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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毕业即失业,此话果真不假。
拿着个一般学校的本科学历在外找工作碰壁了两个月,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只能选择回老家。
在回临城的火车上,我收到了发小谭斌给我打来电话,说是找工作的事儿有了消息。
事情有了转机,我喜不自胜,忙问他是什么活计,结果这小子支吾了半天,一字一句道:“烧尸工。”
顿时,我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想骂人,可这小子竟然还很牛气。
“省省吧你,要不是我好说歹说让家里找了关系,这人家挤破头的美差哪能落你身上?”电话那头把我一顿臭骂。
咬着牙想想自己的处境,最终我还是点了头。
两天后,我拿着报道证去走马上任,出租车司机带着我在市区一同七绕八绕,最后停在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当我转身看见马路对面,自己日后的工作单位时,彻底傻了眼。
红土砖砌成的低矮围墙内,有几栋墙体发黄的老旧建筑,锈迹斑驳的铁门外杂草丛生
强忍着扭头就走的冲动,一迈腿进了大门。
转了半天,终于在三层小楼的拐角处找到了写着“主管室”的房间,我便轻轻敲了敲门。
紧闭着的房门没有动静。
随后阴恻恻的声音道:
“年轻人....没事别在这瞎转悠。"
“您..您是?”我讷讷的开口道。
这老头却根本不搭理我,低声训斥道:“在这儿别大声喧哗,万一吵着里面那些家伙可够你喝一壶的。”边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后头一排平房。
见我不明所以,他冷冷补充道:“那是停尸间。”
我闻言大惊,刚才找人时我可绕着那地方转了好几圈,心有余悸。
老人注意到了我手中的报道单,伸出他枯黄的右手示意我给他。
“嗯...叫沈文定是吧。”他看着单子,抬头打量我:“我是这里的主管孙有才,看你生得人模人样的,咋想着来当烧尸工?可惜啊,这阎王爷的地方来是容易,走怕是难喽。”
这老爷子吓唬谁呢,我心中冷笑,嘴上却说以后还多指望您照顾了。
老人摆摆手,说叫他一声老孙头就好,到了这里都是自己人。
接着他便往前走,说是带我熟悉熟悉环境,好早一点开始工作。
跟着孙老爷子到了收费大厅里,一见来人了,长椅上趴着睡觉的胖子连忙起身,笑脸迎了过来。
孙老爷子点点头,向我介绍说这是开灵车的司机老马,他很是热情的跟我握了握手。
走到收费窗口前,里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妇女,孙老爷子把我的报道单递了过去,她接过后瞥了我一眼,我便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她却仍是一脸漠然。
“这是咱们的出纳兼会计李翠兰,其余的人都还没上班,以后你会认识的,走吧,我带你再到厂里转转。“孙老爷子拍拍我,我便随他出了大厅。
一路上,他领着我看了吊唁厅,骨灰寄存室,家属休息室这些每个火葬场都有的地方,而薪资方面是每月八千,包吃包住。
这里都是单人宿舍,最后面那栋小楼就是我们住的地方,这待遇我还有什么不满意?难怪那么多人都想着来上班。
“我们到了。”
来到一栋灰白色的大厂房前,孙老爷子停住了脚步:“这就是焚化车间,也是你以后干活的地方,烧尸这事儿是咱们馆里的重中之重,你以后千万不得马虎。”
我当即拍着胸脯和孙老爷子打包票,表了定会认真工作的决心,孙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便用钥匙打开了铁闸门。
只见漆黑的车间内没有一丝灯光,借着阳光,我看见从门口至最后摆放着十二座老掉牙的旧式焚化炉,紧闭着的闸门上都刻着生肖的字样。
“鼠、牛、虎、兔……"我用手指点着第一座焚尸炉依次数了下去,可当我十二生肖都数完了,却发现最里面光线无法触及的地方,隐隐约约还多出了一座焚化炉?
我以为自己有些看错,便走上前两步才看清楚了些,最角落里的是一座闸门上锁着粗大铁链,整体暗红色的奇怪炉子....
"孙老爷子,最里面那个焚化炉是用来...."我忍不酌奇道。
可此时,滴答的手机铃声响起,孙老爷子接了电话后让我在原地候着,便自顾自的走了。
正当我感觉百无聊赖时,身后却悄然吹来了一阵微弱的冷风,莫名的寒意竟使我在这火辣的三伏天里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缩着脖子回头瞧了一眼,空旷的焚化车间里除了那些焚化炉外并没有什么东西,也不知是哪儿吹来的冷风?
虽然这里四面不通风,但开门后总有空气对流的时候,想到了这里我暗怪自己胆子小,疑神疑鬼的。
我大着胆子朝里面走了两步,除了黑漆漆的并没有什么,便想着找找灯的开关,自己先熟悉一下。
不料黑暗中脚下不知踩着什么东西,滑溜得很,我差点跌了一跤。
同时左手也摸索到了墙面上的开关。
“啪嗒”灯光应声而亮,我却发现自己竟神不住鬼不觉的到了车间的最里面。
正好站在那座锁有粗大铁链的暗红色焚尸炉之前...
奇怪了,我扭头看了看车间大门到这里的距离,难不成我这一跤竟摔了几十米远?
就在我暗自纳闷的时候,忽然从门口处的房顶开始,白昼般的灯光咔擦咔擦的一盏盏熄灭。
整个焚化车间再度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心中莫名升起警兆,我转过身就想逃,逃出这个诡异的地方,
可还没等我跑出两步,“蹭”的一声,我的脚步骤然一停,发觉自己整个身子全然不受控制起来。
紧接着,我的身体如提线木偶般缓缓转了个身,又掉头向着焚化车间而去。
我急忙想要大声叫喊,却根本张不了口,喉头嘶嗬作响。
那座十三号焚化炉已近在眼前,炉身上原本深沉的暗红色竟在黑暗中散发着猩红色的光芒,像是嗜血的活物复苏般不断颤动着。
可此时,急得满头大汗的我,除了拼命转着眼珠,根本无法摆脱那种控制着身体的神秘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步步走向死亡的深渊。
完了,吾命休矣,我在心中痛叫。
突然,“啪”的一声,身后传来了清脆的击掌声,我只觉心中一松,恍然恢复了身体的知觉,便立即以最快的速度逃了出去。
门口边斜靠着的身影正是孙老爷子,见我跑过来他张口就骂,叫你小子老实待着,偏不听老子的话。
我仍是心有余悸,忙问刚才那是什么,他却冷哼一声说不该问的别问,那炉子邪性的很,你以后离远点就是了。
说着孙老爷子便把我拖了出来,自己拉上了铁闸门,而关门前,我大着胆子往里看了一眼,那座十三号焚化炉仍是在那里纹丝不动,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