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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冈戴上口罩问道:"哪里会痛?右边的……大臼齿。……嗯,已经蛀得很严重了,可能要花点时间哦!"烈心想,一定又是一顿什么"怎么不早点来看"之类的说教。
"你习惯用右边。啊?你都是用右边的牙齿吃东西吧?最好改过来比较好,不然脸型会歪曲。"将口腔镜伸进烈的嘴里,叩叩敲了二下他左边的大臼齿。
"这颗也有点蛀,大约看二次就可以处理好,你要顺便做吗?右边会痛那颗要弄多久?大概五次吧。把蛀的地方磨掉,抽掉神经,根管治疗,咬牙模,装牙套。不彻底治疗的话……会烂掉哦。烂……烂掉?"西冈微微颌首。左手食指沿着柔滑的肌肤,轻轻画过他微肿的右脸颊。
"呜!"疼痛的患部受到刺激,烈忍不住缩了一下。西冈若无其事的说:"蛀牙放着不治疗的话,病菌会顺着牙齿转移,侵蚀到颅骨,渐渐腐蚀,到时候就非得开刀不可了。------用刀子从这里割开来,那可是全身麻醉的大手术。"烈被他说的头皮发麻。
"而且,"西冈故意顿了一下,一张俊脸几乎贴上烈可爱的耳朵,用他那迷魅的嗓音继续恐吓己经怕得脸苍白的烈。
"最后细菌会钻进你的脑部。你……你故意吓我!哈哈哈!被你发现了?不过也不全是玩笑。蛀牙不加以适当的处理,确实会对健康造成不良的影响。你的治疗恐怕得花一点时间。"烈只好认命点头。不过先声明,自己可不是胆笑怕……那个什么骨头烂掉,脑子腐蚀之类的……没有害怕哦!绝对没有哦!"……那……就麻烦你了。很好。"帅哥医师因为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对迷人的眼睛对他笑。
治疗开始,但很奇怪,医师的右手从刚才就一直平贴在烈的左胸口。
烈原以为那是他的习惯,并不十分在意。
"我要吃!"烈刚从盒子里又挟起一块煎蛋,就被陆太一把抢走,迅速塞进嘴里,然后跳得远远的,免得被烈抢回去。
"可恶!我都已经把排骨饭给你了,你还来抢!宣蝶嗡嗡嗡,飞到西飞到东,小蜜蜂慢慢飞,身穿彩衣鲜艳又美丽……嗡嗡嗡的是蜜蜂啦!白痴!"烈拿着昂贵的象牙雕花筷满屋子追着陆太猛刺。一旁的聪黄雀在后,边读着腿上厚厚的原文书,慢慢的收拾盒中的美食。
正当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忽然听到救护车接近的声音。三人不约而同咬着筷子,一起跑到走廊上看热闹,发现里面那间更衣室外挤满了人。
"请间发生什么事了吗?"聪询问其中一名护士。护士回头看见三个当红偶像出现在眼前,一下子口吃了起来。"是。鸿上,鸿上玛利亚什么?"烈紧张的盯着她的眼睛。护士害羞的低下头:"鸿上玛利亚好像受到到严重的灼伤,所以叫了救护车过来。"听说是玛利亚的保湿喷雾被人掺了除草剂。"舞蹈课结束之后,他们三人赶往摄影棚录节目,在化妆室里,南原说明大致的经过。
"是混在EVION的矿泉水里,她上完课往脸上一喷,……就受伤了,灼伤得挺严重的,可能要半个月才会好。她不想住院,已经回家休息了。本人精神还不错,反倒是她的经纪人都快吓死了。她是强颜欢笑!"烈愤怒的咆哮。"她怕身边的人担心难过才故做坚强。那……犯人捉到了吗?这……其实……玛利亚的公司和警方都有来过电话……"南原略为迟疑,用原子笔敲着额头,偷偷看了烈一眼。"据说犯人可能是TRASH的疯狂歌迷。什么?怎么可能?他们凭什么这么说!"陆太激动的握着拳叫道。
聪按下他的手。"先不要冲动,只是可能而已。自从那件绯闻上报之后。玛利亚的确是遭受烈歌迷强烈的责难和抵制。除草剂是在舞蹈教室被人下的吗?"聪冷静的询问。
"没错。今天早上刚到更衣室的时候她有用过,那时候还是正常的。之后就一直放在置物柜里没动过。当时更衣室和置物柜都没有上锁。"南原说道。
"犯人是趁玛利亚在上课的时候,潜进更衣室,把农药掺进喷雾罐,再放回原位。舞蹈教室和电视台不一样,那种地方任何人都可以任意进出,一,二个女孩子偷溜进去,就算被看见也没有人会怀疑。可是,那件事都已经过了二个多月了。"聪眯起眼咬着下唇,仔细思考。"想要报复她,时间上似乎拖太久,有点不合逻辑……况且除草剂可以随便在园艺行里买到。再说演艺圈里有不少人的工作被她抢去,她那个人又是个直肠子,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也许得罪了什么人也说不定。"聪停顿一下,看着南原。"……我想警方会认定此事与我们的歌迷有关,应该是手上握有一些线索吧?"南原咬着原子笔,皱眉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叹了一口气说:"在玛利亚的包包里,被人塞了一张卡片,不是恐吓信而是歹徒的匿名。"三人异口同声问道:"写什么?真是讨厌死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南原沮丧的摇摇头,扫了他们三个一眼,沉重的说"‘新大陆’……你们三个名字的缩写。烈,等一下。"在摄影棚的走廊上,南原把烈叫住。
"你妈打电话去公司,说有事要找你,叫你这二天回家一趟。她说她打你住的地方的电话,留言你都不回。知道了。"烈将身体靠在墙上,有气无力的应着。南原看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问道:"你不想回去?你爸妈还是处得不愉快?……哼!从我懂事以来,就没看那二个愉快过!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父母。"烈冷笑一声,手插住口袋里,用鞋底蹬着对面的墙。
"要离婚就干脆早点离掉算了,那对挂名夫妻,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已经15年没讲过一句话了。你父母也许有他们自己的问题。那种人不配为人父母!二个人在一起生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老是说什么既然要离婚当初何必要在一起这种怪论调,问题是谁又能知道将来的事呢?"……今天比较旱早收工,我看你就回去看看。再过来就要年底了,行程都排得满满的,恐怕就抽不出时间了。"烈咬着下唇,不知为何想到西冈的事。
"我问你。"一直想找个人问问看。"二个人偶尔见个面,一起吃吃饭,睡睡觉,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性伴侣啊!"南原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自己不禁苦笑:"其实我这三年,和我男朋友也差不多是这么过的。有什么不同吗?为了生理的需求而在一起,叫做伴侣;为了心理需求而在一起,才叫做情侣。"南原说完之后,忽然懊恼起来,呿!我和一个18岁的小鬼说这些做啥?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回去工作吧!……玛利亚,她的脸会好吗?"眼睛瞪着对面的墙,烈对走回摄影棚的南原问道。
南原回头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你不要想太多,日本的整形技术可是世界一流的。可是,女孩子的脸是很重要的。难道你要娶她以示负责?好了,要不你明天去看看她,看过之后,你就知道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话说回来,犯人到现在还没捉到,你自己也要多小心。警方暂时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们,可是百密总有一疏,不能掉以轻心。再说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开来,到时候来自媒体,舆论的压力,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人家问起你什么都不要说,公司这边会设法应付,你千万不可以发表任何解释或反驳,保持沉默就好了,知道吗?……知道了。我已经用以你的名义送花给玛利亚了。"南原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边推着他:"来,整理一下心情,好好工作吧!走进那扇门,你就不是新条烈了。超级偶像TRASH,GO!哇……,阿烈家好大哦……,好像明治神宫一样。"烈在自家气派的大门前下车之后,陆太瞪大眼睛赞叹。进门之后,是一片有山有水,错落有致的广大庭园。烈瞄一眼半地下的停车场,一部黑色进口大轿车停在里面,显示这栋豪宅的主人目前正在家里。
"唉呀!少爷您回来了。"推开玄关的门,女管家千代从牡丹木雕大屏风后面迎了出来。一看是烈回来了,不由面露难色,跪在地上迎接。
"您没有通知就突然回来了,老爷和太太都说要在外面吃饭,所以厨房也没有准备,临时……不用了,我待一会儿就要走了。"烈坐在玄关宝蓝配上枫红浮雕的精美地砖上脱鞋,开口问道:"人呢?老爷在书房,太太在和室。里。"烈脱掉鞋子,直接往西厢的和室走去。
长长的回廊连接前前后后数十个房间的广大院落,母亲住在西厢,父亲则是住在东厢。
用脚推开雪花模样高级和纸糊的纸门,母亲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小几前面,正在插花。
看来她刚从插花教室回来,身上穿着绿茶色的高贵和服。
"啊……你回来了。"细细描绘的眉形丝毫未动,好似戴着面具一样,慢慢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儿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充份反映主人的个性。
"一年没看到你了,身体好不好?我打了好几次电话到你住的地方。
"找我什么事?"烈一手撑着纸门,低头看着自己的母亲。
她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又慢慢转回去,拿着花剪剪着一株枫叶。
"祖父去世三周年的纪念法会,决定11月20日举行。"插上枫叶枝,又拿起一朵白菊,慢慢的量着角度。
"从中午开始,在仙台的永宝寺。所有的亲戚都会到,你可别迟到了。"烈吐了一口气。
"请个假吧?不行啦。你的工作,很忙吗?"烈不禁苦笑,这个只懂花道,茶道,艺人也只认得歌舞伎演员的母亲,大概不会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红。
"嗯。这样啊……真不巧。祖母会不开心的。"卡嚓,花剪的声音。
"……就只有这件事吗?是啊。啊……对了,烈儿,你什么时候要回学校上课?上课……"回廊的另一端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烈,你回来了吗?"身穿深色西装,从回廊另一端绕出来的男人看到烈,劈头就问。
"怎么不先到我的书房来?叫我回来的人是她。"用手指着自己的母亲。
父母完全无视于对方的存在。
"我打给你的电话留言你没听吗?我打了二次了。三更半夜了还没人接,你野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在工作啦,找我干嘛?你这什么态度?对父亲说话用这种口气吗?"哼!你几时像个父亲?……烈咬咬牙:"请问您有什么事?"故意大声的说。
父亲一副虽不满意但可接受的点点头。
"爷爷的纪念法会日子订好了,在11月20日,仙台的永宝寺,不要忘了。"……又来了,烈不禁想笑。三年前祖父的丧礼也是这样。父母双方各发了一封讣闻给他,还各自为他准备了一套丧服。结果烈二件都没穿,穿着学校的制服去参加,二方都不得罪。"我不能去,那天有工作,行程一真排到明年年初。工作?孝子玩的叫什么工作!"父亲嗤之以鼻。"算了,你今天回来的正好。千代!帮少爷拿一套西装出来!干嘛拿西装……你跟我去参加今晚在赤阪四方堂重工社长的晚宴。他可是29岁就掌管一个大企业的青年才俊,一起去也好跟人家多学习。学什么?学继承我的事业。"看父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烈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烈!你给我回来!烈儿,你晚饭还没吃呢?"烈头也不回,挥了挥手:"我要赶回去工作了,帮我跟奶奶问候一声。好吧,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哦。说的跟真的一样,你那孝子办家家酒叫什么工作!"看着走到转角终于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的儿子,像要展现父亲的威严似的,又开始说教。
"你书也不念,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满街都贴着你的照片,真是丢人现眼,看了我都想吐。不念书将来能做什么?社会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都已经18岁,不是孝子了,好歹也要为自己的将来想想,看是要回学校念书还是出国念都可以,你要是想念大学我也有办法,只要你肯念,凭你的脑子应该很快可以跟上。"烈一拳将纸门打破一个大洞,狠狠瞪了父亲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那个大房子。
烈向来都知道该如何不复自己的忿怒。
美酒,美食,还有性。
"烈。"推开红色的门,位于地下一楼的酒吧依然是烟雾迷漫。
"烈,好久不见。哟----,烈,近来如何?"昏暗的灯光,让人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脸孔,但这里的熟客似乎一眼就可以认出烈来,热烈的和他打招呼。
烈从国中开始,就经常来这里消磨时间。不喜欢学校,更不想待在那个毫无温暖的大宅院里。就在某个深夜的街上游汤的时候,也忘了是谁带他到这里来,之后,他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在这家酒吧没有人会去追究你的背景,即使烈未成年就来这里鬼混,也不会有人多管闲事。有时身上没钱,来到这里也总会有人喂饱他。性和烟是这儿不可或缺的催化剂。在南原小姐的父亲发掘他之前,这家酒吧一直是他的秘密城堡。-------想想,已经半年没来了。
"不只哦。上次来是春天的时候吧?而且还是去年呢!"一个短发美人娇媚的勾着他的肩如此说着。才一会儿,烈坐的沙发上就围了一堆老朋友。
"你好久没来了。当了明星就把我们忘光了。好无情哦……人家以前还请你吃过饭说!"女孩子们亲腻的揽着,在他怀里磨蹭撒娇,搔得烈笑着说:"我哪敢忘啊!你演的连续剧人家每个礼拜都按时收看,看到完结篇还哭得唏沥哗啦的。我可是买了你所有的CD哩!烈,喝点什么?要不要来瓶啤酒?饿不饿?叫他们弄点东西来?干杯----!"热闹的谈笑声,笑着笑着笑着,烈一边说笑,一边喝着旁人送来的啤酒。
果然,只要来到这里就能放松……比回家还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