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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相视一笑，手拉着手出了门，抄小路下山。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折腾半天的村民也都焉了，基本都回自己家去了，因此出村的路上也没遇到人。
好在夏天的月亮又大又明，即便不打手电也能看清路。两个人一直朝前走，估摸着离村子七八里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林婉眼尖看到一个桥洞，“那！你可以躲在那里面，呆一晚上。”
张素云留意到她的话，“我一个人？你要回去？”
林婉没有否认，“嗯，我要是不回去，村子里的人想起来就会猜到我们在一起。我回去能摆脱嫌疑。”
“而且，我不去村主任办公室报名，那你明天怎么去特区的纺织厂？”
张素云讷讷不做声，她一个人留在这会害怕，可她也明白林婉的话在理，找不到反驳的点。
其实林婉本不用这样辛苦的，都是因为她。
所以，她还想强求些什么？
“你回去吧，我会在这里等你的。”
她这样反倒让林婉不放心了，“你确定要让我回去？就不怕我失约不来了？”
张素云面色一白，“你不能失约！”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捂嘴，盯着林婉的眼睛，弱弱祈求，“阿婉，我现在只能依靠你了。你不要骗我好不好？”
“你明天会回来的，对不对？”
林婉没想到张素云反应会这么大，自是点头答应，“我会来的，我们一起去挣大钱。”
她刚刚只是觉得气氛太悲壮了，想要开个玩笑缓和一下，哪知道对方成了惊弓之鸟，一点都不经吓。
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公鸡打鸣的叫声，天要亮了。
两人都反应过来了，不敢再拖延，匆匆分别。
在天亮之前，林婉赶回了林家。
好在她一向是家中起得最早的，这会也没人发现她一晚不在。
吃早饭的时候，外面就闹哄哄的，王大花天生就是爱看热闹的，这会儿更是端起碗出去翘。
趁着中途回来添饭的功夫，她就把昨晚上刘疯子在张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次倒好，老秦家的人都被吸引住了，搁下饭碗，就跑到隔壁去看热闹。
临走时，王大花吩咐林婉，“你在家把锅碗洗了，喂了猪，就去把地里的红薯藤给翻一遍。”
林婉沉默的应了。
正好趁着家里没人，她把证件和钱财都揣在身上，留了一张纸条。
“外公外婆，我跟朱二妞去纺织厂打工了。我每个月会寄钱回来，不要找我，过年会回来。”
她也不知道这张微薄的纸能帮她拖秦家人多久，希望至少能撑到她进城。
她心里装着事，面上却不显，跟平时一样，稳稳当当的出了家门，等过了小树林，脚下却是怪了弯，朝着村委办走去。
“你家里人知道不？”
纺织厂领导正在跟村主任道别，身后除了他来时带的两个人，还有2个女孩，她们的家长也陪着。
因此，村主任看见林婉是独自来的，才会诧异。
林婉心头惴惴，声音却很平静，“我昨晚上就跟他们说了。”
王大花不同意，这个就没说。
村主任点点头，在他看来，既然孩子都已经跟大人说了，又能来这里，显然是同意的。
也就是他家里没有合适的人选，不然他也是要劝孩子去的，毕竟包吃包住、每个月还能领一百块，这样的差事放在古代就是吃皇粮，太划算了。没有人会拦着的。
当然，他猜不到王大花的心思，王大花是担心林婉会跑。
就这样，林婉跟着纺织厂的人上了车。
开车的是那个戴墨镜的男人，西装男坐在旁边，上了车闭上眼不说话。
朱二妞带着招来的三个女孩坐在后座上。
她看大家都端坐着，握着的手放在膝盖上，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主动开口。
“你是叫吴红吧？这是你堂妹，吴秀荷，对吧？”
坐在林婉边上的两个女孩微微点头，但是没有开口，显然是紧张了。
朱二妞笑了笑，又看着林婉，“你叫林婉，是不是？我离开村子也就三四年的功夫，那时你们不过还是孝子，毛猴一样，现在一个个的都成了大姑娘的模样，跟电影明星一样。真是叫人羡慕。”
她这话，似乎很感概的样子？
林婉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什么，偏她又说不清。于是她也抿着嘴，越发拘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