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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源又顿足,知道怎么回事,知道谁的声音,知道谁的不幸!陶源仍然不回头,怕一回头更痛苦,更伤心。他的眼泪簌簌,前方一片模糊了。
陶源只是叹息一声,加快了步伐。
陶源只想走得越远越好,远得与现在是另一个世界,好的开开心心,什么都不知道。
夜已深,人已静。
苗香闺房的灯未熄,窗外投下一缕光影。从窗外可见有个人影面桌而坐,像石雕一动不动。她为什么没有入睡,没有人知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突听‘咚——咚’的敲门声。
苗香被敲门声惊醒,“谁呀!”
门外传来敲门人的声音,“在下莫九天。”
苗香凝视敲响的门,“有什么事吗?”
莫九天立着门外没有动,“可以进来吗?”
“嗯。”苗香轻声的应着。
莫九天推门而入,默默的凝视苗香,“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
苗香瞧着莫九天走进来,没有迎接,没有招待,“你不是也没有睡。”
莫九天笑了笑,“睡不着,我出来看到你房间的灯没有熄所以过来了。”
“哦。”苗香在聆听。
莫九天、苗香没了话题,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瞅着灯火,灯火一会儿燃得旺,一会儿燃得微弱,房间一会儿很亮,一会儿变暗。莫九天、苗香也有不同的心思。
莫九天进门前不仅仅有话说,而且有很多话想跟苗香说,但怕她不高兴所以积压于心。可是莫九天的这些话已经憋了好久好久了,越憋越心慌。
莫九天最终爆发积压心底很久的心思。
莫九天鼓起这份勇气,压着低低的声音说,“我想跟聊件事。”
“什么事!”苗香并不知道他表达什么意思,所以说得不急不慢。
莫九天迟疑片刻,缓缓道:“你也知道我已喜欢上你很久很久了,你爹,你哥都很赞同我们。我们什么时候能像真正的情侣走在一起?”
苗香没有表情,没有言语。
莫九天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喜悦,“你不说话是不是意味着答应了。”
苗香全心全意专注灯火,只字不提。
莫九天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悲伤,“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
苗香不等莫九天说完,长身面窗而立。苗香感觉内心无比的混乱,无比的烦恼,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莫九天,面对未来。
莫九天拢近桌前,发出一种凄苦的嗓音,“我对你痴情这么久了,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一翻苦心呢?”
苗香叹息一声,“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呢!”
“那为什么到了现在都不肯给我一丝机会?”莫九天知道话不是这样说,可以说的婉转一点效果更好,但他太想透露他的心声了。
苗香抬头望着窗中跳动的灯影,“以前我说过,我爹的仇未报,还未抓到凶手,我始终没有心情投入感情,希望你能够明白。”
“你不是不知道云啸天这样的大魔头,抓他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情。”莫九天将事想象成不复杂又很复杂,说很复杂又不复杂。
苗香边点头边说,“我懂,我懂。”
莫九天心悦诚服的说,“我们可以先将亲事订好,抓云啸天的事全权交给我好吗!”
苗香转身面向莫九天,“我们目前不谈这个事好吗!”
莫九天意犹未尽,“可是……。”
苗香打断他的话,“你这样让我的心思频乱,我想好好静一静,行吗?”
莫九天张嘴还想说下去,想说服苗香,但见苗香却打开了门,“很晚了你去睡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莫九天失声说道,“苗香……。”
苗香大声说,“别再说了,让我静一静好不好?”
莫九天重重的叹口气,不愉快的走了出去。
苗香关了门,背靠着门,紧闭着双眼陷入万分的痛苦中,一行晶莹剔透的泪花顺着脸颊悄悄的滑落。苗香也希望有个说悄悄话的人,有个保护她的人,有个爱戴她的人,甚至希望有个温暖的怀抱。可是为什么又不能全心全意接受这个人呢?
苗香自己也不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苗香回到桌前,反复告诫自己幸福固然重要,如果不是愿意接受的幸福,宁愿痛不欲生的割舍,也不愿意留念,如果是你心悦诚服接受的幸福,宁愿死而无怨的拥有,也不愿意弃舍!
是啊,人生幸福的选择又是多么的重要啊!
五年了。
云啸天这一去就是五年了。
五年的时间说短,其实也很长,说长,其实也很短。时间的长或短,短或长对每个人来说是多么的宝贵啊!
五年的时间,云啸天瞬间老了很多,很多,深邃的眼袋,浓浓的胡茬,这是岁月给他留下的痕迹或沧桑感。
他的手总是离不开一瓶酒。
五年的时间,云中鹤慢慢长大,不是慢慢而是长大了,他由一个懵懵懂懂的、幼稚的孝成为一个懂事的、善解人意的孩子。
他也是个人见人爱的、俊俏的、活泼可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