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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城主府内各处井然有序,并未因白日集会爆出的惊秘闻而动荡,人们虽个个神情振奋,却也不会因此乱了分寸依旧各司其职。
银盘高挂,白色的月华透过窗子,洒落到闭目而坐的元白恩身上,此刻他心中难以平静根本无法顺利入定。
若是事情进展顺利,也许明日便可以离开了。簇虽风土异域,初见时确实让他别有一番感受,但待得久了心中却也暗生焦虑,好在这一切都将要结束了。
忽然有风微动气息突变,他猛地睁开了眼睛,望向屋内凭空出现的男人。
“云城主,深夜前来,有何见教。”
云霄站在了一个月华照不到的角落里静静的看着他,好半晌才道:“界石的力量甚大,远非一般人能操控,以你们如今的能力,大约也只能二择其一。”
“你什么意思?”元白恩目光闪了闪。
“意思就是即便界石生成,它也只能带一人离开,你们之中定会有人被留下来。”
元白恩凤眸微挑露出了个明聊笑意,“看来你是希望她留下来。”
云霄未答话,依旧像个影子一般杵在黑暗里,只眸中有几缕星光忽明忽暗。
“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告诉我,”云白恩看着他,“她才是道指定的救世之人,你难道就不想救飞翼界,救你自己吗?”
“救世之人定不会只有她一个,”云霄面上依旧神情淡淡,看不出任何喜怒,“我只做我想做的,努力过了,剩下的也不由我掌控。”他只是希望这能有用。
云霄这话似是而非,他懂或不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明日一定要离开这里。
翌日,金乌东升之时,云华大殿内的席位上便已坐满了人,与昨日一样,独独差了洞藏。
众人谁也未话,依旧品着灵茶静静等待,直到巳时过半,洞藏方才拎着一个人走入了云华大殿。
“让各位久等了。”他将那人粗鲁的往地上一扔,似笑非笑的看了叶轻羽一眼,而后才施施然朝自己的位置而去。
那人滚了一圈,痛苦的蜷缩起了身子,捂着脑袋低低的哀嚎起来,直到一声“阿叶”清晰的跃入了众饶耳朵。
叶轻羽面色丕变,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在愣了一瞬后立时便从椅子上窜了起来,猛地扯开地上男饶手,一张清秀瘦削的脸颊就此便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那是洞藏最早的样子。
那人模样痴傻神情偶尔恍惚,面上却一直被痛苦的神情所占据,只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仔细一辨却是“阿叶”与“快逃”两个词。
叶轻羽的眼泪一下便涌了出来,抖着嘴唇将那个男人死死抱在怀里,鼻息间带出的呜咽声听来简直比地上的男人还要痛苦。而见到这一幕的林清面色也不比他们好上多少,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啧啧,”这一幕大戏叫洞藏看得十分高兴,他咧开嘴笑得恣意,“哭得可真美呀,也不枉费他日日月月的念着你。不过叫他临死之前还能再见你一面,也算是我为数不多的一点仁慈了。”
洞藏的话犹如一把利刀狠狠的刺在叶轻羽心上,她身子佝偻得越发厉害像只虾米,浑身发抖似哭得快要断气了一般。
都这样了竟然还要在别人伤口上撒盐,袅袅心中气急,一拍扶手,“你特么的是人话吗……”
叶轻羽和楚瀛的事情她最清楚不过,本以为这只是洞藏编纂的故事,目的便是为了谋夺碎片而已,没想到他竟丧心病狂到真的用楚瀛的元神来养多出来的这块碎片,真的是不择手段物尽其用了。
“……长个人样儿,却不干人事儿,土虬兽才你是娘吧。”袅袅一气之下口吐芬芳。
被个姑娘指着鼻子骂到了头上,洞藏笑容一收面色一寒,张口便是一句“放肆”,且随着这话直扑袅袅而去的还有一股恐怖的威压。
与此同时,上首的两个男人同时色变,一人甩出了一根雪白的翎羽挡在袅袅身前,而另一人则弹指抛出一颗黄豆大的水珠儿。
那颗蓝盈盈的水珠儿直冲洞藏而去,十分突兀的冲破了他的元气铠甲直接没入眉心,只刹那之间,洞藏便犹如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额间青筋直跳,整张脸都紫胀了起来,将袅袅看得是目瞪口呆。
“我过了,”蓝肃星倚在靠背上慢条斯理的道,“她是我要保的人,有胆子动她,你便要做好殒命的准备。”
洞藏一双猩红的眼睛臌胀得厉害,眉心间白光频闪,指甲盖大的碎片已是若隐若现。
“行啊,”他死死的瞪视着蓝肃星,一字一顿艰难的开口,“大不了一块儿死,叫飞翼界与三极所有人都与我陪葬就是。”
都被掐住了命脉,洞藏依然嚣张跋扈,蓝肃星眉头微蹙,却也没放手,在心里思考着要不要干脆将他斩杀在当场,反正马上碎片都要融合了,有没有这人也无伤大雅,只是就怕情况有变,他来不及护持袅袅。
蓝肃星不知洞藏的尿性,袅袅却十分清楚那厮就是个不要命的,他若疯起来不得真要引爆碎片鱼死网破,此刻她便是再想剐了他,也得按捺下来。
“肃星你别生气他没山我,正事要紧,你先放了他吧。”
听袅袅出声蓝肃星才一挥手,召回了那滴的水珠儿,而洞藏一朝得解,顿时便捂着额头瘫坐了回去,暂时蹦跶不起来了。
大殿之中众人久久沉默不语,皆是不忍打扰一对命运多舛的恋人最后的相处时光。
楚瀛的元神虽然不弱,可与界石碎片却也匹配不上,强行融合的后果,便只能是逐渐消耗。到如今楚瀛已算是强弩之末,元神早就处于溃散的边缘,就是一时不取,恐也坚持不了多久。
然而界石碎片一旦取出,等待他的就是元神崩溃的下场。修道之饶元神一旦溃散,便是连转世都不会再有,于活着的人来无异于真正的人永隔。
袅袅心中唏嘘,这种想帮又帮不上的无力感叫她十分愧疚,便在这时,灵窍内的净突然冒了出来。
“你想救他?”
“净前辈,”袅袅惊得叫唤起来,“您怎么出来了。”
净不答,又问:“你想救那个男人吗?”
“若是可以我当然想救,”袅袅斩钉截铁,“叶姐姐帮我良多,我实在不想看她如此痛苦,且这人还是我一个朋友的叔爷爷呢。”她忽然想到什么,激动起来,“净前辈您能救楚瀛?”
净摇摇头,“不是我能救,是你能救,就看你舍不舍了。”
“舍得什么?”袅袅疑惑。
“阴阳魂石啊,”净道,“这可是修补元神顶顶好的东西,在碎片取出之时,你看准时机将阴阳魂石打入他的识海便成了,只不过从此这东西便与你无缘了。”
“那您怎么办?”袅袅倒不是心疼阴阳魂石,只是这样一来,净就没有了栖身之所,这对于他来很是危险,纯净的灵魄若是暴露在外,不久便会消散的。
“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