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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面色发黑似乎是疲惫的厉害,他也好像没有任何力气再多说什么了,挥了挥手在纪宸还想说出任何话之前就让他跪安了。
纪宸浑浑噩噩地走出了上书房,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都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想什么。
是应该高兴吗?成为这个国家未来的摄政王?还是愤怒于皇上设计了他?或者只是悲哀吧!
他们不过都是跳梁小丑自以为所有的计划都精心布置,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从来却不知道皇上已经将他们看得透透彻彻。
恐怕也是为了用自己来防备那个三皇子吧。
三皇子的野心比他显露了更加明显。
头上明明是艳阳高照他却是浑身发冷,皇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他的?是从南巡开始,还是更早之前?
这也是派他去西北的理由吗?是为了锻炼他,或者是试探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真可怕啊……
纪宸回头看着在太阳下越发巍峨险峻的宫殿,突然就觉得以前那种狂热的渴望全部都变成了厌恶。
皇上机关算尽却是人到中年变病痛缠身,那么多皇子现在剩下的只剩下太子和三皇子,那些被他亲手处置的他是否还记得那都是他的儿子?
为了那一个冰冷的皇位,他甚至抛弃了自己的亲情抛弃了自己的感情,值得吗?纪宸一边在宫道上慢慢地走,一边在心里反反复复的问着自己这个问题。
全是能带给他无上的荣耀和生杀予夺的权利,那样就再也没有人敢轻视他没有人再敢欺负他,人应该是为了活着而得到权势而不应该是为了得到权势而活着。
纪宸目光渐渐变得清明他大步阔首走出宫门,骑上自己的马往自己的王府里飞奔。
在王府里面还有一个他心仪的女子等候着他,她看到他会笑会真诚地为他提出建议,会为他排忧解难。纪宸相信他们两个就是世界上最般配的人是千万人相遇中那一个最好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曾经他母妃可求得也将是他未来的索求。
人的心就那么点只能装一个人,而他已经找到了他要装的这个人,从此刻起以后他的生命里都会有另一个女人参与,他们两个会一起携手共进,一起开拓一个盛世出来。
纪宸刚刚出工没有几日皇帝就罢免了早朝,说是龙体不是让太子替他去上朝,这个圣旨一出,满朝哗然。
皇上极其重视自己的权利从来没有让太子学着插手政事,眼下一声不吭地却突然将整个朝政都交给太子,难道真的是皇上的身体出现了什么异样?
萧临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个情景。
但是他不慌不忙然后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既然父皇身体抱恙又让太子替代他去进行早朝想必对孩子也没有完全放心,否则大可以让位于太子,而这就是他可以趁虚而入的机会,也是他最后的机会。
说做就做,他立刻就换上了身上烦杂的衣饰换了一身朴素而简便衣服,小跑着就去了皇帝的寝宫。
“父皇,儿臣萧临求见父皇。”萧临跪在寝宫门外朗声喊道,把打瞌睡的太监给吓了一跳,连忙进去给他通传。
皇上刚刚喝过药身体正是乏累的厉害,但是却没有拒绝这个三儿子的请求,倒是想要看看他想要做什么。
萧临被太监带着进了寝宫,浓重的药味儿把他弄得呛了一下,看到自家父皇灰暗的脸色,他就知道事情远远比他想象中的严重。
“儿臣给父皇请安。”萧临撩开衣袍规规矩矩的磕了一个头,然后低着头不再抬头。
“你来是有什么事吗?我记得你莫非最近身体也是不太舒服,你不如去看看她多陪陪她。”皇上强撑起身体坐了起来咳了几声,看着自己规规矩矩的儿子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父皇是整个国家的首脑,父皇的身体也是天下也是儿臣最关注的事情。虽然太子哥哥无比聪慧现在能够担当大任,可是父皇您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儿臣现在来就是想告诉父皇,儿臣愿意陪在父皇身边直到父皇好起来。”
萧临语气轻轻的但是态度非常的诚恳,他那忠诚而且一双充满了真诚的眼睛让皇帝为之动容。
如果说从小他便十分宠爱这个儿子的话,他还是有些问心有愧的。
这个三儿子的母亲是他的贵妃但是并不讨喜,若不是这孩子从小长得冰雪可爱聪明伶俐,他根本就不会对这对母子加以更多的关注。
可到头来他和他最爱人的儿子对他避如蛇蝎,反而是这个从来没有多加怜爱的孩子在他床头尽孝。
世间的百事真的是变化无常,令人唏嘘感慨。
“既然你有如此孝心,那你便留下了吧。你母妃那边我会多增派一些人手好好照顾她的。”皇上语气和脸色都温柔了不少,他的大手抚摸着萧临的头眼中充满了慈爱。
如果说从前他对这孩子缺少关爱的话,那让他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就对着孩子好一些吧。
皇上龙体不适的消息也是瞬间传满了朝堂中每一户权贵人家的耳朵,他们在观望在犹豫,在想将自己的筹码投在谁的身上。
太子虽然是皇上已经指定的继承人,但是资质愚笨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
其他的皇子们除了三皇子其余的都已经被圈禁,可三皇子始终没有流露出度迪的意思,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而朝中最近新进了不少人物,他们与之不相熟自然也不能够与其结为党派了。
日子已经到了四五月份,天气暖和而且不那么炎热很是适合出游的好季节,虽说皇上已经暗示他让他帮助太子执政,但是毕竟皇上还在,现在还轮不到他去指手画脚,纪宸日子过的到是非常的清闲。
“别人都忙着打听消息结交大臣,你倒好就会在家里看书画画,那一日,皇上让你叫进宫到底同你说了什么?”
季宁坐在窗边用手掌托着头歪头看着纪宸坐在那里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