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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保国派去大石村打探消息的人，是他的一个助理。
他在公司有一个秘书，两个助理。大家都知道，秘书跟随他多年，一向亲厚，是心腹。
实则不然，他真正信任的下属，正是派出去的那个人，钟平。
钟平相貌平平，是影视剧中那种路人甲，性格也不张扬，却也不孤僻，但整个人在公司没什么存在感，仿佛空气一样。
能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也说得上是个人才。
林保国之所以把这事交给钟平，就是看中他的“隐形”功能。毕竟婚外子，到底不光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钟平将手上的事情处理好以后，就立即乘车去了县城，也没修整，赶上公交车去了大石村。
钟平没有直接去秦大山家，反倒像个投资商人来巡查一般，在村头晃荡，最后拐进了一家农舍。
“大婶，能跟你讨个水喝吗？”
正在院子里洗衣裳的中年妇女，立即甩了甩手，拿围裙擦了下，应声道：“你等着哈。”
进屋立即把自家男人敲醒了，“警醒点，外面又来个陌生人，瞧着不是什么正经人。”
毕竟前头经过伪装成纺织厂招工的人贩子一事，大石村的人现在对陌生人都很警惕。
大婶自个进了屋子，舀了一碗凉水端出去，“喝吧。”
钟平喝了一口水，视线扫了扫，最后看见一个树墩子，搬过来坐下。
“大婶你这水是自家的井水吧，喝着沁凉沁凉的，比城里冰镇过的还好喝。”
中年妇女一听就乐了，她家小姑子嫁到城里了，用上了自来水，回娘家就格外嫌弃井水，说是臭。
她看小姑子的嘴才臭呢。
“酗子，你是从县城来的吧，做什么工作的啊？”
钟平摇摇头，“我是从市里来的，在林氏木工上班，给人跑腿的。”
中年妇女可不知道什么林氏木工，但她知道市比县城大，市里人都说她的水好喝，小姑子那个乡下人的意见也不必在意了。
心中的那口郁气可算全部发泄了。
“你来我们乡下干什么啊？”
钟平苦笑，“拿了老板的钱，自然是来给老板办差事的。”
他长得太路人了，这种笑容看在中年妇女眼里，就少了几分疏离，瞧着亲近起来。
钟平突然凑近，“大婶，我能跟你打听个事情吗？”
他取下背上的包，从里面取出一个金戒指递过去。
中年妇女惦着那戒指，觉得份量不轻，比自家那顶针重不少。当着酗子的面，她拿牙磕了一下，差点把牙齿磕掉。
“你想问啥啊？老婶子知道的，肯定会跟你说。”
吃人嘴软，那人手短，妇女还是很上道的。
“你们这之前是不是有知青来插队啊？大约十七八年前了。
中年妇女闭着眼睛回想了一下，“有的。当时来了四个年轻人，两男两女，个个都长得不错，就是干活不行，差点给饿死。好在咱们村子里的人善良，主动去帮扶，才没让他们饿死。”
“那那些人现在怎么样啊？”
“都回城了啊。其实他们也没来多久，一年多的时间，后来政策有变动，那些人家里又有关系，没等多久就全部回去了。”
中年妇女非常有觉悟，拿了人家那么贵重的东西，自然要把话说足，不能让对方觉得这笔生意亏了。
钟平有些疑惑，“都回城了？那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啊？”
“在村子里的这一年多时间，他们和你们相处得怎么样？”
中年妇女利落的甩头，“城里比乡下强多了，有门路干嘛不回去。不过，话说回来，当年还真有个酗子差点走不掉。”
钟平觉得应该到了话题中心，是他老板的料出场时了。
“那个酗子啊，和我们村里一个闺女走得特别近，两个人一起下地挣工分、一起放牛打猪草，女的还去男的家里做饭洗衣服，男的教她读书写字，别提多甜蜜了。两个人，一个斯文白净，一个温婉娟秀，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们本来都等着喝喜酒呢……哪知道唉……”
“后来呢？”
钟平听得津津有味，第一次觉得的老板的瓜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