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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龙最近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一会儿被刺激得心惊肉跳,一会儿失落得如同被遗落在荒野一样。黑三娘明明就是自己的妻子盛芳,可是,她却睁着眼睛说瞎话,矢口否认,文化龙心里在想,就算她不想认自己了,可是,怎么也得认她的两个女儿啊?
黑三娘抱着头呆在黑黑的房子里,心如刀绞,思绪翩跹,她失忆这么长时间了,懵懂地被命运之神牵着干了这么多令她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的坏事,现在,自己终于醒过来了,她一想起这些事情,就闭不上眼,觉得自己是个罪大恶极的人,无颜见江东父老。
那天在病房里,当文化龙认出自己的那一刹那间,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几个亲人,只好继续装失忆,让自己永远不再回到从前。可是,当自己真这么做了以后,心里并不平静,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过去的那些人和事。
在离开文化龙的这些年月里,她跟着黑三干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就算别人能原谅她,她也过不了心里的这道坎。
两个女儿都长大成人了,都参加工作了,她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毁掉她们美好的未来,也担心她们讨厌自己,尽管她心里很想认她们,可是,一想到这些,她只能打碎牙血吞,独自品尝着自己亲自酿下的那杯苦酒。
文锦荷从梅峰村回到城里后,心情很是忧郁,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焦茂盛,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更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亲娘。
夜已阑,街上只剩下稀疏的灯光,忽明忽暗,隐隐约约,就像自己飘忽不定的心一样,怎么也找不到着落。
不知不觉中,文锦荷走到了张高凯的楼下,见窗户里亮着灯,她犹豫再三后,拨通了张高凯的电话。可是,还没等对方接听,文锦荷又快速地把电话挂了。
张高凯感到很纳闷,文锦荷明明拨通了自己的电话,为什么自己一接听就挂断了呢?他不由自主地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发现楼下有一个形单影只的美丽倩影,他来不及多想,马上走下楼去。
黑三娘仰靠着墙壁坐着,她清晰地记得,黑三第一次带她做案的地方就是鱼湾村,本来,黑三只是带她去踩点的,结果,当她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男孩在晒谷场里嬉戏的时候,心里格外地难受,就像有无数的蚂蚁在身上爬一样。
黑三见明显地感觉到,她看那个小男孩的眼神有点不一样,笑嘻嘻地说,宝贝,你是不是对那个小男孩有兴趣呀?
黑三娘并没有表态,只是用两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小男孩。
黑三明白了她的心思,微笑着说,今天不好下手,我们明天再来吧。
一阵河风吹来,黑三娘拉了拉头上的面罩,跟着黑三回到了停在江上的船里。
第二天,黑三趁着村民都出去打渔了,就马上带着黑三娘上岸,悄悄地摸进了鱼湾村。
夏玉兰本来带着儿子文锦鸿去集市卖鱼了的,可是,儿子文锦鸿觉得在集市里不好玩,就一个人回了家。
文锦鸿回到家里后,就独自一人在门前的晒谷场里玩耍,后来,村里的孝肖立军经过这里的时候,也加了进来,两人一起在晒谷坪里玩耍。
黑三见晒谷坪里有两个小男孩在玩,大喜过望,很狡黠地说,真是老天照应呀,正好可以一拖二呀。
黑三娘毕竟才出道,心里很紧张,她不无担心地说,一拖二,只怕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看我的就行了。”黑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玩具车,满脸笑容地走到了两个孝的身边。
文锦鸿被黑三手里的玩具吸引住了,他盯着他手里的玩具车说,叔叔,能借给我们玩一下吗?
“当然可以呀?不过,这玩具车并不好玩,玩具飞机才好玩呢?”黑三开始给两个孝下钩。
“叔叔,那就把玩具飞机借我们玩下呀?”肖立军很期待地说。
“当然有呀?只是放我船上了,想要玩的话,跟我们到船上去玩吧。”黑三开始给两个孝灌迷魂汤。
黑三娘也从口袋里摸出几粒糖果,分别给了两孝。
文锦鸿微笑着说,谢谢阿姨。
黑三娘摸了摸他嫩得出水的小脸蛋,笑着说,我们船上还有很多好吃的,你们想吃的话,就跟我们去船上啊。
肖立军早就对玩具飞机感兴趣了,他怂恿着文锦鸿说,我们去玩玩吧。
文锦鸿对玩具飞机并不感兴趣,可是吃了一颗黑三娘给的糖果后,几乎甜到心里去了,心里蠢蠢欲动起来,不过,他妈妈夏玉兰反复叮嘱过他,你回家玩可以,但绝对不能搭理陌生人,一想到这些,他马上摇了摇头说,飞机有什么好玩的,我不想去。
黑三娘见这孩子不上钩,又心生一计,堆着笑说,小朋友,我们船上还有游戏机呢?你们想不想玩呀?
“是真的不?阿姨。”文锦鸿以前见人玩过那种游戏机,觉得挺好玩的,他心里的防线一下子崩溃了。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们都是大人了,还能骗你们孝子不成。”黑三有点憋不尊了。
经过黑三和黑三娘的连哄带骗,两个并不懂得人情世故和人心险恶的人,最后乖乖地跟着这两黑上了船。
警察见黑三娘还在发呆,怕她有什么想不开的,马上提醒她说,黑三娘,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黑三娘被警察的喊声从十多年前的情境中拉了回来,她不知是后悔还是愧疚,眼泪潸然而下。
文锦荷没有勇气走上楼去,她抬头望了一眼楼上的窗户,怏怏若失地转身离去。
张高凯正好冲出了楼门口,他朝文锦荷大声地喊:锦荷,打了我电话又挂掉,到了我楼下也不上,你真不够朋友呀。
“我我……”文锦荷想找人吐露心扉,可是又下不了决心。
“我什么我呀,锦荷,要么上我房间里坐一会,要么找个地方喝点酒?二选一,随你选。”张高凯给文锦荷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那就找一地方喝点酒吧。”文锦荷语气低沉地说。
“那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张高凯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示意文锦荷上车。
“开车怎么能喝酒呀?我记得附近有一个大排挡,味道挺好的,还是走路去吧。”女人毕竟比较细心,文锦荷娇嗔地说。
“听你的,那就走路去吧,就当是散步。”张高凯当然不会反对,他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