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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偷的,就是这小子从我旁边经过,我钱袋就没有了的!”虽然依旧是很激动的语气,但是在颜溪那样清辉般冷然的目光的注视下,公子哥的怒气好像已经敛去了不少。
“人有相似,兴许是这位公子情急之下看错人了呢。”颜溪依旧是那样不急不躁的语气,不卑不吭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本来呢,正常人听到这话估计也会思量一下,而这个公子哥看起来那么有钱,或许也可能不会再为一个钱袋这么计较,但是事情总是脱离人的掌控,而公子哥一听到颜溪的话不仅没平静下来,反而还可大声地激动地吼道:“错?你说本公子会错?”
如果非要颜溪对这个肥老粗评价一番的话,颜溪估计会送他三个字,公子病。
嗯,自大得令人想挥拳过去,而且智商跟猪有得一拼。
那个之前朝性摔石子的那个徐混凑近了公子哥的耳旁,低声对公子哥说了些什么,公子哥点了点头,随即朝颜溪和性说道:“既然这小子执意说自己没有偷本公子的钱袋,那就让本公子的人搜身,搜出来了就带这小子去见官,搜不出来本公子就再不提此事!”
几个混混要近性的身,颜溪眉头一皱,声音像是闷雷声一般沉闷,她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也皱起了眉头:“慢着。”
“如果我说你拿了我的东西,要当街搜你身的话,你可愿意?”颜溪冷然地对着那个公子哥道。
“本公子会拿你们东西,笑话9有,你们是什么东西,竟然想搜本公子的身?”
“那你又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搜性的身?”
“你……”承受力与体重明显呈反相关的公子哥被颜溪气得差点喷血,“给我抓住那个女人,我要把她卖进青楼,我要让她尝尝本公子的厉害!”
“搜我身吧!”性像地老鼠一样顿时蹿到颜溪的面前,对着那些护卫恳求道,“我没有偷东西,我愿意让你们搜身!”
公子哥这才缓和了一下心情,好像面子已经被捡回来了似的:“算你识相!”说这话的时候,他阴冷的目光转到了颜溪的身上,轻哼了一声,像在挑衅地说看你斗不都得过我。
短短的时间内颜溪已经大致摸清楚了这个公子哥的习性,他是个特别怕自己没面子的人,颜溪相信性不会是小偷,但难保稍后在他身上找不出钱袋……
闹了大半天才发现原来自己怪错了人,多没面子,自己怎么干这蠢事,这不让人笑话么,这肥老粗指不定会恼羞成怒,也指不定为了挽回的面子而让下属将钱袋偷偷塞进性的口袋里……到时候,事情就严重多了……
颜溪一开始还在犹豫,要不要先发制人地开打呢,这样的话逃离的几率大一点,但是如果这样的话,会不会就默认了性是个贼呢,他会不会在这里无法生存下去呢……但是到后来,颜溪发现自己根本可以当机立断地选择大打出手。
因为那公子哥色迷迷的眼神竟然对准了她:“他身上没有就肯定在你身上,你们是一伙的!”他的笑容看得让人恶心,一步一步朝颜溪走来,“你也要搜,我亲自搜身!不信你……”
“砰”的一声,一个拳头砸下去的时候,公子哥杀猪般的痛叫声也与此同时传了开来,他白肉白肉的脸上顿时长出了好大一块黑影,那些混混啊,家丁啊一看情况不妙霎时就拔出刀来,事情的转变来得太突然,没有经历过什么世事的性霎时傻傻地瞪大了眼睛,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突然被颜溪拽住,颜溪一边将他护在身后,一边和那些人厮打着。
虽说刚开始打斗的时候身手有些生疏,但过了两招之后,颜溪发现自己身体灵活很多,没那么僵硬了,人太多,颜溪没时间拔出刀来,只能和那些混混们进行贴身肉搏,不时躲避家丁们刀剑狠辣的攻击。
夺魂索命的气息逼近,颜溪的出手并没有给这些出手狠辣的人任何的余地,当然她也没想造杀孽,手肘一抬,便是一个身影晕厥在地,惊险的打斗进行了几分钟的时间了,好事的人们听到打斗声,都从远处赶来看,一下子就围成攒动的人潮了,本来就觉得棘手的颜溪一看此情此景更加一个头两个大,这样的人潮更不好突围了,尤其人还这么多,要是将官府也惊动来了那就更不妙了,要知道这个公子哥能如此横行霸道铁定是有人在身后撑腰,官府要是不敢得罪他而把她和性绑了怎么办?越想越觉得事情大事不妙……
就在颜溪分神的这一刹那,一把刀顿时劈了下来,颜溪的注意力在那一瞬间达到顶峰,她身子一转,眼看就要躲避掉那把刀的时候,一个人在此时此刻推了她一下,毫无防备的颜溪在此刻立马重心不稳,砰的一声摔到地上。
颜溪知道了,那个推她的人是性,所以她才会毫无防备地被推倒……性应该不是要将她推倒在地的,只是估计看到她马上就要被砍了,所以才会打算将她推离危险境地,却不想颜溪此时此刻正在转身,情急之下的性的动作竟然算帮了倒忙……
那个举起刀的人似乎也没想过要杀死颜溪,可是他一时刹车不住,那把刀竟然直接对着颜溪的眉心砍了下来!
生死一念,千钧一发!一些观众在此时此刻捂住了眼睛,惊呼声也响成了一片。
时间很短又很长,颜溪以为死亡的命运在等待着她,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一阵兵器交击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耳边,有长长的剑挡住了公子哥家丁刺来的刀。
那是一双清远淡然的眼睛,好像有无数只飞鸟在他的眼睛里飘散,蓝天白云仿佛都映在了他的眼睛里面,影影绰绰的又似乎有雾气的氤氲,明明只是一瞬间的对望,时间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颜溪忽然感觉时间都停驻了,所有的人或物都模糊了,淡化了,这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那双清淡的,好像没有情绪的眼睛,那样的看不穿看不透的情绪抵达她的内心,一瞬间像是有许多许多的烈马在心里奔腾,搅得她无法安宁。
颜溪呆呆地站起来,呆呆地伫立在那里,看着那个一袭黑衣,脸戴面具的男子就那样挥动手中的刀剑,替她打倒一个个的敌人,有敌人的刀剑就要落到她的脸上了,可她仍旧是那样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整个人仿佛都石化了一般,她也许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失态过。
“愣着干什么!”男子飘逸的身姿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扬臂砍掉了敌人刺来的一把长刀,男子的声音很低沉,却又含着责备,好像颜溪有多么不懂事一样,颜溪愣愣地抬起了头,她可以很近很近地看到男子,他脸上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他的眼睛,好像闪烁着星辰一般,黑漆漆的,有无数的暗涌在流动。
颜溪恢复正常,是在一个个的敌人被砍倒之后,是在那个男子的身影离开视线之后。
“姐姐你跑那么急干什么?等等我!”
性在颜溪身后大声喊着,他也大步地跟上颜溪,可是他毕竟没有练过武,身体也不是很强壮,所以没跑多少步就气喘吁吁了,而此时,颜溪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性的视线中了。
夕阳的余晖之下,颜溪跑得那样快,或许她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逃命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速度,她只是用尽全力地往前奔跑着,像是一个在沙漠中干渴了太久的旅人,要去抓住绿洲里出现的那一点难得的滋润,像是一个在黑暗里生活了太久的瞎子,双目复明的那一天,便迫不及待想要狂奔去热切地体会那可贵的光影。她一直往前跑着,她的影子被夕阳的余晖拉得很长,很长。
可是,有时候并不是努力去做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就能顺利地被达成,有些东西,注定是要流失于指缝中的水滴,到头来,一场空。
天黑了,颜溪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她背倒在石墙上,整个人软趴趴地,顺着墙壁滑了下来,她眼睛里的晶莹,被天空中的最后一抹余光照亮,像是泪水一样在那里闪耀。
天黑了,本来应该寂寂的,很安静,可是因为今天是过节,所以夜空难得地喧嚣了起来,大片大片的烟花绽放在头顶上空,颜溪抬起头,注视着那一瞬间绽开的无与伦比的美丽,那样的光泽掉进了她黑漆漆的眼里,好像温暖了一些什么,可颜溪一偏头,就可以看到高处年轻的男女正坐在屋顶上依依私语,走近点,耳畔还可以听到他们快乐的笑声。
忽然就想起,十年前的一个晚上,也有一对情人坐在屋顶上,笑语依偎,看满世界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