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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蓠看了松鸣鹤的东西后,对先生教的东西再也不上心,总觉得他教得不好。因天气冷,先生也不再来。虞子蓠闲得发慌,这日吃过早饭就裹着披风出门去找伙伴溜达。云泽园附近的人家皆知这是虞知府幼女,皆好生相待,伙伴也绝无欺负的道理。
“二小姐吃早点了没?来尝点桂花糕。”街上茶楼一掌柜笑嘻嘻从店里伸头出来问她,这掌柜一向以吝啬出门,对虞家二小姐却是例外。若说她是看在虞铨面子上,那也想得太多,在这么个十岁女孩身上做文章岂不是太傻。因此议论之人只得出一个看法,那就是这虞府尊的幼女实在生得机灵招人喜欢。
虞子蓠本是吃饱了才出来,但是一时不知去哪晃荡,索性进了茶楼。掌柜忙让小二端一小盘桂花糕来给她。“二小姐这是要哪去?”掌柜颜色亲切问她。虞子蓠披着件青绿色披风,情绪低迷摇摇头。“哟,今天是怎么了?谁惹不高兴了?”小二端上桂花糕,虞子蓠独自坐一桌开吃。有新到杭州的客人见这女孩独自在茶楼吃点心,多嘴问了小二一句,“这是谁家孩子,挺有派头。”小二笑到:“爷,您可不知,这是咱杭州虞府尊家二小姐,最是机灵可爱的。”小二说着努嘴向掌柜对客人小声说到,“咱掌柜的可不轻易大方,就这例外。”客人听了笑起来,吓得小二连忙让他们小声些。客人朝那女孩看去,果然脸蛋眉目都是极标致的。“黄金窝里出凤凰,这话我看不错。”
客人们看见她将盘中糕点尽吃光,从身上掏出两个钱放在桌上便出去了。小二过来看见钱放桌上,正想追出去还,掌柜的低头袅袅说到:“她走远就算了。”小二心中嗤笑,将钱交到掌柜处。几个客人又笑起来。“这做生意就是做生意的,哪有把到手的钱再送出去的理。”
虞子蓠正在街上晃荡,兜里揣了些碎钱,一心想找看有没有卖像松鸣鹤那种仪器的。她哪里知道,按清律例,是不许民间私学天文及藏有天文仪器的。虽说民间有许多私学天文的也没人管,有的还学成大家,像宣城的梅文鼎,但是公然在集市上卖天文器材的人还是没有的。她这年纪自然不知道,因此在街上晃了很久。
“嘿!”忽然背后一人拍了她一下。虞子蓠转身一看,是松鸣鹤的书童,他后面还站着松鸣鹤。“鸣鹤叔叔!”她高兴地叫到。
松鸣鹤要去给人治病,因此才进城来。虞子蓠要跟着一起去,松鸣鹤也不阻拦,带上她一起去了。他们经过杏花桥,拐过烟雨巷,来到一户人家门前。这户人家看来十分寻常,打开大门进去就是三间正房。没有管家和仆人,他们到时已经有一个老太等候在门口。看到松鸣鹤过来,老太很高兴,连忙迎进院内。
“多亏了先生,他才能救一条命回来。”老太边引他们进去边千恩万谢对松鸣鹤说。“大孙!快给客人端茶拿糕点出来!”老太向屋里喊,一个十几岁男孩从屋里出来。“先看病人。”松鸣鹤让书童和子蓠在外面等着,两人就在院里的石桌旁坐下,老太的孙子端茶水和糕点出来。“请喝茶。”老太孙子说。书童不客气就吃起来,虞子蓠因已经饱得不行便坐在一边看着。书童胃口大好,直往嘴里塞着。“你叫什么名?”虞子蓠问书童。“孟离疏。”书童边吃边答,他进城的时候还没吃早点。“孟离疏?我只听过支离疏。”“他是谁?”“是《庄子》里讲的一个怪人,肩膀比头高。”“那是什么人!”孟离疏大呼。“这名字谁给你取的?”“是先生取的。”虞子蓠不信:“叔叔怎么给你取这种怪名字。”“我的名字怪,你的也好不到哪。”“你知道我叫什么名?”“虞子蓠!蓠字,多不好!”“你知道什么!蓠是书上说的一种香草,《楚辞》里头都有。”两人正为名字的事情要争起来,老太孙子见孟离疏将糕点吃完又端了一盘上来。孟离疏只管着吃,才不说名字的事情。
过了一会,松鸣鹤和老太出来了。松鸣鹤嘱咐了两句,老太又是千恩万谢,还叫孙子上来给松鸣鹤磕头。松鸣鹤连忙制止:“老夫人这是要折煞鸣鹤,万万不敢当。”老太又留他们吃饭,松鸣鹤不好推辞,只得留下来。老太让孙子从鸡笼仅有两只鸡中抓出一只来杀,饭桌上老太又问起虞子蓠,得知是虞知府的千金时,倍感荣光。虞子蓠桌上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一则因为早上吃的还没下去,二则因为饭菜实在不合口味。孟离疏见状在耳边悄悄说了两句,虞子蓠又拿起筷子勉强吃了些。
从老太家出来,松鸣鹤准备就回竹庐,虞子蓠欲言又止。“叔叔。”虞子蓠叫到,“你会教《几何原本》么?”松鸣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想学。”“让你爹给你找个先生就是。”“我还想学看星星。”“为什么?”“我想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雨。”松鸣鹤笑起来,这原因是他听过最简单的。虞子蓠见松鸣鹤只是笑,也不知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瞪大眼睛看着他。笑过之后,松鸣鹤道:“我可以教给你,只是你要答应过一件事。”虞子蓠想也没想就点头了。“你不能告诉你爹你在我这学东西。”“我自然不告诉他,他若是不让我学岂不是坏了。”松鸣鹤见她古灵精怪的样子,一时不由得想起她生母来。她生母年轻时也是这般机灵可爱。“既然如此,你从今往后便要改口称我为先生,我们便是师徒关系。我将学业传授与你,你要用心学习。”“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