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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吴迪是下午五点钟从市里出发的,赶回小镇上面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了。我和吴迪下车后便也不敢再多做耽搁,风风火火地往医院赶去。
而到当我们赶到病房的时候,我站在病房门口良久不愿意进去。在我的记忆里奶奶的身体状况一向很好,所以我也就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奶奶会重病这个问题。
不过现实总归是要面对的,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也推门走了进去。我们赶到病房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奶奶此时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蜡黄紧挨着双眼,身上已然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
父亲回头看了我一眼,又冲站在我身边的吴迪微微一笑。我走过去轻轻地握着奶奶枯黄干瘪的手,扭头看着身边的父亲问道“奶奶重病多久了?”
“唉,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吧。”
“什么病?”
“骨癌。”
“做手术……能救吗?”
“唉,她都这么大岁数了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而且医生说她身上的癌细胞已经扩散致全身了,就算是做手术也没得治了。”
奶奶的身体一向很好,过年的时候我还向父亲提议要不要带奶奶做一个全身体检。当时我也只是提议罢了,况且奶奶当时的身体素质那么好,谁都不会想到仅仅一个月的时间能把奶奶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
奶奶现在瘦的仅剩下皮包骨头了,意识不清便一直昏迷不醒。
“那医生给开了些什么药吗?”
“唉,病情发展到这一步医生也没有办法了,医生也只是给开了些止疼药。现在止疼药都不管用了,刚才医生给打了一针杜冷丁现在才勉强睡着。”
我看着父亲的面色苍白无光,双眼塌陷一对黑眼圈便知道他肯定也没有休息好。而且现在也到饭点儿了,于是我便让父亲先去吃口饭,我和吴迪则在奶奶床边照看着。
父亲走后没多久,昏迷中的奶奶便突然皱了皱眉头。我知道她老人家应该是已经醒了,于是我便赶紧双手握着奶奶干瘪的手,轻声道“奶奶……我是小淼啊,您醒了?”
奶奶听闻我的声音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虽说是睁开了眼睛但也不过是一条眼缝罢了。奶奶看着我,这眼泪便不停地在眼眶里头打转。
她张了张嘴好像是在说些什么,于是我便赶紧付下身子听着。
“小淼啊……奶奶要走了,这以后就剩下你爷儿俩了……你得好好照顾……他啊。”
我那手背轻轻地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水,低声道“放心吧奶奶,我会……”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突然觉得奶奶的手上开始松劲儿了。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问道“小淼啊,你有没有听到一个声音。”
“什……什么声音?”
“好像是有人在外面吹吹打打的声音。”
“没有啊奶奶。”
“奶奶听到了……结婚的时候就是这声音把奶奶送到你爷爷身边的,现在它又来接奶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