子中,却远远地就看见一身背影渐行渐远,借着屋檐下的灯笼,褚子萧清楚地看见那青色金边的锦袍。
在王府中穿这样衣裳的,不正是晚膳前去见的那位王爷吗?他刚好路过还是……褚子萧的嘴角浅不可见的弯了弯,然后凭借多年习武的耳力躲过府中的巡视侍卫,偷偷地翻墙出了府。
在屋内的裕凡,在褚子萧出去也有些后悔,随便说一句什么都好,总好过他胡思乱想然后乱发脾气。在房间里等了一阵都不见褚子萧回来,裕凡便走出房间,站在屋檐下等着。
褚子萧去了哪里,裕凡自然是不知道,她等到脚累了也没见他回来,便回房间里躺着了。这王府的被褥甚是柔软暖和,裕凡躺了没多久便睡熟了过去。
一夜无话,只是王府中有些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褚子萧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裕凡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此刻很热,已经到了要被热醒的地步。这情况很怪异,要知道裕凡她这体质常年都是冰冰凉凉的,就算到了夏天也不会出一滴汗的自带冷气的体质,如今她竟然被热醒了!
裕凡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一片白花花看不真切的“墙”,想动动手脚,这才发现手臂传来麻麻的抽痛,双腿被什么东西压住动弹不得。
裕凡一睡醒便遇到这种情景,有些发懵,甚是以为自己没睡醒还在睡梦中。等她将眼前的“墙”推开一点,入目的是一颗深红的东西,有点眼熟。等她想要抬起手来去触摸一下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墙”时,头顶上传来了闷闷的笑声。
裕凡迟钝了几秒,然后想到什么一般神情惊悚地闭紧了双眼,伸手就胡乱的推开眼前的“墙”,嘴里发出的却不是尖叫声,像是害怕时压抑着发出呜呜声。
这哪里是什么墙,分明就是一个人光裸着的胸膛!那深红点点的不正是那……
裕凡紧闭着眼睛,人没有被她推开,反倒是摸了又摸的摸了几把,要不是她的双腿还被压着,估计早就被吓到贴在墙边。
“你、你……”裕凡被他的大手一抓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吓得就要抽回手,却抽不来。然后耳边就是他褚子萧得逞的闷笑声,手上是细腻的肌肤触感,裕凡急得耳根跟脸上都红透了,整个人不停的挣扎却无用。
褚子萧看了眼自己光洁胸膛上结实的肌肉,以及她覆在其上的小手,心情好的不得了,搭在她双细腿上的腿不由困得更紧一些。褚子萧哑着声音说:“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就放开你。”
昨天半夜他回来的时候,裕凡已经睡了,这收拾的床也就只有这一张,加上他又存了几分赌气的故意,所以便直接与裕凡睡在了同一张床上。期初他是和衣而睡,可躺了许久都睡不着,鼻尖皆是裕凡身上那种淡淡的馨香,正常的男子身边躺了个自己喜欢的人,又如何睡得着?
躺了许久,觉得热便又脱了外衣,只留一件中衣在身。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将人抱在怀里,裕凡就好像听得到他的心理想法一般,竟然自己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躺着。褚子萧大手一榄,便将这唾手可得的娇躯抱在了怀里。
后来热是热,可是心里满足的很,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至于这敞开的中衣,或许是裕凡睡着的时候蹭开的,又或许是他睡着的时间觉得热扯开的。
这些都不重要。其实在裕凡还没醒之前,褚子萧就已经醒了,他就这么躺着看着她的睡颜,她的玉颈以及她那被衣裳包裹着的细小身躯,看着看着,他昨晚平复下去的燥热又起来了,连带那每天早上都要站立起床的东西也长大了几分。
如今被她这般蹭啊蹭,褚子萧觉得舒畅的同时又忍得难受痛苦着。
裕凡的眼睛刷的一下睁开了,昨日对他不是像潭死水般无神就是满目冰冷的眼睛,在透过木窗传进来的晨光下,是清澈明亮的黑白分明的有神好看。她似乎不敢看到自己的胸膛,睁开了又闭上了,那张饱满嫣红的小嘴说:“我睁开了,你快些放开。”
睁开过也确实是睁开了,褚子萧邪邪一笑,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又出现了。他说:“好,我放开你。”
说完,竟真的将自己的大腿挪开。裕凡的双腿得到了自由,手上一用力竟也挣脱了他的禁锢,正想贴到墙边去好指控他的不礼貌行为,只觉耳边一阵风吹过,她就被摁住了双手,正正经经的仰躺在床上。
一睁眼就是褚子萧敞开着的中衣,以及他那炽热又带着几分危险的眼神,他的双手撑住了他的重量,不至于压在裕凡身上。只是这样的姿势,也足以让裕凡难受到极致。
可她却没有挣扎,双腿明明是自由的也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双眼平静地看着褚子萧,问:“你怎么了?你……”变得有点陌生,眼神好可怕。
裕凡那平静的眼神,看在褚子萧的眼里就是目若秋水,双眼灵动水润的很,配上她那红红的脸蛋,说不出的诱人。他快速地低头在裕凡的嘴唇上轻轻的亲了口,最后开始今天的“谈判”,他说:“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放开你。”
裕凡被他刚刚那一亲弄得目光呆滞,她好像知道了什么又好像不知道,只觉着这姿势很不对劲,褚子萧也很不对劲。
“我答应你,你先分开我。”声音细细弱弱的,竟是有些怕了。
褚子萧脸上露出得逞后的笑容,眼神定定地看着裕凡:“你就不问问我要你答应什么?”见她摇头,便立马放开了她。
褚子萧翻身后直接下了床,他刚刚一直在忍毅着,若是定力稍稍差了些就真的在这里办了她,还是在她没有灵力的时候强的。那样太卑鄙,褚子萧告诉自己这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然后,后来的某一天褚子萧承认了自己不但不是正人君子,还是个阴险的小人。但那又如何,他不后悔。
褚子萧整理好自己的中衣,光明正大的在她面前穿上长袍,然后回头看着还是一脸呆滞的裕凡,声音带着些笑意:“还不起来?想继续?”
裕凡眼神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满脸的委屈夹着生气,她哪里不知道,刚刚这个人在欺负她要挟她,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理会他,生气中。
裕凡就这么的看着他,不语。
褚子萧笑笑,兀自的说:“裕凡,我们离开这里之后,你便与我一起去个地方吧。”末了加了一句,“你刚刚答应我的。”
一向安静老实的裕凡,这时候却说:“刚刚说过的,不作数。我要回去,哼!”说完眼睛斜视他一眼,明显的被吓到后的恼羞成怒翻脸不认账。
褚子萧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紧紧的盯着裕凡说:“你说真的?真的要回去?”
裕凡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褚子萧露出透着几分凄惨色冷笑,说:“好,随你。”
两人被元之晟派来的人请到住院的时候,那个传闻日理万机的三王爷竟然也在,只见他们父子二人一个坐主位,一个坐在旁边,看到他们走进来,也只是点了点头招呼他们坐下。
元陌在裕凡进来的时候,眼睛就一直放在她身上,若是说昨天晚上只是透过她像看着谁,那么现在就是直愣愣地看着她眼中还隐隐有些炽热,他对裕凡招手:“来,你坐到这一边,刚好本王有些事想再问问你。”
褚子萧看了一眼,却没有阻扰,自己在最末首的位置坐下,心中对这个三王爷的变化大概猜到了些,便安静坐下来看看裕凡将要如何面对。
果不其然,聊了聊到一半,元之晟便拉着褚子萧离开,说有位朋友送了把宝剑给他,可他对这些一窍不通,所以就要拉着褚子萧一起去看。
其实这是很明显的借口,就算你不懂,别人送给你王府的东西还能差到哪里去?
褚子萧不太放心,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眼裕凡,可裕凡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副完全被眼前那个半老头给吸引住的模样,气的他一声不吭的跟着元之晟走了。
裕凡其实就是为早上事情而闹变扭,因为她后来回过来才知道褚子萧想要对自己做什么,生气只是一下而已,只是觉得有些羞赫,不好意思与他对视。裕凡是出于什么心理对早上的事情害羞不已,暂且不提。
褚子萧离开后,元陌便满眼深情的看着裕凡,他想伸手握住裕凡搭在椅子上的手,可看见她手背白嫩与自己那带着几分苍老的手比起来,有些刺眼。从来没有像此刻那么想要长生不老。
他语气还算平静:“你说你的娘亲已经去世,那你娘亲生前嫁与何人?去世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关于我的事?”
该怎么说他昨晚不自觉走到他们那边,而他这习武之人耳力比常人敏锐一些,不小心听到他们的对话?她明明是特意来看自己,为什么在自己面前又改口?
还有,什么叫做自己记得她?将她认错认成她的娘亲?昨夜元陌自己想了一晚,思来想去便得到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结果。
难不成她就是当年的巫马成羽?
可是怎么可能?他都已经这么老了,她还这么年轻。
今日特意留下她,就是为了试探她是不是当年的巫马成羽。若她是他会高兴,同时也百感交集;她若不是,那便昨夜他们的对话就说不通。
裕凡愣住了,看着这看待她与昨天明显不一样的元陌,暗想他这么问是还在挂念自己,还是想要问出什么?
裕凡随口说道:“我娘亲嫁给了大巫镇里李富商,不过我从小就在巫马家长大。娘亲生前说过很多,我忘了。”
而元陌却激动了,他一把捉住裕凡的小手,语气激烈道:“大巫镇从来就没有姓李的富商,当年我命人在大巫镇都找了一遍,不但没有姓李的富商,也没有你娘亲的下落。你说,你叫什么名字?”说到最后眼眶已经红了,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裕凡直愣愣地看着他:“你当年去找过我?”
这下不用裕凡再说什么了,元陌听到这句话哪还有不知道的?紧捉她的手,眼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一言不发。
裕凡却笑了:“我叫巫马裕凡,不是巫马成羽。你竟然去找过我的娘亲,大概也知道我们家族与普通人家不一样。”说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抽不出来。
元陌红着眼眶,配着他这张不减当年俊朗的脸,确实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不,你就是成羽,昨晚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你来就是找我的对不对?”
裕凡一阵错愕,同时有些慌张,要如何与他解释自己的容貌为何多年不变?
这一瞬间裕凡心里并不是感动喜悦,反而是慌张失措居多,同时希望褚子萧出现帮她解决这个进退两难的困境。
“成羽,你知不知道当年……发生了很多事,等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我再想去找你,却找不到你。成羽,你来找我,肯定心里还想着我的对不对?”元陌的双眼带着几分期待。
厚脸皮的忘记了自己已经三十多岁,家中儿女双全妻妾成群,到如今提起那已经淡得可以的情分,竟也不是单纯的叙旧,还想着人家跟他旧情复燃呢。
真当世间所有女子都会爱一个人爱到深情不渝到死方休啊?也不看看这二十多年自己身边对我女人有多少!
裕凡预激烈的挣扎着,却抽不回自己的手,记得脸上通红,嘴上无力的说着:“我不是成羽,你认错人了,我是巫马裕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