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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战退贼势保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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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箭齐发,城中诸多太平军被乱箭当场射死。一波未尽一波再起,直至弓弩手的羽箭用毕,穆杰方才振臂高呼,号令起义军向其杀去。太平军的队伍折腾了大半夜,早已是人困马乏,且突遭如此变故,心神憔悴不定,投降者、抵抗者、欲逃无路者,尽数被起义军乱刀砍死。

困于城内的太平军约莫三万余兵马,而正值群龙无首之际,数万人马简直是溃不成军,任由起义队伍举刀杀伐,顿时变得血流成河。穆杰亲自冲锋陷阵,冲入敌军丛中,旋即就将他们杀得人仰马翻。

众人见盟主身先士卒,军心由此而大振,喊杀声如雷震天,令人不禁胆寒。城外的陈玉成等人心急如焚,偌大的杭州城易至他人手,且有数万弟兄在里头惨遭屠戮。听得阵阵哀嚎声,陈玉成自是心如刀绞。

“攻城,不顾一切代价,也要将此城攻下来!”骑在战马上,挥舞着手中长枪,奋力地往那坚实城门处刺去。发出闷响,却浑然无用,城外的太平军拼命进攻,但城楼上早已有所准备。

起义军扔掷巨石、倾倒沸水,让外头的太平军士卒痛不欲生,死伤无数。副官扯住陈玉成,高声劝道:“将军,大势已去,以咱们眼下的兵力,断难攻克杭州城,还是下令撤军罢。回到天京,再调兵遣将,前来为受难的弟兄报仇。”

挣脱开对方的拉扯,陈玉成目露凶光,狠狠地说着:“我的兄弟们都在里面,今日定要攻下来,不破此城,誓不班师!”说罢,便继续招呼身后的将士,前赴后继地向城门处冲锋攻杀。因城坚刃利,剩下的太平军久攻难克,陈玉成纵有一身武艺,却是无处发泄,只得愤愤地直望城楼。

半晌过后,城中动静逐渐止歇,而城外依旧是喊杀声如雷震天。杀尽被困的太平军后,起义队伍也是死伤颇多。穆杰见弟兄们精疲力尽,眼见东方吐出鱼肚白,已然是大亮的时辰。穆杰于脑海中认真思量,旋即喃喃自语:“外头的长毛终究是个祸患,为了保境安民,还是趁早灭光那群祸患为妙。”

念及于此,少年当即吩咐众掌门率领本部人马,于城门附近埋伏起来。而在忽然间大开城门,让陈玉成的队伍一拥而进。瞧见许多不曾攻破的城门,在此刻突然开启,众人皆是心头窃喜,欲争功立业,便忙不迭地往前冲去,几乎忘了防备敌军的警惕之心。

待大军冲至甬道,昏沉的甬道隐隐透着微光,浓浓的腥臭味弥漫于空气之中,放眼望去,皆是太平军的尸首。蹙起双眉,陈玉成对这般光景甚是心痛,哀叹道:“弟兄们惨遭屠戮,皆是我之过。”话音刚落,却见城门旁埋伏的诸多起义队伍,争先恐后地向己杀来,好似早有安排。

不由得吃了一惊,陈玉成连忙挥舞手中长枪,纵马挺进,向那群民兵杀去。左突右挡,却始终冲不破那重重的包围圈中。陈玉成逐渐陷落于埋伏圈套里,正值百般无措之际,麾下的部将士卒以血肉之躯,来抵挡起义部队强烈的攻势。

奋力抵抗起义队伍,好不容易为主帅杀出一条血路,陈玉成浑身受到重创,早已变得狼狈不堪。自那缺口处纵马冲出,但忽地有个少年在不远处驻足注视着自己,陈玉成定睛瞧去,瞳孔扩大了许多,惊讶地脱口叫道:“穆杰,一切原来都是你捣的鬼!”

晃了晃手中的赤焰刀,显然是向对方示威,然而陈玉成并未被怒火覆盖住理智,情知此刻不利攻城,只得暂且退军撤离。陈玉成调转马头,连忙朝着相反方向奔去,并不与其正面交锋对决。

麾下的部将士卒们将主帅护在正中央,不时地有许多将士中箭受伤倒地,但陈玉成却并未瞧见周遭的起义队伍。原来弟兄们都用血肉之躯来形成一抹肉盾,让主帅丝毫不受影响。

见陈玉成率领残军逐渐行出城外,众起义大军要出城追杀,可穆杰却当即鸣金收兵。

众掌门民兵不解,便是径自问其故,少年直言回应:“穷寇莫追,放他回天京,将此消息传出去,未必不是件好事。更何况洪贼生性多疑,那陈玉成失了偌大的杭州城与数万大军,就算能独自逃脱出身,也断然无法苟活。”

大家伙儿听得盟主所言极是,便不再追究放任敌军离开之事。少年登上城楼,望着绝尘而去的陈玉成大军,微笑道:“希望今后别在战场上再见到你。”

杭州城内皆是战死的士卒尸首,穆杰立刻吩咐民兵与百姓清扫街道,待开仓放粮后,便再着手恢复城中生产的要务。将收复失地的消息,托人快马加鞭,报八百里加急的奏折,没过数日便让奏章传至咸丰帝的面前。

见穆杰立此大功,自然很是欣慰,原在数日前听说杭州城失守的消息,咸丰气得茶不思饭不想,以致夜不能寐。而穆杰率领众百姓民兵收复失地,使得龙颜大悦,旋即大笔一挥,赐穆杰赏赐无数。又听说穆杰一家不幸被长毛杀尽,咸丰对此深表同情与哀思,当即派新任官员入杭州后,定要为穆杰家族立宗祠牌位。

收到皇帝的封赏后,接过圣旨,遥望北方便跪拜了起来,旋即起身向传旨官员谢道:“真是有劳大人了,大人一路奔波劳累,还是早些用膳休息罢。”话方说完,便连忙招呼手下,帮着那官员入住修葺完善的杭州城客栈。

悠然转过数日,穆杰已替家人报仇雪恨,但仅是收复了杭州失地,而天下的长毛军众多如云,于穆杰而言,还要奋力派兵去围剿干净,方才能罢休。穆杰整日都在招兵买马,又依其武林盟主的身份,果然有许多精通武艺的江湖高手前来投靠,皆是要来挽救大清局势。

趁着战乱初定,杭州城还没有主事的巡抚官员,穆杰就加紧恢复城内的工农商业,城墙也在一时间得到很大的完善。百姓们经历过战乱之苦,皆有见安思危的意识,城中军民融洽同心,很快就变得如从前那般繁华,然而杭州首富从此不再是穆府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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